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 終極身份

「這裡是……」

當徐潛醒轉過來，看到的是一片白茫茫的無際空間。他甩了甩暈乎乎的腦袋，腦海里並沒有最後變異發飆的那一段，根本不清楚黑德斯的結局。

「這裡……不會又是黑德斯的什麼伎倆吧！」

他站起身來，本能的展開靈識，卻發現根本做不到。

「還是不能展開靈識？難道這裡還是古界山？」他對自己的這一判斷並沒有信心，因為總覺得那裡不對。

「這裡是太虛，你也可以理解為是意識世界。」

一道聲音傳來，著實把徐潛嚇了一跳。可是聲音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傳過來的，根本找不著人。

忽然間，一個人影出現在他身前三米處，伴隨而來的還有一桌兩椅和其上的兩杯咖啡。

「時空城主？」看清楚來人之後，徐潛驚叫起來。

「你消失了這麼久，四界都差點被滅了，你到底跑哪裡去了？你的時空之城也不管了是么？」徐潛上來就是一通質問。

在破曉組織最強大的時候，但凡知道時空城主存在的修士都曾將其視為拯救四界的最後希望，可他依然沒有現身，直到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

「這就是遊戲規則，就算你找到我，我也不能出手，所以我又何必出現呢？」時空城主淡淡一笑，語氣很是隨意，「過來一起喝杯咖啡怎麼樣？」

徐潛確信時空城主必然就是某位頂級大佬，大概率就是傳說中的曦帝，他帶著滿肚子的疑問坐到了另一把空著的椅子上。

「什麼遊戲規則？」徐潛不認為對方只是順嘴這麼一說，既然提了，那就必有深意。

「這是你我之間定下的遊戲，或者說，是一個賭約。」

「賭約？你我之間？我們什麼時候有過賭約？」

徐潛感到一陣莫名，時空城主卻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涼了就不好喝了，這可是我在這宇宙中產出咖啡的星球上找到的最喜歡的咖啡，嘗一下。」

徐潛哪裡有心情喝什麼咖啡，但為了讓對方快點解開謎團，囫圇吞棗般的喝了一口。

「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徐潛愈發著急起來。

「我先讓你看看一個地方。」時空城主淡淡一笑，周圍的環境眨眼間便換成了一個漆黑的洞穴之中。

「你所看到的並非實景，我們依然處在太虛之中。」時空城主做出了簡略的解釋。

只是徐潛沒有心思去聽這番解釋，因為他看到了令他雙目瞪得滾圓的場景。

幾十個人被鑲嵌在壁上，令徐潛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這些人全都長得與他一模一樣！

這是林巧妮外公進入過的那個地洞，也是浣光找了多年的地方。這個地洞徐潛也曾拉著青龍千辛萬苦的尋找過，可當時累得都快癱了，也終究是一無所獲。

林巧妮當時的敘述清晰的回蕩在他的腦海之中，徐潛猛然轉過頭來，「你就是當年在那裡出現過的人？」

似乎是在印證徐潛的推斷，時空城主點燃了一根香煙。

「對了！林巧妮的外公當年在那裡見到的人就是抽著煙的！」徐潛指著對方的香煙，彷彿抓到了什麼了不得的證據。

「沒錯！是我！」

徐潛也是一時糊塗，對方既然能把這一切展示給他看，本就是打算向他攤牌了。

「你……你……」徐潛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你是……」

「你猜得沒錯！我就是曦帝！」

徐潛還沒有從上一個震驚中出來，又被再度帶入更大的震撼當中。

「我很高興，這一世，你走到了這一步。」

這句話……徐潛想起來了，他曾經在招搖山上迷迷糊糊間聽到一個聲音向他說過的！此刻時空城主故意用一模一樣的腔調再說了一遍，也不知道是為了證明還是為了調侃。

「我說過，你共有九十九次機會，也就是九十九世，如今的這一世，便是你最後的一次機會了。不過這一世的你很不錯，終於走到了這一步。」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徐潛實在無法忍受這種問題多到不知道該從何問起的狀態，有些炸毛。「我不想再跟你打啞謎，現在你就直接了當的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時空城主伸出一指，輕輕點在了徐潛眉心之處。一開始他雙目顯出迷茫之色，隨之全身陡然一震，似是進入了某種狀態。

沒過多久，徐潛恢復了清明，眼神中卻多了震驚與不可置信。

「我……我是宇宙意志？」

「對！你便是這大千世界里的天道，你便是宇宙法則本身。」時空城主依舊是一副淡然模樣，說話之前還抽了一口煙。

「我……我……」徐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即便他對自己的真實身份有了多種猜測，也有人說他是神皇仙帝級別的頂級大能，卻依舊難以接受這樣的一個真相。

「這就是你要的真相，現在一切都明了了，你卻無法接受？」時空城主似笑非笑，意有所指。

「這真的是真相么？我怎麼覺得更像是一場陰謀？」徐潛漸漸找回了腦子，從震驚中回過魂來。他面露苦笑，沒有因為自己超級牛叉的身份而有一絲一毫的自得。

「為什麼你會覺得是一場陰謀？」時空城主面帶玩味之色頗濃，「我幫你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應該沒有害過你吧！」

「如果你是真心幫我，又何必躲躲藏藏。你所謂的幫助，不過都是計劃中的一部分而已。拿著劇本演戲，我又何必感激！」

「你自然不需要感激我，我也受不起。這一切的確都是安排好的，是你我之間的賭約而已。說到底，是你在幫助我，是你在給我們人族一次機會。」

徐潛久久沒有言語，因為他的記憶此刻很混亂，他想起了很多事，卻又感覺很多事並沒有想起來。

關於時空城主多次提到的賭約，他毫無記憶。思忖之後，他才緩緩說道：「曦帝……我是該這麼叫你吧！」

「你以前就是這麼稱呼我的，雖然只是意志之音。」曦帝看著徐潛，雙目之中的漸漸有了期待。

「你說的賭約到底是什麼？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因為現在的你是本不應以具體生命形式出現的生命體，雖然我已經儘力去催發你的記憶，但作為宇宙意志，你的記憶何其龐大恐怖，以我的能力能喚醒的不過億萬分之一。至於賭約，呵呵，你還記得上一次的大毀滅么？」

「上一次？難道大毀滅這種事還發生過許多次？」

「那是自然，以你宇宙意志的角度，一切都可以捨棄。大千世界的坍縮發生了多少次，大毀滅也就經歷了多少次吧！你做的事也只有你最清楚，我只不過是小小的人類生命，壽元有限能力有限，如何能真正了解你天道的真實意志。」

言語之間能感覺得到曦帝隱隱的不爽，徐潛也無暇理會，「那你與我說說關於上一次大毀滅的事吧，我的確沒什麼記憶了。」

曦帝遞給徐潛一根煙，他想了想之後接了過來，卻只是拿著沒有點著。曦帝也不管他，喝了一口咖啡然後說了起來。

咖位來到三皇五帝這個層級，都是能與天道，也就是宇宙意志進行對話的，只是這種對話並非發自肉身，而是意識上的交流。就如夢裡的人物在向自己說話，事實上並沒有聲波刺激耳膜，對方說話的內容卻是實實在在被大腦所接收的那般。不過與天道的交流極少發生，而且每次發生都是天道找的他們，他們想主動聯繫天道意志，往往都得不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