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立威
待林平冷靜了一些,林蕭就對他說道:「父親,事不宜遲。我去把剩餘的陳、李兩家料理完后,再來慶祝。」
「蕭兒且慢,如今我林家實力已不復往日榮光,倘若你能降服他們,為我林家所用,這自然會鞏固我林家基業。」
林平聽了本想滿口答應,可他又轉念一想,林家的四千精銳折損過大半,若重新再組建像這樣的精銳之師,也不知道牛年馬月才能恢復。倒不如……
林蕭本想憑藉自己的神通和寶具,剷除林家的心頭大患也是舉手之勞。但他又仔細一想,自己這一趟是私自下凡,保得了一時,卻保不了一輩子。再說,有道是天上一天,人間一年啊,短短一年之內,變數實在太多了。
讓對方投降,既可充實自己,又可以以逸待勞,還是父親的考慮比較周詳。
故頓了頓,回道:「父親深謀遠慮,孩兒領命。」林蕭語畢轉身一道金光閃爍,又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
……
突然,陳家陣前的守衛發現在遠處的天空,出現了一點極不尋常的金光。
金光似乎漸漸變大,引得一些守衛矚目眺望。
嗯……?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從南邊向這裡飛來。陳家的守衛發現了遠處出現了一道奇異的天象,心中納悶了起來。
那道奇異的天象正以極快的速度向他們逼近,看似一團金色的光芒還拖著一道長長的尾巴,仿如彗星劃過。
「快……快看!那是什……?」兵士的話還未說完,眨眼之間,那團金雲就已在陳家陣地上空停住,頓時金光燦爛光芒普照在整個軍營。
「是……是天神嗎?!」兵士們頓時慌作了一團,一些自作聰明的人甚至已經在俯首朝天跪拜了。
「守衛!帳外為何如此喧嘩?」陳國宗主陳明陽不明所以的向守衛詢問道,他聽聞喧嘩的聲音越來越大,心中頓時冒起了無名火,又對侍衛交待下去:「看是何人所為,目無軍紀,還不趕緊拿下以儆效尤?」
「稟報陳主,將士們在軍陣的上空發現了一道異象,天上出現一團金雲,金光四射,光彩奪目,仿如神明現身一樣。」守衛回報道。
一人聽守衛的形容后,在心中一個合算,臉色一喜,便對著陳明陽賀喜道:「陳主,這可是祥瑞吉祥之兆啊!」說話之人,正是陳主的一名謀士,陳誠。
原來是件好事?陳明陽聽了解說后,剛才的怒氣全消,半信半疑的問道:「此話當真?」
陳誠又繼續解釋:「自古以來,凡事如出現彩雲,風調雨順,禾生雙穗,地出甘泉,等等都皆為祥瑞之兆啊,宗主,不會有錯的。」陳誠一邊念念有詞,一邊搖頭晃腦,陳主聽得那個好事,更是喜上眉梢。
帳內還有一名謀士,同樣服侍陳主,他看陳誠的馬屁拍得那叫一個噁心,又聽他只報喜不報憂,心裡甚是不痛快,「陳主,此話也未能盡信,除此天象以外,也還有奇珍異獸的出現,或是在暗示災厄,也不一定。」此人名叫陳子揚,比陳誠的資歷更老一些。
陳子揚剛把話說完,陳明陽朝他看了一眼,又怒視了陳誠一下。陳子揚誤以為宗主在怨氣陳誠,心情頓時好了一些。
「走吧,出去視察狀況。」陳明陽起身離座,朝帳外走去。陳子揚與陳誠互瞪了一眼,也跟隨其後,走出了營篷。
……
……
此時,林蕭已卸去了金身,一人站在了陣前。
……
一名守衛匆忙跑向宗主的帳前稟告,還未跑幾步,就碰見了前來查探的陳明陽等人。他趕緊上前報告:「報,陣前站著少年,不知是何人,那人說道……」守衛說到了一半后又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不敢繼續往下說。
陳誠說是有吉祥之兆,這守衛也不至於慌成這樣吧?陳主心中雖生有疑慮,但他對接下來的消息還是滿懷期待。他守衛說道:「不著急,慢慢說。那人說什麼了?」
陳家之所以能夠在百家姓中,短短十幾年興旺崛起,建立了不錯的基業,這與陳明陽的做派,待人處世賢明都有很大的關係。所以身為一宗之主的他,年僅三十有二,身邊卻總是圍了不少忠臣良將與他一同打拚。
守衛看了陳主的臉色后,再聽了他的話,心裡更是一團糟。迫不得已的把林蕭的話轉述了一遍:「那人……那人在陣前叫嚷道,讓宗主大人前去……前去,投……投降。」守衛說完,雙腳一軟,跪在陳明陽的跟前,嚇了個半死。
陳明陽一聽,驚訝道:「什麼!?」隨即神情惱怒,似乎大有被人戲耍的感受。
糟糕!好的不顯靈,壞的倒成真了。陳子揚一聽,臉色也不好看,他心裡更是一個顫抖,不幸被自己言中。
站在陳誠一側的是陳飛大將軍,他與陳誠是既同窗又是好友,一人習文一人習武。陳誠在給陳飛使了一個眼色后,他立刻自告奮勇的向宗主邀戰:「豈有此理!哪來的鄉下人,竟敢在此胡言亂語?!宗主,待我出去領教領教!」他邊說邊走出人群之中,半跪在陳明陽的跟前,聽候差遣。
那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的面前,耍威風是吧?陳明陽既怒又好奇,對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三頭六臂,才敢如此囂張。他怒氣盡消的說道,「不必了!我倒要看看,光憑他一個人,能掀起什麼樣的大風大浪?」陳主語畢,甚至連戰甲頭盔也沒有披上,就抬腳向陣前走去。
十多名文武將官跟在了陳主身後,一隊三十人的侍衛魚貫而行,分成了兩列及時的擋在了陳明陽身前的數步之外,既不遮擋陳主的威儀,又能及時做好防禦,這顯然是一種炫耀武力的排場罷了。
一名身穿鎧甲的武將,手持馬鞭指著陣前百步開外的林蕭中氣十足的喝到:「來者何人?竟然大言不慚?」此人是陳子揚的叔叔陳亥生,剛才讓陳飛出了個風頭,心裡自然不是滋味,這次他可是有備而來。
就在這時,林蕭的胸前突然一道白色寶光泛起,這是他特意為了掌握師尊的行程,所佩掛的一枚玉鏡子。
他抬起手拿起那面光潔如鏡的玉佩,只見鏡內現出了一位老者仙翁,他頭戴七星帽,身披八卦袍、手持無量拂塵,身後站的那幾名,都是他的弟子。
那名仙翁坐在了天涯海角的石亭內,笑口盈盈的正在宴席之中與眾仙家談經論道。
正待仙翁聊得起勁,突然好似感覺有東西在窺視著他,他眼神犀利的回頭一看,與鏡子外的林蕭四眼對了個正著,又馬上回過頭去,繼續談笑風生。
糟糕!師尊的宴會馬上就要結束回宮了,林蕭這時慌了起來。他暗運神通,腳下泛起了祥瑞的霞光,一雙追風靴已裹住了他的雙腳。
林蕭一個身法移動,閃爍在了眾人眼前,並解釋道:「我……」,林蕭的我字剛說完,就在眾人的眼前消失,陳亥生擦了擦眼睛,以為白日撞見鬼了,「林……」誰知,林蕭的第二個音已貼近侍衛的耳邊,還未等侍衛回過頭來,聲音已經飄遠了。「蕭!」最後說完這個字時,林蕭已經站在了陳明陽的眼前。
一個三十二歲正值壯年的陳明陽,一個年僅十七歲位列仙班的林蕭,兩人就這樣短兵交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