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答應

天地?暗無光，日月不見，唯有星辰指路。

山峰開始向中心閉攏，傾城浪花逆山峰而行，大地呈龜裂之勢。

「氣勢啊！要拿出來你身為水之災禍的氣勢啊啊，八岐！現在這點程度可遠遠不夠啊！」

披頭散髮的女人手持腥紅色大劍，嘴角益著鮮血，腳旁全是蛇頭。

「你這個瘋子。」古老而嘶啞的聲音從山峰內傳來。

「真是謝謝誇獎了。」劍指大地沉聲道：「由星之芒，魂之樂，血之哀，祭天地，轉沉浮....」

海水形成水龍捲朝中心位置的女人襲去。山峰開裂，藏匿於其中的怪物即將現世。

「以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之靈向遙遠異國的，偉大的您，須佐之男，取一息神劍十拳劍。」

插在地上的腥紅色大劍被火焰能量包裹，大劍開始崩潰，斷裂的劍身被火焰燒成灰燼。

一把由火焰組成的劍形成了，無法看清劍身劍柄，但是卻清楚的知道這把劍是有形體的。

與此同時，天上的七顆明星依次熄滅，世界歸於黑暗。

梟梟升起的火焰終將照耀整片大地。

「斬！！！」

一聲令下，天地擁抱了火光，山巒化為齏粉，水幕被斬成兩半無法再銜接。

『水』滴落在手上，抬起靡爛的手拿舌頭舔了一下。

「腥味太重了。」

蒼老，虛弱，沒有了銳氣的老人對面前還剩一個頭的大蛇說道。

「我還活著，哈哈，你已經沒有機會殺我了，是我贏了，是我嬴了！！！」

大蛇沒有張口，但通過媒介讓蒼老的女人聽到了它所說的。

血雨還在下，世界重歸黑暗，還迎來了久違的寂靜。

違和的咀嚼聲響起，久久不散。

在榮城的某條小巷內。

「謝謝李叔啊，下次有這種活還可以繼續叫我來。」

蒲城手指熟練地點著鈔票對一旁廋削的李叔說道。

「你這瓜娃子還真是拼啊，但還是要好好注意身體，別在年輕時就落下些什麼毛病。」

蒲城低頭從鈔票中數出兩張五元的和三張一元的紙幣正要拿給李叔。

「李叔，這裡面多出的這十三我可不能要，我只要我應得的那部分。」

一隻略顯蒼白的手拿著三張紙幣，在陽光的照射下能看見一些肌肉線條。

「你跟我客氣什麼，這就是你的，給你你裝做不知道拿著就行了，非要拿出來幹什麼，收回去，快點收回去。

李叔擺了擺手，示意不要了。

「你啊，就當我是拿錢給小玉買點好吃的了。你能吃苦，人家一個小女孩能嗎？」

想到自己的妹妹蒲小玉，他伸出的手這才慢慢往回收。

看著面前這個瘦削的男人，蒲城很是鄭重的點了一下頭並表示了感謝。

「那就謝謝李叔了。」

「你這瓜娃子，得了錢就要高興點嘛，你這幅苦哈哈的臉，搞得不像是我送了你錢，倒像是我打劫了你一翻。」

「李叔您說笑了，對我和妹妹最好的人就屬您了，您要是是個反派我連新手村都出不了。」

蒲城為了給妹妹蒲小玉治病，不遠萬裡帶著小玉來到了城市。

遠離了親人，遠離了故鄉，告別了過去。

高昂的手術費和病情越發糟糕的蒲小玉，是久久積壓在他身上的巨石，把他壓得踹不過氣來。

蒲城其實也想過要拋下小玉不管，

但每次看到妹妹蒲小玉那想讓自己安心露出的勉強笑容。

無論之前是多麼堅定的決心都在那一瞬間瓦解了。

她還那麼小啊，她還什麼都不明白啊，就一直被病魔折磨。

如果連自己都放棄她的話，那她不就太可憐了嗎。

「哥哥，你可要好好感謝李叔，他一個人也很辛苦的又那麼照顧我們。」

病房裡，潔白的病床上，一個渾身插滿輸液管的女孩慢慢撥開橘子皮，把鮮橙的果肉往嘴裡送。

「很好吃啊，很甜噢，哥哥你也多吃點。」

女孩用甜甜的聲音對坐在床邊痴看著她的人說道。

...........

「好。」

蒲城也拿起一個橘子撥了起來。

「哥哥，我感覺我好的差不多了，我這幾天想出院了。」

「身體好些了嗎？」蒲江頭也不抬的問道。

「現在已經好多了，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了。」

蒲小玉使勁擠出一個笑容，表示自己現在很好。

蒲小玉有著標緻的瓜子臉和精緻的五官，一頭柔順的黑髮，胸前戴著一條銀項鏈。像是被精心雕刻的瓷娃娃。

配上黃昏夕陽，形成了一道不容褻瀆的風景線。

「既然你沒問題了那就好好休息，我就繼續去工作了，晚上還有一單，後天下午我會過來接你回去的。」

把醫院的病房門關上，蒲城低頭快步跑向廁所，把門關上。

背靠在門上，緩緩靠下，雙手抱膝，眼淚無聲的流了下來。

自己買的橘子自己能不知道嗎。

好酸的啊！橘子。

可他心裏面更酸，他恨自己的無能，沒有辦法治好他妹妹。

「做個交易吧，我幫你治好你妹妹的病，你幫我殺一個人。」

突兀的聲音響起又消失。

也許根本沒人在說話，是蒲城幻聽了。

「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