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西餐廳
黑茲爾開車,戈蘭坐在後座。
「我很困惑,教庭派你過來,你應該有辦法抗衡狄革才對,怎麼對付那個藝術家很吃力的樣子?」黑茲爾找話道。
「血不夠。」
戈蘭因為失血面色變得蒼白,他要是再來一次就會休克甚至死亡。
「廢話,我是說你不可能用這麼點血去對付大BOSS吧?」
「我過來僅僅是援助你進行殺死惡魔的任務,並不是和他起正面衝突,有必要我是可以犧牲的,我的第一目的是保護你。」
戈蘭面無表情地說著,又摸了摸嘴唇,他被對方強烈要求拆除縫合線,然後被拉了出來,目前還不知道出來要幹什麼。
「哇哦,真是機械性,算了,別管主教那邊的事了,哥哥帶你去吃頓好的。」
十幾分鐘后。
黑茲爾在一所看上去很奢華哦西餐廳錢的停車坪停下。
「恐怕以你的經濟實力不足以負擔。」戈蘭提醒道,眼裡有些探究。
「哥們上報了你的傷情,上頭支了點款,反正這群傢伙張張嘴就能收錢,敲一筆也沒什麼問題吧?」
戈蘭沒有接話,似乎是默許了。
店裡整體走的是奢華大氣,紅色的窗帘,大片大片白色的瓷磚,精緻的金色雕花,明亮的水晶燈,盤子和刀叉都印有門店的名字。
黑茲爾領著戈蘭走進去,不著痕迹地瞥了一眼角落,服務員確認了身份,領著他們走到了大廳的一處靠窗位,他特意選了一個較好的位置,還訂了最貴的套餐。
服務員把餐前小吃先上上來,因為是兩位,所以小吃也是雙人份,看起來量很多的樣子,但也是精巧廢物。
最大的似乎是全麥乾麵包,戈蘭用黃油刀抹了黃油砸吧砸吧把一大份全部吃光了,感覺半個麵包下肚,他可能已經被填飽了。
青豆淋上蘑菇醬盛在半圓挖空的芝士上,大概是一口就能吃掉的份,味道倒是很不錯,蘑菇醬加芝士塔,濃香加濃香。
細長的玉米脆筒里塞著橙子慕斯插進了一堆鵝卵石里,老實講這可能算某種過度包裝,黑茲爾不喜歡甜食所以兩個給戈蘭吃了。
「還蠻好吃的。」戈蘭點了點頭,明顯心情好起來了。
距離他們不遠處,是卡洛斯和那個長捲髮女孩。
至於他們為什麼在一起,這是昨天的事了……
老虎機最終仍舊是三個不同的圖案,但是卡洛斯最後改變了主意,黑色的屏障破開,撒向地面。
雀斑女和馬尾女的屍體已經消失,似乎是被黑色的液體蠶食拖入大地。
長捲髮仍舊停留在恐懼之中,癱坐在馬路邊,瑟瑟發抖,卡洛斯倒是不急不慢地拿起飲料繼續喝。
「你……你……你為什麼放過我?」她顫顫巍巍地問道,恐懼和敬畏填滿了她的眼睛,就像是被打服的一條狗。
「哈哈哈,我是開玩笑的嘛~不過那兩個妹妹確實是死了,這個沒辦法,就只能處理掉了。」
卡洛斯又一轉話鋒,含笑但平緩地說道。
「我對你的話很感興趣,你提醒了我,恰好你是她們中最有錢的一位,我很需要你的資產和人脈,你需要協助我。」
「協、協助你?」她一愣。
卡洛斯張開雙臂說道:「政治是通向權利的道路。你認識市長的女兒,對吧?這是你活下去的籌碼,現在,帶我去美餐一頓,今天的晚餐,就在托金漢姆這兒解決吧。」
……
總之,
迫於壓力,長捲髮不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還是帶這個金牙大叔到了西餐廳,因為是臨時訂的位置,所以只能在大廳就餐。
看上去卡洛斯倒是不介意用餐環境,只是時不時提問關於她的信息,他問她就答。
不過這種問答式尷尬的氛圍最終被前菜上場而打破,吃飯就可以堵住對面那張沒話找話的嘴了。
第一道冷前菜是阿拉斯加帝皇蟹,外面圍了一圈孢子甘藍的葉子和柑橘,扒開外面一層上面是海膽,下面壓著和柑橘醬拌在一起的蟹肉。
卡洛斯叉了一大口,砸吧砸吧了味,是酸甜口的,作為開胃前菜很成功。
熱前菜是打發出泡沫的蔬菜汁拌上帶子螺肉和點綴的魚子醬,螺肉是甜的,魚子醬也很鮮,就是泡沫他有些接受不了。
主食的緬因龍蝦味道就那樣,是海鮮應有的鮮甜,口感也不錯,但也說不上驚艷。
奶汁烤海鱸魚,扒開表面的酥皮,下面的一層口蘑和土豆泥拌面滿了奶汁,奶味很濃,配來解膩的腌黃瓜都有些多餘,最下面的魚肉都是處理過的,沒有刺。
還有其他七七八八的紅菜湯什麼的。
最硬的一道是澳洲頂級牛扒配奶香玉米餅牛肝菌。
牛裡脊的厚度十分壯觀,切開時有鮮紅的酸甜醬汁溢出,擠壓還有肌紅蛋白,吃起來鮮嫩多汁,肉香十足。
第一道甜品是黑森林三角蛋糕,表面撒著巧克力粉,三層蛋糕胚里夾著奶油和紅樹莓,非常簡單好吃的巧克力蛋糕。
第二道甜品是石板街,岩石路味的紡錐形冰淇淋放在核桃餅乾上,旁邊撒著液氮急凍的巧克力豆,左側擠著白巧克力和伯爵茶做成的濃醬。
堅果蛋糕搭配冰淇淋有一種濕潤的口感,巧克力豆粒粒分明,搭配的伯爵茶也正好中和了甜膩,對於卡洛斯來說這道要好一些。
「嗯……不錯。」
比起卡洛斯和長捲髮慢條斯理的優雅進餐,黑茲爾和戈蘭這邊有些狼狽,一副刀叉用到底,牛扒那裡戈蘭更是直接用叉子插上開始慢慢啃,倒酒的時候黑茲爾基本上一口乾然後迫使服務員續上。
雖然沒人限制吃飯一定要講究那些繁瑣的禮儀,但這樣也過於奔放,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
「哇哦,真是粗野。」長捲髮評論道。
通過進餐,多巴胺開始分泌的長捲髮明顯放鬆了許多,拿黃油刀抹著黃油,準備休息一會再離開。
「真是不巧。」
卡洛斯擦了擦嘴巴,隨即靠在椅子上,耽視著黑茲爾那邊,黑色的雙眼危險的眯起,他暫時還不餓,但是他能感受到那桌子上的惡魔,實力強勁。
他不確定對方會不會發瘋似的大開殺戒,他可不想染上麻煩,不過對方可能只是出來進行一個普普通通的吃飯活動。
淦了,所以說托金漢姆的惡魔亂竄,負責人還真是不管事啊。卡洛斯不得不繼續吐槽道。
和拉斯維加斯相比,這裡簡直是惡魔天堂,什麼小雞小鴨都能上路走走,有遠見的大惡魔已經來這裡度假了恐怕。
托金漢姆沒有信仰,人也就沒辦法抵擋惡魔的誘惑,這裡物慾橫流,是邪惡的搖籃。
不過,托金漢姆的負責人就在卡洛斯的六米遠處,黑茲爾早就發現了他,但今天是休假日,他不想處理這些雞皮蒜毛的小事。
而且背部實在是過於疼痛了,處刑那個藝術家讓他受到了反噬,回家時一口血嘔出來,竟然暈厥了過去,實在是恥辱。
他一直覺得是背部的基督紋身作祟,但理性告訴他一個紋身是做不到的,應該是有人通過他的背施下了秘法。
難道尤里烏斯這個老頭早就知道了?
黑茲爾曾經想過這個可能,但目前看來有些不合理,只是把他保留了下來。
其他見過他背部紋身的人,他準備以後一一排查,這種疼痛難以忍受,更加難以忍受的是這種被神不知鬼不覺下咒的恥辱。
簡直是在聖母瑪利亞的畫像胸前塗抹油漆,莫大的羞辱。
「呼……」黑茲爾呼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戈蘭,吃飽了嗎?」
本來戈蘭想說上菜有點慢,一小盤吃了幾口就沒了,不一會就餓了,但出於禮貌還是咽了回去。
「還行,謝謝。」
「反正是靠你拿下的錢,哥哥帶你去玩怎麼樣?就當休假了,反正每天亂竄的都是一群崽種,隨他們去好了。」
「關於剝皮者的事……?」戈蘭沒辦法就這樣輕輕鬆鬆地享受。
「嗯……嗨呀!我已經聯繫了一個在墨弗里斯博羅的負責人,他會來處理的!」黑茲爾胡謅道。
「……說真的,你確定嗎?」
「千真萬確,我要是沒聯繫,我爹死了。」
戈蘭瞪大雙眼,不敢怠慢,對方已經發了這麼可怕的誓要是不信他,那就是對教皇的不敬了。
「別!我們走吧!」
「Goodboy.」黑茲爾滿意的領著他離開了。
卡洛斯見狀也放鬆下來,看起來對方真的只是就餐而已,隨即也帶著長捲髮去往下一個目的地,他聽說市長女兒明天會參加一個慈善晚宴,得想辦法讓長捲髮蹭到邀請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