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汪風雙眼微微咪起,手中吞鬼劍綠光不停遊走,來了,那條綠影從左下角斜刺而來,速度奇快。汪風來不及躲閃,倒提吞鬼向左邊一劃,正好擋在那怪物前進的方向。叮的一聲,那怪物一觸即走,轉眼又沒入白霧中。
還沒等汪風收勢,一條綠影又貼著地面而來,這次汪風提前發現了它,一招橫掃千軍,直接封死了對方來路。
兩次進攻被阻,那小怪物哇哇哇的怪叫起來,汪風已然能聽聲辯位,還沒看見綠影出現,手中吞鬼已然化作三簇劍花,噗噗噗,小怪物幾乎是一頭撞在劍尖上,噴出一團團綠色的血霧。汪風順勢又是一帶一劃,好一顆綠油油的頭顱在地上滾了滾,轉眼間又沒入土中。
再次提劍前行,再沒有發現一個小怪物,一直前行百步,前方出現一座峭壁擋住了汪風前路。竟然無路可走了!汪風疑惑之間,突然發作那峭壁上有刀刻的痕迹,那是一執劍小人,或從天而降,或大鵬躍起,或原地轉圈。汪風定定神,再次望去,那小人居然像活了似的,舉著劍就舞了起來。
汪風看了三遍,閉目便舞。方是時,一條人影忽隱忽現,劍花若有若無,每一次出劍,必有風雷之聲相伴。意猶未盡,舞劍不止,那身形化簡為繁,又化繁為簡,此時的汪風,每次出劍猶如閑庭信步,再無一絲劍招痕迹。
「原來如此!」汪風睜開眼時,四周白霧散盡,哪裡是什麼峭壁,那原是一座巨碑,不知其廣,不見其高,就猶如一條通天巨柱。上面還有繁複的碑文銘刻,可惜的是,汪風一個字也不認識。
「該走了!」汪風醒來時,入眼便是秀美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彷彿又要掉眼淚的樣子。「我沒事!」汪風伸手,將秀美緊緊抱入懷中。
「咳咳——,這樣不太好吧!」聲音入耳,汪風才發現陳芸就在秀美身後,尷尬的手不知道是放下還是不放,乾脆就那麼抱著,負了美人恩那可是要折壽的。「哎呦呦!完了完了,我還是趕緊走吧!」說著話,陳芸真的走了。
走了好,就在兩人準備在溫存一會時,又有人推門進來。哦,原來是查房的護士,一進來就看到如此情形,搞得小護士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看,紅著臉扭頭就溜了。
汪風起身,望向馬如龍的病床方向,兩天了,那裡仍舊空空如也,說好的難兄難弟,這傢伙說溜就溜了。
馬如龍也不好受,一晚上胡夢顛倒的一刻也沒消停,直到九點多才醒來,也沒穿外套,晃晃悠悠的就往衛生間走去。一出門,就跟對門的小師妹撞了一個滿懷。
「你,去死吧你」小師妹紅著臉轉身就溜了。
馬如龍一臉尷尬的望向自己的六點鐘方向,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模一樣,。「這就對了嘛,哥哥是正常男人,不這樣那才壞菜了」,吹著口哨,馬如龍繼續去往衛生間。
那句話怎麼說來的,飛流直下三千尺,那叫一個爽快,完事,直接沖了個涼,方才晃悠著回房間穿衣服,再出來時,邋遢道人已然悠悠醒轉,看見馬如龍也不說話,就知道嘿嘿傻笑。
「喂,老頭,醒醒,」馬如龍一臉壞笑的湊近邋遢老道,「您老真是可以的,天為被,地為床,就是不知道您老硌得慌不?」
不說還好,提到此事,許半山摸著自己的腰,果然那個鑽心的疼,疼的老頭一個勁的呲牙花子。「對了,祖師爺那邊好像遇上事了,那個崔周氏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靠山,帶了一大幫子人,
說是要攻打鬼門關。」
「攻打鬼門關?老頭你確定你沒說夢話?」這話,馬如龍怎麼就不相信呢!
「切,愛信不信,要是祖師爺怪罪起來,我可是告訴你了,你別當沒聽見。」
「那您呢?」馬如龍就信了他這個邪。
「那你以為我為啥會睡大馬路上,你還真當我是喝酒醉了?想當年,我可是千杯不醉……」
「行了行了,替我護法,我下去看看」馬如龍回到卧室,「對了,不許敲我後腦——勺」,勺字最終還是沒能說完,邋遢老道隨手就是一悶棍,馬如龍罵罵咧咧的離開身體,才發現就連地獄門都開到家門口了。
輕車熟路,又下來了,出門時就在崔判官的衙門外,沒發現葉行之,就是發現街道上的人來來往往多了許多,還都是他不認識的生面孔。馬如龍也沒進衙門,跟著人流一直往前,最終在西門處停了下來,有些人上了城牆,有些人則在原地等待。
沒人說話,馬如龍上城頭一望,遠處正有一片黑雲滾滾而來。「什麼情況?」馬如龍找到了葉行之,急忙問道。
「那崔周氏去酆都城閻王那裡告了一壯,這回事鬧大了!對了,你師傅怎樣了?」葉行之撫著額頭,似乎很疼的樣子。
「老頭啊,沒事,生龍活虎的!」
「哦,沒事就好,這邊的事你還是別管了,回去吧!」葉行之這是在攆人了。
「那祖師爺你——」
「放心,有石鏡洞天,打不過跑還是來的及的。」
兩人說話的功夫,那團黑雲已經鋪天蓋地的壓了過來,領頭一紅臉巨漢,頭上長著兩隻犄角,馬如龍端詳了半天,愣是沒看出那人是個什麼來頭。
「呔,兀那賊子,速速束手就擒,老子我還能給你個痛快,不然十八層地獄讓你走一遍。」
「那人是誰?」馬如龍捂著耳朵問葉行之。
「此乃酆都閻王麾下先鋒官廉頗,春秋趙國名將,一把長刀有萬人敵之勇。」
「廉頗?藺相如!這不是小學課本負荊請罪里的人物嗎?」馬如龍這才對上號,又見那人頭上長著犄角,卻是始終不確認,於是張開了大嗓門喊到,「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嗯?」那紅臉大漢也是愕然,沒想到這個梗都流傳了兩千年,就連一介小鬼居然也能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