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待時而動、時機未到硬要到

「你不會真覺得你能弄死我吧？」

李乘風一臉平靜從沙發起身，手中穩穩握著的鐵劍抬起，指著窗邊一臉驚愕的腦袋緩緩道：「想不明白自己哪裡露餡了吧？」

「呵~」

腦袋卡住窗沿的食屍鬼眉頭一皺，乾枯的臉上幾道深深的皺紋浮現，凹陷的瞳孔猛的一縮。

它緊盯著李乘風，聲音沙啞道：「我~你~爸~啊……」

「不~認~嗎？」

「呵呵……」李乘風晃晃腦袋不屑一笑，手裡沒開刃的長劍向前一揮。

「沒想到吧？我老爸有寫日記的習慣。」

「你們那些齷齪的勾當都被他親眼看到了，並且還寫了下來。」

「他也是傻，發現不對勁也不知道早點跑路。」

叮~

長劍與窗邊腦袋碰撞，發出一道金石相撞之音。

食屍鬼腦袋掉落客廳內，咕嚕滾了幾圈停下，它面露兇相道：「你~不~怕？！」

「哼~」

李乘風眼眶有些泛紅，悶哼一聲踩住地上的頭顱，猛的抬起腳剁了幾下。

嘭~

他穿著白色短袖的身板有些瘦弱，此時卻彷彿有使不完的力氣，踩的地上堅硬頭顱與地板嘭嘭作響。

眼角一抹淚光閃過。

與室內突如其來的劍光交匯。

剎那間。

長劍穿透地上堅硬的頭顱，劍尖刺破瓷磚穩穩釘在地上，那顆頭顱緩緩化作一縷黑霧，隨窗子吹進來的風消散。

噗~

室外到處掙扎的屍身發出一陣抓撓地面聲音，隨後徹底沒了動靜。

「觀察我許久了吧？」

李乘風突然扭頭朝沙發莫名其妙說了句話，隨後提起長劍指向電視旁空地。

呼~

一陣風在室內緩緩升騰，不斷旋轉直至變成黑霧，化作一道模糊的人形霧氣站在角落。

「你是怎麼發現的？」

它盯著李乘風疑惑問了句，怪異的腔調帶著氣泡音脫口而出。

話音未落。

黑霧詭異彷彿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起來：「嗬嗬~」

「怎麼發現的都不重要了！」

它伸手指了指卧室與衛生間走出的兩道身影，不屑道：「你還是太年輕啊！」

「不會真覺得能一打三吧？」

「乖乖臣服吧……」

「臣服吧~」

「服吧~」

黑霧詭異飄忽的腔調在室內迴響，彷彿帶著一陣陣魅惑之力，使人不自覺便想要沉迷其中。

李乘風將睡欲睡之際輕咬舌尖，隨著眉心一陣刺痛晃了晃腦袋便清醒過來，盯著前邊三個並排的黑霧，陰陽怪氣道：「不會吧？就這就這？」

「如果只有這點手段，那就……」

「給爺死吧！！」

怒吼聲脫口而出瞬間。

他像是發了瘋似的衝上前提劍就砍，也不管黑霧吃不吃物理攻擊，整個人埋著頭握劍四處揮舞。

噹~

客廳桌上的電視應聲倒地，原本矗立原地的黑霧身影一閃而過，它聲音突然急促朝同類大喊。

「快！一起上，這小子……」

嗤……

一道刺耳割裂聲響起。

它話還沒說完便匆匆閃開，就它這麼一躲，身後的同類便遭了殃。

剛從卧室踏出的詭異低著頭，盯著自己被長劍劃過的腰部，錯愕抬頭不可置信呢喃：「神~通……」

呼~

它話音剛落，

原本逐漸清晰的身影突然一頓，瞬間化作一縷縷黑霧消散。

場面一時間有些安靜。

卧室鑽出的詭異一死，客廳便僅剩沙發與衛生間詭異面面相窺。

一人兩詭異對峙之際。

從沙發鑽出的詭異推了推藏在衛生間的小老弟，憤怒道：「老三，你不是說這小子就是個普通人嗎？」

「你TM放屁呢？」

「現在好了！老二都被你害死了！」

它心驚膽顫咒罵一通，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心下慶幸剛才從電視前逃過一劫。

長劍劃過頭頂那瞬間它早已察覺不對。

一種古怪的心悸感莫名升起。

本想提醒老二避開，沒想到那傻子站原地一動不動。

這回好了！

直接被一劍弄死。

被老大一頓臭罵的老三瞬間懵逼，它一臉緊張盯著李乘風，忍不住小聲嘀咕：「我……」

「我試探過了啊大哥，這小子身上一點靈氣都沒有，毫無修鍊過的跡象。」

「連我的入魂都毫無……」

嗯？

它臉上委屈的神色一頓，驀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這小子剛才砍那食屍鬼的時候說了什麼來著？

你們？日記？觀察許久？

等等……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出了意外！

那個意志頑強的中年人有可能一直是清醒的，結合這不對勁小子嘴裡的話，不難得出他父親將某些東西寫了下來。

寫在日記本里。

還恰好被這小子看到了！

而且這小子早已發現自己在暗中觀察他想法，所以才有了這一出待時而動的斬殺！

嘶~此子好深的心機！

竟眼睜睜看著他父親被食屍鬼殺害！

老三思路越來越清晰，深深看了眼李乘風，它心裡逐漸萌生退意。

可有一事它想不明白。

既然這小子有反制之力，為什麼不直接給它們仨揚了？

就非要看著他父親逝去？

它思索半天始終想不通，忍不住朝李乘風開口問：「你…幾時發現我們存在的？」

李乘風聞言一愣，身體早已是疲憊不堪，揮出那一劍之後體內彷彿被抽乾的水井。

體力早已枯竭。

他四肢都在一陣陣發痛，若不是靠手下長劍杵地支撐，說不定早就倒下。

若非如此，拼著油盡燈枯也要給眼前兩詭異揚了。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隨著眉心處一陣刺痛，那種玄而又玄感覺消散，他心下一沉不斷思考對策，臉上掛著輕鬆的笑意：

「哼哼~若不是為了挖出你們背後的線索，我怎麼可能……」

「平白葬送了我爸的生命！」

「就是你們這些暗地裡勾魂攝魄的東西存在，他才會死的！」

「拿命來！！」

為了演的像一點。

李乘風答非所問越說越激動，彷彿還有能力大戰三百回合一般，怒吼一聲身子前傾。

手下長劍順勢揚起。

嗖~

一道破空聲霎時響起。

老三瞟了眼老大背影，心裡嘀咕著死道友不死貧道，默不作聲猛的朝開裂的窗衝去。

「你……」

三人之首的老大瞬間反應過來，它匆匆一瞥迎面而來的長劍，身影一晃急忙跟上老三。

嘭~

兩道疾如風的身影先後衝出，窗檯玻璃瞬間炸裂，顯露出一個磨盤大小的口子。

一道怒吼聲在院外回蕩著：「老三！」

「你個忘恩負義的……」

嘭~

接著一陣轟擊聲響起，聽著像是院牆倒塌的聲音，伴著老三獨特的飄忽腔調。

「老大！別打了，跑路要緊！」

咻咻……

它說完之後院外響起兩道呼嘯聲，類似於穿天猴的聲音消散后，院子里陷入安靜，僅有黑洞洞的窗口傳入一道道蟋蟀聲。

zzZZ~

蟲鳴聲鑽入客廳，爬入李乘風耳中。

他力竭倒地趴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大口喘氣艱難爬起身，看了眼窗口破洞外幽暗的夜色。

有些擔憂那兩詭異殺個回馬槍，怒吼道：「別跑！」

「給爺死啊啊啊！！！」

他聲嘶力竭吼了片刻，語氣里的憤怒之情自然而然並不是演的，令人一聽便能感受到怒火中燒的情緒。

哐當~

手裡長劍向著角落一拋。

李乘風眼淚鼻涕直下，忍不住抱頭痛哭。

「嗚……」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