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3 我救你兒子

曦帝很難，難在無法清晰的揣摩出天道意志的意圖。他的責任很重，重到了走錯一步全人族乃至所有生命種族全滅的地步。

「我說過，所謂的賭約，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提法而已，或者對於天道意志而言稱為一個遊戲比較恰當。無論究竟是什麼，我都只能等，等你結束九十九世回歸天道本體宣布最後決定的一天。」

聽完曦帝的陳述，徐潛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曦帝，我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目的要這樣戲弄我，總之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徐潛豈會相信這樣的天方夜譚？他是一直在追尋自己的來歷，對自己逐漸覺醒的記憶的真實性也極為懷疑，但要說他是那不仁不義無情無愛的老天，他是萬萬不相信的。

不是他不敢當這個老天，而是他越是深入了解宇宙的奧秘就越是看不上所謂的天道意志。

「難道你不想聽一聽我為什麼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出現么？」曦帝似乎早就猜到徐潛不會相信，他冷靜的拋出了一個徐潛無法拒絕的問題。

徐潛的笑容凝固，「你總不會是來保黑德斯的吧，抑或是……幫我救治我兒子？」

「黑德斯？我有什麼理由去救一個充滿野心的神王？至於你的兒子，目前的狀況的確除我之外無人能救，但既然是你的兒子，一旦你化為天道意志，要救他只是你的一個念頭罷了，又何須我來動手。」

「那……」因為曦帝的出現使得諸多問題涌了出來，徐潛根本來不及思考對方選擇此時出現並言明一切的原因。

曦帝也不賣關子，直言不諱道：「因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危機，而這個危機或許會動搖你身為天道的根基！」

「什麼？」徐潛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天道的根基還能被動搖？天道這麼弱的么？

「諾斯神皇，已經融合了九十九神格！」曦帝這一句簡短而明晰的話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子無奈之感。

徐潛先是震驚，反應過來后反而覺得莫名其妙。

「這個……與我有什麼關係？」諾斯神皇是妙韻的幕後老闆，也是他所知的整個人類疆域最強大的存在。這位大老闆雖然一直未曾謀面，但似乎一直影響著徐潛周邊的許多事。光是親手轟塌無限塔和派出妙韻對付自己這兩次事件來看，這位大佬就絕對是自己的敵人，至少他所知的對方實施幹掉自己的計劃就已經兩次。在徐潛的原計劃中，一旦自己擁有了足夠的實力，勢必要挖出這位神皇，好好與其絮叨絮叨。他的諸多疑問，也很可能會在諾斯神皇那裡得到答案。

可是，諾斯神皇融合了九十九神格，這與徐潛會有什麼直接影響么？最直接說起來好像就是對方不會再惦記自己這裡的那一枚神格，應該還是一件好事才對。

「諾斯的野心一直隱藏得很好，至少從我這一面看來。雖然我知道他從未中斷過搜集神格的舉動，可搜集神格是每一位神王神皇都會做的事，這就是神的修為提升方式，就像我們的修鍊一般。起初我並未在意，畢竟神格只會出現在神的身上，他滅殺多少位尚未蘇醒的神搶奪神格也不是我一位仙帝該管的。可就在他融合了九十九神格的那一瞬間，我忽然想明白了一切。」

曦帝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徐潛也不由得隨著緊張了起來。

「只怕，他想要的不僅僅是普普通通的提升修為，而是……將你取而代之，成為新的宇宙意志！」

徐潛先是一愣，很快便哈哈大笑起來。

「要是宇宙意志也能被取代，還是那天道么？你說謊也不打好草稿，還真是張口就來啊！」

曦帝一臉嚴肅，聲音略顯低沉，「宇宙意志如果僅僅只是這世間萬物根本法則的體現，那我們這些生命體的確沒有取代的可能，但既然有了你，宇宙意志有了暫時性的人格化肉身，也就有了弱點。神本就是由宇宙能量孕養而出的，比我們這些血肉之軀的智慧生命更接近宇宙本源。一旦沒了你，宇宙意志將會陷入一段空白期，就如一個失去記憶的軀殼任人編造過往，別人說什麼都只能聽之信之，而諾斯神皇就是這個處心積慮的人。九十九枚神格是融合神格的極限，他既然已經做到，下一步必然就是將你取而代之。」

徐潛依然不可理解的微微搖頭，「你也說過宇宙意志的正常狀態是非人格化，只是一個宇宙規律，雖然無比強大，可就跟死物也沒太大區別，諾斯神皇沒必要費盡心機去當一座雕像吧！」

「不！他要的不是純粹的宇宙意志，而是同時擁有天道的力量和他自身的意志，儘管我猜想他這樣做不可能得到所有的力量，無法完全控制世間一切的所有法則，但也絕對是無限接近天道的存在，一旦成功，他便是真正意義上人格化的宇宙規則。到了那時，他想讓自然法則發生任何變化只需要一個念頭。」

「你跟我說這些究竟是為了什麼？」徐潛明白，時空城主此時來找自己不可能是無的放矢。

「對付諾斯神皇，只有你，可以做到！」

徐潛看著對方的臉，良久才吐出一句話，「對於你來說，諾斯是否登頂成為宇宙意志有區別么？」

「有區別！」曦帝深吸一口氣，「所謂天道不仁，至少是一碗水端平，宇宙意志應是對待宇宙萬物都是一樣的漠然與無情。但如果諾斯取而代之，他必定會對人族下死手，只怕到了那時，將是人族的浩劫。就算這個大千世界走到終結，下一個大千世界里也不會再有人族出現。」

徐潛很不理解，「諾斯神皇為什麼這麼痛恨人類？難道是你與他之間有什麼血仇？」

曦帝緩緩搖頭，「人與神之間並非個人私仇，而是兩個族群間不可調和的矛盾。因為人族讓他們感到害怕，人不僅數量多，而且精於修鍊，雖然出生時很弱小，但成長性太強。反觀他們神族，起點高，但只能依靠神格提升修為，神格又是有限的，可以說他們的路只能越走越窄。到了最後，人族必定取代神族成為最強大的種群，這是他們難以接受的。」

徐潛想起在上一個大千世界後期，高階仙人的數量遠遠多於高階神人，可以說神族已經被人族所壓制。如果不是大毀滅期的到來的話，神族連最後一絲臉面都留不下，最終會被人族同化，成為人族中的一個特殊分支。

「你為什麼不出手？你是仙帝，他是神皇，你們才是實力相當的對手。」

曦帝嘆息道：「若是以前，我尚且與他不相伯仲，但他不斷獲得新的神格之後，修為得到極大提升，如今又融合了九十九枚神格，可以說達到了超越仙帝神皇的境界，我已不是對手。假若再等他達到最佳狀態，相信就算你不去找他，他也一定會來找你。到了那時，只怕你與他也只能是五五之數了。」

「你的意思是你打不過他，讓我去干他？這麼說我比你厲害？」曦帝，也就是時空城主在徐潛眼中都是深不可測的存在，現在這位大佬卻告訴他，他徐潛才是最頂級的大牛。

「我自然也會去，你若是敗了，大千世界也就沒有人族的一席之地，容不得我退縮。」

一開始，徐潛是猶豫的，至少是不會因為曦帝的幾句說辭就去找大名鼎鼎的諾斯神皇干架的。但曦帝的一句話令他的想法有了鬆動。

「好！不談什麼狗屁大義，說到底你也只是做了九十九世的人族而已。我就說個最實際的，你去對付神皇，我，救你兒子。」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