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得補鈣，我不想就這麼廢了

午夜。

「這裡的星空果然和家裡的不一樣呢。」我一點一點向後山樹林「挪動」，所謂的挪動就是走一步歇一步。因為我是真的走不動，就連歇這一步都要花費我很大的氣力。

「感覺就像是五個州長坐在我的頭上一樣。淦，我頭上就這麼大的地方他們是怎麼坐下的。」我只能在心裡吐槽來分散我的注意力。終於，磨磨蹭蹭之下來到了目的地——後山樹林小水潭。

「不錯唔，今爺比做野早到勒一刻鐘。」山林兒坐在石頭上含糊不清的說道，少女手裡抓著一隻烤草雀，吃的正開心呢。

我直接坐在少女下方。「那是……，勤奮……是修行……的……基礎嘛，這……話是林妹……林姐你……教給我的。讓我……緩緩先。」

「悟性也很重要，來吧，複習一下講了些什麼。嗯……就從頭開始吧。」

「啊，好吧。現行的修鍊主要有四種，戰氣、血氣、靈法、魂法；對應四大種族，人族、獸族、靈族、魂族。

人族主修戰氣，上可御氣飛天，下可開山裂石；

獸族因為肉身天然比人族強得多所以主修的是血氣，血氣強者甚至可以激發血脈天賦；

靈族乘天地而生，主修靈氣，各屬性靈氣各有不同；

魂族本就是魂體，主修魂法，無視肉身，無影無形。

（嗯，也就是說戰氣在某方面是與人族的特點最相合，才會成為人族主修的途徑。我在心裡想道。）

但並無絕對，傳聞中的人皇也修血氣，獸祖皇的戰氣修為好像也不弱。

目前來看人、獸兩族具有血肉之軀，可修行的方向會多一些，人族可主修戰氣，也可輔修血氣煉體，或凝聚靈痕使用靈法，或修習魂術。只不過人族想要修習后兩者難得多，主要是難得到人族可以修習的功法。同樣，獸族亦可，不過獸族想要修鍊戰氣就要捨棄獸型，雖然壓低了血氣上限，但得到了戰氣加持，總體來說利大於弊。

不過人族身軀本就比獸族羸弱，血氣自然比不過獸族，血氣受種族限制，能把血氣突破自身極限的少之又少，傳說獸祖皇就突破了自身極限。

而靈、魂兩族並不多見，且無血肉之軀，自然無法修鍊血氣。

其他種族也各有自身的異處，只不過上古終末之戰中是以四族為首，現如今也主要修鍊這四種。

而除此之外，傳聞終末之戰之前的黑暗紀，百族凌弱，那時還沒有系統的修鍊路徑。各族先賢不忍壓迫，在反抗鬥爭中觀察自然偉力，也在修行途中摸索試探。為各族總結了一些借用周圍環境地勢或特殊天象等引用天地之力的能力，即咒法和術式。（老村長抓住林妹兒所用的咒：風傅就是咒法的一種）。隨著戰亂的平息咒法和術式歷經多年，早已沒有那麼苛刻的使用條件，而對應的就是威力的下降。嗯，大概就是這些，林姐你聽聽有沒有什麼遺漏。」我搓著手問道。

「哦哦，馬馬虎虎吧，差不多就這樣。」山林兒此時剛吃完烤草雀，正在吸吮手指。

「熬夜和宵夜不應該是女人最大的天敵嗎？」我心裡泛著嘀咕。

「那林姐，您看您吃也吃完了，聽也聽完了，咱現在是不是可以開始了。」我期待的看著面前的少女。

「催什麼催，馬上就要入冬了，草雀越來越不好抓了，現在這個時候的草雀最肥美，每一隻都是美味，吃一隻少一隻。不要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少女突然躥到我的面前，盯著我的眼睛說道。

「不能忘，肯定不能忘。等我修行有成，每天一隻五十年份的草雀孝敬您老……大小姐。」三天前，終於讓我逮住機會，讓我完善了我的賣身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好，那就老規矩。」少女端出了一碗早已準備好的獸血。

「能不喝嗎？」我苦澀的問道。

「能，你不怕累死，不怕時間長，可以不喝。而且我可保證不了什麼時候才會有效果哦……」山林兒說著就作勢要倒掉獸血。

「我喝！」

「哼！」山林兒把碗端給我。「我這都是為你好，像你現在的情況再像孩童一樣鍛力打熬氣血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感覺到自身血氣了。所以只能用外物激發自身血氣，先練血氣，再熬煉身體。只不過要多吃些口舌之苦罷了。」

我點了點頭，一口喝掉獸血，強忍著血腥味讓自己不吐出來，開始繞著小水潭「跑」了起來。

「為了明天的輝煌，為了人族的榮光，為了……編不下去了，為了能回家吧。」我在心裡給自己鼓勁。

…………

「不錯，挪了一圈了，上次一圈半就不行了，今夜比之前要好上不少。看樣子功成指日可待啊。」山林兒又坐回到石頭上，吃著烤草雀對我說道。

「跑」了一圈的我已經開始感覺到呼吸困難了。「淦，怎麼滴今天也得整上兩圈，不能讓這小娘們兒再笑話我了。」我在心裡惡狠狠的說道。不行，我得分散分散注意力。我忽然想起了山林兒手中的烤草雀……

「林姐，你不也是獸族嘛，那你吃鳥雀，不會有……」

山林兒打斷我的話。「有什麼啊，罪惡感嗎？還是你覺得我是同族相食，就像人吃人一樣？」

「呃……」

「哼，人族煉人丹的事也不少，怎麼沒看見你問。首先，獸族和獸類不是一個種族。你可能不明白，獸族一般指的是捨棄獸型、半人型的獸族血統。獸族是可以修鍊戰氣的，獸族已經不是普通的獸類了，應該屬於夾在人族和獸類之間的一種。比如說我具有墨獰貓血統，說是血脈也對。但是我不是墨獰貓或墨獰人應該是墨獰貓族族人。大概是這麼個意思，我也不大解釋的清楚，村長爺爺是這麼跟我們講的。其次，你吃稻穀會有負罪感嗎？貓吃老鼠會有負罪感嗎？都是為了生存。等我們死後也會回歸大地的懷抱反哺其他生命。這叫……什麼來著，對，自然。」

我沒想到林姐竟然給我上了一堂哲學課。「我可真是沒事找事。」心裡嘀咕道。

「是我莽撞了。」

「哼，看在你也加入了村子的情分上饒你一馬。這個問題可不要再問了，要不然大伙兒就要懷疑你了。」

「大小姐教訓的是，沒有下次了。」我趕忙一個自保流馬屁送上。

…………

兩圈后，我灘在地上大口喘氣。

「集中注意力，感受自身。」

「感受啥啊，累死個人，不對勁。」就在我要在心裡開始吐槽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身體自內向外的熱了起來，就像是從骨髓深處湧現出一股暖流滋養全身。且有一股熱流從心臟開始，順著血流遊走，漸漸的身體的疲憊感消散不少。可這熱流來的快散的也快。隨之而來的就是餓，難以忍受的飢餓。

「我感覺到從心臟處……」

「遊走全身，嗯，對。這是血氣，蘊含在血液里。不錯啊，才幾天就感受到血氣，你的身體也太弱了吧。」山林兒嫌棄地說道。

「呃，不應該是誇我天賦好嗎？」

「身體強不強壯和天賦有什麼關係，越早地感應到血氣說明你的身體越弱，因為感受到第一縷血氣就說明肉身快到了極限，同樣也說明上限就低。沒關係，也不是沒辦法，也許你就像我一樣能……」山林兒意識到自己說露了嘴，連忙把話憋了回去。

「能什麼林姐？」我一下就樂了，看來並不是前路無望啊。

「沒什麼，等你血氣能聚而不散的時候再說。今天就先到這裡，我先走了。」山林兒敷衍了我幾句之後，起身一躍消失在樹林之中。

「別走啊大小姐……走這麼快乾嘛，留點東西給我吃啊！！！」

要飯失敗的我起身坐到水潭旁，捧起水大口喝了起來，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頭髮是剛長出來的小寸頭，一張平凡普通的大眾臉，幸好沒有劈到臉，要不破相了，沒準整容也說不定呢，而身上是大片灼燒的留下的疤痕，肚子上沒有贅肉，看得出很明顯的肌肉輪廓。我做出一個炫耀肱二頭肌的動作，上手捏了捏，挺結實。

「這裡的重力相當於讓我全天都在負重鍛煉，這才是我能這麼快到達身體極限的原因吧。想辦法補補鈣了啊，骨密度增長了才是關鍵，適應這裡的重力之後身體應該還會再發育，也許我的身體還會再強一些，如果不能發育的話，那豈不是說肉身方面我就是這個世界的墊底？我不想做廢物啊……」

我撿起跑圈前脫到一旁的上衣，隨意地搭到肩上，向茅屋走去。

「是時候問問林妹兒戰氣和靈痕的事了，雖說和大伙兒不是一樣的族群，可畢竟還是他們救了我啊，大伙兒對我也很好，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也不錯，反正我也是孤身一人了。還是要變強些，畢竟這個世界，和我想象的還是不同。」我心裡盤算著該如何繼續完善我的賣身契，殊不知……

…………

後山深林，小水潭北十里的一處山洞中。

「好你個裘問心，這些年來我忠心耿耿，為你抓人，做盡腌漬事，你卻殺我全家想滅我的口。不過蒼天有眼啊，讓我知道了你最大的秘密，哈哈哈。」陰狠的聲音在山洞裡回蕩。

灰袍男子一手摸著胸口上的刀疤，一手拿著一本破舊的書，臉上露出恨之入骨的神色。

「《煉血蠱》所記載的蠱蟲我已煉製好，這一刀，早晚會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