第七章 爬牆太傅
藉助幾首抄襲而來的後世詩詞,蘇文當上了沒有實權的太傅,白日可以入宮教導皇帝與陳留王,當然晚上是不行的,皇宮大院,後宮佳麗,哪容得他留在裡面。
當上太傅后,好處就來了,他擁有了自己的府邸,因為他是救駕功臣,是陳留王的紅人,更是董卓想要拉攏的人,因此前來結交,送金錠,送布匹的人很多,那時候布匹可以當作錢幣用,蘇文很快就變成了富人。
對於別人送來的東西,蘇文全部收下,對於別人邀請他前去參加宴會,蘇文很少拒絕,他深知,在這亂世之中結交大量的朋友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
此刻董卓雖然進京,但是大亂還沒有起,雖然各地民不聊生,但是洛陽城裡的官員們在吃喝方面還是不缺的,宴會是常開,一邊喝酒一邊欣賞歌舞,比現代社會還要舒坦。
這些官員每戶都有家丁上百,多的甚至有上千人,過著像奴隸主一樣的生活,家奴只知道忠於家主,忠君倒是在其次了。
陳留王把心腹李思送給蘇文,蘇文便直接讓他當上了府邸的管家,本來還要上街買一些丫環,結果陳留王得知后,馬上又送來了二十名青春貌美的宮女,以及三十名私家士兵,全部給他充當家奴。
蘇文本想推辭,但是後來到皇宮一下,了解到,皇宮內宮女有好幾千,頓時打消了念頭。讓這些宮女守在皇宮裡,還不如把她們送到這裡來了,在裡面那是活受罪。
大漢後宮女子人數最多的時候高達四萬,這是一個可怕的數字,皇帝就算是神仙大種馬,夜夜力御十女,夜夜開苞,光每人輪經一遍就要十年!絕大多數宮女一輩子也碰不到皇帝的手。
如今後宮的女子雖然不及巔峰,但還未經過大亂,**千人是有的,所以送出陳留王挑選出的這二十位年輕貌美的宮女一個個都是琴藝俱佳,善於揣摩人心的機靈女子。
三十名私家士兵全部充當家丁,他親手制定了嚴格的功課,舞大槍,學射箭,每日把這些士兵操練得幾乎要死,晚上還要強迫他們修鍊自家獨門的內功心法。
將府邸分成內院與外院,內院是女眷,外院是家丁居住,嚴禁這些家丁進入內院。
蘇文從不邀請別人到他府邸上做客,自從陳留王來他這裡吃過一頓后,就再也不肯來第二次了。
蘇文做了幾張大桌子,並且規定吃飯的時候不分主僕,都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他唯一享有的特權便是吃飯的時候有兩位侍女服侍,否則這些侍女一個個心頭難安,二十名侍女輪流服侍。
內院和外院的伙食是分開的,總得說來內院的伙食要稍微好一些,因為內院的師傅是皇宮大廚,外院的師傅則是從外面聘請來的。
很多時候蘇文也到外院吃飯,跟那些家丁一樣用大碗,不分主僕,這讓他們很惶恐,又很感激,在這個等級制度極其森嚴的時代,這一點讓所有的家奴對他死心塌地。
管家李思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適應他這樣的生活,李思是一個機靈人,否則陳留王也不會把他送到蘇文身邊。
這也難怪蘇文不想邀請別人到他家赴宴了,也難怪陳留王來這裡吃了一頓飯後,就再也不願意來第二次了,身份放不下。
外院家丁需要練武,內院的侍女同樣需要練武,不過她們主要練習身法為主,按照蘇文的說法,這是隨時準備逃命用的。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離開,至少在離開前希望這些人在大難來臨前擁有一些保命的手段,所以即使是侍女,他也是下狠心壓著她們練功夫,讓這些年輕貌美的女子拿起刀劍戰戰兢兢地對砍。
蘇文還做出一項規定,在沒有客人的時候,除了吃飯時間外,任何人都可以採取任何方式偷襲他,就算他睡覺的時候也不例外,只要能偷襲成功的,他都會許以重賞。當然,偷襲的時候不能用真刀真槍,只能用木棍,否則自己一不小心被他們搞死,那就讓天下人笑掉大牙了。
他在府邸上建造了一座高塔,平日里將血桃木重劍放在裡面,讓它自動吸收凝聚在空中的遊離血氣精魄,到了一定程度后便前往高塔,將木劍吸收的血氣精魄加以煉化。
漸漸地,那柄血桃木重劍變得越發有靈性,在他身體一丈範圍內,可以隨他的呼吸而跳起殺人。
每天晚上,他還是雷打不動地前往司徒王允的府邸與貂禪約會,隨著情書越寫越多,他的臉皮也越來越厚,貂禪也就習慣了他的存在,無人的時候他多次在貂禪身邊出現,貂禪也不見怪了,兩人之間甚至偶爾交談幾句。
這幾句便是:
「無恥小賊,又來了啊?」
「是啊!」
「總有一天會有你好看的!」
「嘿嘿,我等著呢!」
有時候貂禪從夢中醒來,發現自己酥胸微露,閉月玉佩不見了!她便知道:這個無恥淫賊又借口檢查玉佩來褻瀆她的身子了!
這就是命!但是貂禪不敢將這個秘密告訴別人。
這一天,貂禪到義父的書房給義父上茶,只聽得王允對著書房裡面的一幅字發獃,她見到那幅字,心頭突然一跳。
「義父,這是誰留下的字?這麼多錯別字啊!」
「他就是如今鬧得洛陽沸沸揚揚的小太傅蘇問留下的,這個人既不像奸賊,但也不像是忠臣,行為很是怪異。」王允道。
「哦,就是在大殿上毆打臣子的那個蠻太傅呀,字寫得實在是太難看了,而且這麼多錯別字。」貂禪道。
「此人文採風流,可惜為人糊塗,為父甚是看不透,禪兒你素來聰明,來日我邀請此人前來赴宴,你在酒宴上設法激他一激。」王允忽道。
「這……」貂禪疑惑了。
「無妨,此人行為乖張,必然不會為難你的,說來此人也是可笑,在家跟奴僕同食,還規定奴僕可以隨意攻擊他,結果家奴欺主,一日在他就寢的地方挖了一個大坑,趁他掉落的時候眾人一擁而上,把他壓了個半死,他也不生氣。」王允笑道。
這就太過分了點,是洛陽大街上的說書人杜撰的故事。蘇文聽說后只是一笑置之。
王充最近心情很不好,今日董卓大宴百官,筵席上提出了廢帝另立陳留王為帝之意,當場引起了荊州刺史丁原的反對,董卓更是叫出「順我者生,逆我者死」的話來,后丁原離去,董卓又想殺盧植,盧植盧尚書海內人望,豈是隨便殺得了的,當場便被勸住。
天子勢弱,這東都洛陽眼看就要有一場大亂髮生了,漢室江山如日薄西山,可再也禁不起折騰了,司徒王允的日子自是過得很不順心。
董卓筵席上並沒有請蘇文,蘇文甘心與家奴為伍,又有大量說書人敗壞他的名聲,到處訴說他的醜事,從那以後,眾人就把這傢伙看扁了。除了陳留王,幾乎沒有人願意跟他說話,都認為這傢伙自甘下賤,用難聽的話便是「狗改不了吃屎」,竟然與奴僕為伍,這在等級制度森然的東漢末期,是不可想象的。
這一天,蘇文率領家丁從外面狩獵回來,便聽說董卓與丁原不和之事,心想董卓也太霸道了點,按理說殺他一百次也不冤,但是自己好像記得,董卓一死,他的部下無人節制,大殺四方,結果光是東都洛陽至長安一帶就有上百萬民眾遇難,漢室江山也可以說最後的一點元氣也被折騰光了。
也從此開始,各諸侯四方征戰,後世歷史學家統計,中原人口由高峰的五千多萬直線下降到最低的九十萬,也就是說大動蕩后存活下來的人僅僅是原來的1.7%,差點就死絕了!
他心想,是不是真的強行把貂禪帶到自家府上藏起來算了,不然還真是不放心。
天黑之後,他換上夜行衣,像往常一樣再次悄然潛往司徒王允的府邸,在廂房裡見到了貂禪,這一次貂禪不再問他那句「無恥小賊,又來了啊?」的話,而是開口便道:「你這個爬牆太傅動作還挺麻利的!」
蘇文當場就傻眼了,高手風範蕩然無存。
「你的詩詞不錯,書信就差得遠了。」貂禪取出他的那一封封情書,「最要命的是,你身為太傅,錯別字連篇,也太不像話啦!」
身份泄露了,堂堂太傅,天子之師,夜夜爬牆來會美女,這個消息傳出去,是不是今後歷史書上會給自己留下重重的一筆呢?
「今後我教你怎麼寫字吧,免得讓天下人笑話,『蠻太傅』還算正常,『錯別字太傅』可就貽笑大方了!」貂禪說道。
蘇文嘿嘿傻笑,愛情的春天來臨了!
「你如果真有文才,不妨作詩一首讓我看看。」貂禪又道。
蘇文點頭,想了想,問她取來筆墨,寫下了一首《相思》: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願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
他的春天來了,不過大漢朝的寒冬也要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