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煙、酒、女人
狄革點燃了烤煙型的香煙，吞雲吐霧起來，現在時間還早，他打算去陪一陪許久未見的嬌妻，他還記得薇薇安開的酒館在哪裡。
…………
……
酒館。
黑茲爾昨天睡了一個好覺，因為背部的疼痛得到了緩解，所以起了個大早，覺得沒事幹就和薇薇安分享昨日如何爆殺蜘蛛精，反正他除了宰掉惡魔和喝酒就沒任何娛樂活動了。
「真不來試試？讓我們來獵殺那些陷入黑暗中的人吧，就像，禱告一樣，你懂的，基督教的那套。」
黑茲爾仍舊開玩笑哄騙對方入伙，當然，他知道對方不會同意的，只是在犯賤而已。
「艹，真噁心，我才不想碰那些東西。」薇薇安撇了撇嘴，厭惡地說著。
她一點都不像聽到黑茲爾怎麼把那個惡魔的頭蓋骨撬開，也不想聽他怎麼用刀把蜘蛛拆解，但黑茲爾這個鋼鐵直男，完全沒有情商這種高級的東西。
酒館大門被打開的聲音，今天的狄革打扮了一下，英倫卡其格紋磨毛馬甲，白色內襯袖子捲成短褲被綁帶扣住，下身是棕色西裝褲和休閑皮鞋，那略微凌亂的髮型也稍微梳理，乍一看就是以為是文藝學士。
「Hi，baby.」狄革臉上掛著爽朗的笑，朝薇薇安打著招呼。
「哼。」薇薇安逼了癟嘴，側開臉，不去看那個亮眼的身影。
而黑茲爾，皺著眉眯起了眼睛，他感受到背部有一種超越痛苦的火熱，那是他剛吸收的力量，來自那個沒用的蜘蛛精，他能夠感受到，即使殺死眼前人，也只會得到上帝的寬恕。
「嚯？」
狄革走到黑茲爾旁邊，看清楚了他的臉，他覺得很熟悉，似乎在梵蒂岡密案里看到過，想必也是那些討厭的神父。他有的是辦法應付，倒也是不擔心。
「狄革……」黑茲爾呢喃著對方的名字，看了一眼旁邊的薇薇安，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
真他媽不像一個圖層的。
窺破了狄革那個傢伙好看皮囊的內在，對方完全是蒼蠅圍繞的爛肉罷了。
「甜心，你還在生氣嗎？我最近很忙……這聽起來像借口，但是接下來幾天我會補償你的，讓我們去兜兜風吧，還是說你的酒館沒有準備好接受請假？」
「你還沒說你愛我呢。」薇薇安沒有回答他，而是瞪著對方一字一句地說著。
「喔哦……」狄革有些驚異，他不覺得對方像是會問出這些的人。
「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愛我。」薇薇安又認真地重複了一遍。
黑茲爾喝了口朗姆酒，決定先吃一會瓜，隨即再找時間把地下世界頂有名的狄革給斬於馬下。
「當然，甜心，但不盡然，因為我沒辦法和你證明，我甚至沒見過岳父岳母。」狄革實話實說。
「哦，這就足夠了，我的好男孩，你的岳父岳母已經下地獄了，別管他們了，來吧，我們去享受人生吧。」
薇薇安直接翻過酒吧櫃檯，狄革順手攬住她的腰，大搖大擺地離開了酒館，而黑茲爾只能呆愣著看著這一切，他瓜一口沒吃就被人給端走了。
「WTF？」
黑茲爾最後還是沒選擇追出去，因為太降逼格了，實際上，他沒把握，曾經他見識過狄革與教廷的戰鬥，對方有著不死的權柄，至於具體的運作規律，上面還沒有摸透，他不能輕舉妄動。
不過這裡既然出現了，那就得上報那些老不死的東西了。
…………
……
「你為什麼這麼久才來找我，你去幹什麼了，老實交代。」
薇薇安進行著查崗，就像普通情侶那樣，只不過她的對象有些重量級而已。
「沒什麼……嗯，好吧，甜心，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話，我只是去進行了演講，類似大學教授。」
「哦！那你是類似大學教授的存在嗎？」
薇薇安對有文化的人很有好感，因為她並沒有上過什麼學，很早就在街區里打拚了。
「差不多，總之都是指導人的活計。」
「你不該對我說謊。」薇薇安笑著搖搖頭說道，她可以看懂對方的眼睛，謊言無處遁形，除非他意識不到自己在說謊。
狄革無奈地笑著，把車速降了下來，慢悠悠地說道：「真是瞞不過你啊，甜心。不過我就喜歡這樣的你，夫妻間應該多點真誠，嗯……你看了今天的新聞了嗎？」
前天狄革布置的任務，算算時間，那群人到達紐約州，然後進行任務，按照計劃是今天執行完畢，他估摸著按照那邊的報道速度，很快就會把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
「看了，有什麼特別的嗎？你上新聞了？」
「沒有，但是，我做的事情上了，自由城商場那的，大屠殺，是我安排的。」狄革漫不經心地答道，繼續抽著還剩一半的煙。
「哇哦……」薇薇安隨口一說。
「哇喔？」她意識到了什麼，疑惑發問。
「哇喔！」她終於清楚了，驚嘆出聲。
「我現在是和未來一頂一的犯罪大師在一起嗎？你這可不是什麼指導人的活計了吧，您是恐怖分子的頭子啊！」
薇薇安鼓著掌，但臉上的笑介於冷和苦之間，她現在不得不面對一個現實——她的丈夫是頂了天的爛人，而自己沒想到他居然能強到這種地步。
大屠殺還能全身而退，手底下有一批不知數量但是武器裝備優良的軍隊，狄革還能幹出什麼，她實在不敢想。
但是，如果有什麼是火熱而難以遏制的話，她的心，仍舊為狄革跳動著。
「我真是瘋了，我的潛意識已經認定你了，我想，即使我再怎麼想否認，想要回到開酒館時的狀態，我也回不去了，其實我前幾天才說過刻板很好，沒想到啊……」
南風吹木，吹出花朵。
狄革開始加速，因為薇薇安吻了過來，他們在高速上肆無忌憚地違反交規，混亂的行駛方式令後面的車輛頻頻鳴笛，而他只是順手掏出藏在腰間的槍，往後開了一槍。
一瞬間，整個公路似乎也安靜起來。
「你可真是個……壞種。」
薇薇安一吻結束后咯咯笑著，狄革注意到她身上是一股酒香味，常年泡在酒吧里沾染的，而不是橘子味，這股濃烈的迷醉令他歡愉。
「我以我赤裸之身做為人界所可接受最敗倫德行的底線。在我之上，從黑暗到光亮，人慾縱橫，色相馳騁。在我之下，除了深淵，還是深淵。」
「我只不過是為了幫助世界上的所有人獲得生存權，就像狼群中的最後一位，我說不準是在保護他們，雖然剛剛好像殺掉了一個。」
「哈哈，我的小男孩，我其實看得出來，」薇薇安肆意地笑著，車窗打開灌進來的風簌簌作響，與她交雜在一起，她只是這樣說道，「有些人出生只是為了看看水怎樣凝冰，花怎樣綻放。」
「無關其他，只是為了這樣美麗的景色而降生在這個世界。」
像是，星辰一般。
狄革感覺自己被補完了。
「你真的好美啊。」他脫口而出。
「誒？」
這是薇薇安第一次看到，對方那雙眼睛呈現了如綠寶石般的透亮，流轉的光輝中，她似乎終於看到了她最想要的，就像初戀的少女一般，她不禁臉紅心跳。
「我想，你就是我所見過的，最美麗的風景。於我，你的美麗在於你存在。」
狄革手中的煙已經燒到煙蒂，黑茲爾在酒館不停地喝著免費的朗姆酒，薇薇安只是靜默地感受著，她品嘗到了風的味道。
「狄革，也許……」
藍色的眼睛熠熠生輝，她側過身，面對著窗外的風，栗色的長發飄動著，她用著難以言喻的溫柔嗓音說著。
「Itwasnevermeantto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