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題材小說《英雄》連載 二十九

正文共：267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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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依舊不放心，他說：「我不缺錢，所以你還是找別人扶貧去吧。」說完，他心想：「這個人即使真的是扶貧辦的人，幾乎也幫不了我任何忙，但萬一真是警察，我肯定要坐牢了，所以還是算了吧。」他退回到街門內，準備關門。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來了，這真是一件費力不討好的苦差事，」劉奧生氣地說，「還是自掏腰包來的這裡。」劉華指著王成說：「你到底咋回事啊？人家從大老遠的地方跑到這裡，想帶你脫貧致富，你卻這副德行，你不缺錢嗎？」

王成問劉奧：「你從哪裡來的？」劉奧編造了一個除法迪市以外的地方，王成於是讓他們進來了。

到了客廳，王成把王風攆到卧室，隨後關上卧室的門。客廳的沙發很小，於是王成從別處找到兩個板凳，讓劉奧坐沙發上，他和劉華則坐在板凳上。

劉華從口袋裡掏出煙后，遞給王成一根煙，突然說道：「我差點忘記了，你不抽煙。」隨後用打火機點著煙，抽了起來。靜默了片刻，劉華直截了當地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不用擔心，如果他是警察的話，我就不會把他帶過來了。與你有關的很多事情，我都告訴他了。」

王成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攥緊拳頭。這時，身為記者的他悄悄打開藏在右側褲兜里的錄音筆，他的上衣口袋也有一個錄像設備，如果不仔細看，不會輕易被發現。

劉奧問：「你覺得買來的媳婦怎樣，她來自哪裡呢？」王成不想透漏任何與王一有關的消息，但他見村長也坐在這裡，心想：「他應該不會帶警察來找我，我們都是一個村子的人，如果他真敢這麼做，我的其他兩個孩子也會跟他拚命，不過他也沒有這麼做的必要啊。」

沉默了一會兒，他回答道：「這個媳婦真是不一般，她來這裡將近十年了，還想著逃跑，想著回到父母身邊，不像其他被拐賣到這裡的婦女，她們早就逆來順受了，畢竟我們這裡的人對他們也很好，很多人在這裡生活兩三年後，也就認命了，我總是擔心她跑掉······」

他接著說道：「原本想找個荒無人煙的地方把她埋了，人不知、鬼不覺，還少個隱患，但下不去手。」劉華則說：「你要是真的這麼做，就是殺人犯了，殺人可要償命的，再者，你會成為村裡部分人的公敵。」

見劉奧很困惑，劉華向他解釋：「販賣人口是一個很嚴重的罪行，但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都不會被判死刑，人販子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不過如果他把婦女賣給你，你卻把這個婦女殺害了，那他也是要負相應的責任的，即使是人販子，也怕被判死刑。所以一旦他們得知買主將被拐賣的婦女殺害了，肯定不會再和這個村的任何人進行交易了。」

劉奧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困惑地問：「難道不買賣婦女就娶不到老婆了嗎？」王成冷笑了一聲，回答道：「你找我是來扶貧的，還是解救婦女的？怎麼那麼多問題。不過既然你問了，那你告訴我，該怎樣給我的孩子找個老婆呢？」

劉奧感覺自己的話引起了王成的警覺，他膽怯地回答：「村裡應該有媒婆吧，她們應該能幫上忙。」王成依舊冷笑了幾聲，說：「我們這個村子是貧困村，而我們家算是村裡有名的貧困戶，要不村長能親自帶你來呢，我有三個兒子，老三患有精神疾病，你要是媒婆的話，會給他介紹對象嗎？」

劉奧看向窗外，

心想：「無論怎樣，都不能通過剝奪他人的自由來滿足自己的慾望啊，不能為違法犯罪行為找任何理由。」「我知道你在想其他的辦法，」王成說，「你會和其他人一樣，認為村裡有這麼多年輕的女孩，隨便找找，就能給我的孩子找到對象。你們真像一群書獃子！」

劉華趕緊打圓場，笑著說：「劉奧同志，人家大成沒有說錯，你來這裡是扶貧的，解救婦女是警察的事情，確實跑題了。」劉奧看著王成，通過胡亂地編造，講述了一些所謂發家致富的方法。

王成對這個話題十分感興趣，他全程都在認真地聽，還時不時地提出疑問，劉奧也都順利地解答。

最後，王成開心地說：「既然你沒有地方休息，那今晚來我家睡覺吧！」劉奧故意退卻，他說：「等真正能幫你掙到錢了，我再來你們家裡。」他心想：「怎麼才能看到那個被拐賣的婦女呢？」思考了片刻，他又對王成說：「來你們家一趟確實不容易，不過既然來了，我想看看你的家庭成員，這個請求應該不過分了，畢竟如果之後在街上遇見了，還能打個招呼呢。」

王成詢問他何時離開這個村子，劉奧回答：「等完成工作了，我自然會走，也沒有確切的日期，不過至少也要在這個居住半年吧！」

在帶劉奧見各個家庭成員之前，王成還是有些不放心，他說：「你可千萬別是警察啊，我反正記住你了，你要是做出任何對我不利的事情，我還有兩個孩子······」劉華沖她憤怒地說：「你真是一天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警察又不是沒來找過你，他們每次都無功而返，和你說話真是費勁！」

見狀，王成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只好帶他見朱蓉、王風和王一。當劉奧走到王風身旁時，見他坐在床上，望著窗外傻笑，劉奧看向窗外，可窗外除了一堵灰色的牆，什麼也沒有，劉奧被嚇了一跳。王成告訴他：「這就是我的三兒子，生下來就是這樣，但他餓了也知道要吃飯，口渴的時候也知道喝水。」

王風依舊盯著那堵牆，像是遇見了一個許久未見的朋友，露著牙齒，沖著那堵牆笑著，手裡還比劃著，像是和它交談著。

當劉奧看到朱蓉時，有種難以言表的感覺，兩個人似曾相識，即使朱蓉已年過半百，但通過觀察她的臉龐，劉奧也知道她在年輕時肯定是個美女，但那不是端莊、高雅的美，而是激發男人內心慾望的美，像是一個狐狸精。

劉華將劉奧拉到一邊，用手遮住嘴巴，貼近他的耳朵，小聲地告訴他：「最開始時，朱蓉是有夫之婦，而劉奧是有婦之夫，兩個人後來就那樣了，最後走到了一塊兒，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正驗證了劉奧內心的猜想：朱蓉肯定不是正經人。

朱蓉看了劉奧一眼，隨即將目光移向別處，沒有和他說任何話。劉奧誇讚道：「你的老婆在年輕時肯定被很多男人追求，但最後被你娶到，你真是命好啊！」劉華只是笑了笑，同樣沒有說話。

最後，該帶著他看王一了，王成內心依然有些猶豫，他對劉奧說：「你還沒有看我的兒媳婦，要不就算了，她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女的，有什麼好看的呢？」劉奧反駁道：「我既然來到你們家，就已經把你及你的家人當作朋友了，以後真在街上碰到了，也應該打個招呼吧！」

劉華索性打開屋內的鎖，隨後推開屋門，當王一見到劉奧后，不料她拼盡全力大喊救命，王成四處尋找抹布，像堵住她的嘴，但來不及了。這時，劉奧對王一說：「你不用大喊，我不是警察，也不是來救你的，即使亂喊，也沒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