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恢復

隨著一顆七寶回生丹下腹，顧清寒左腿的斷裂處便立即有一種強烈的瘙癢感傳來，接著先是骨頭，隨後便是肌肉，神經，表皮，依次生長而出。

過程大概持續了一分鐘，一根嶄新的，白皙中透著粉嫩的左小腿便重新長出。

接著是潔白無瑕的腳踝，和優美修長的纖纖玉足，五個晶瑩白皙的腳指還因為不適應而微微蜷縮了幾下。

看到自己腿終於長了出來，顧清寒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絕美的笑顏在其臉上綻放，扭頭看向秦珏道：

「不愧是七寶回生丹....謝謝。」

秦珏無聲的笑了笑，坐到了床邊，漆黑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看著顧清寒說道：

「怎麼你倒開始道謝了？不應該是我嗎？」

他臉上露出調侃的笑容，語氣卻極為認真道：「在車上的時候，為什麼會想要先救我呢？」

接著他又面露遲疑，「說出來可能會不好聽...但按照我對你的判斷...當時你應該會百分之百的優先保護自己。」

「所以...我想聽到你的答案。」

秦珏臉上的笑容一收，赤誠的目光直直的看向顧清寒，如此說道。

「沒什麼別的原因，只是我對自己的能力託大了，我以為自己能在爆炸之前將我們二人全部用冰層保護住，但現在看來...又是一個愚蠢的決定。」顧清寒清冷的臉上沒有變化，用平淡的語氣如此說道。

她看向秦珏，銀藍色的眸子如往常那般平淡，「至於先救你的原因...用你的話來說，我雖然非常計較個人的得失，但我也不是無情之人...」

「至少曉得知恩圖報，先前你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在眼裡，那時候先救你只是為了報答你和師祖對我的恩惠罷了...」

秦珏聞言眉毛一挑，「即使你自己可能會被瞬間炸死？」

顧清寒面色平淡的望著他，「都說了是一個看不清自己的蠢貨對自己的能力託大了..」

「我要是知道那炸彈的威力那麼大，能把淺防禦狀態下的我炸的半死，是絕對不會先救你的」

「最多之後替你報仇罷了...」

「好吧...」秦珏失望的嘆口氣，但還是不甘心的追問道：「拋開什麼報恩和託大不談，真的沒有一點主觀想法嗎？比如說心中不希望我死？」

聽到這個問題，顧清寒嘴角一撇，本來不想作答，但看到秦珏那副失落的樣子，最後還是忍不住道：「有點...但不多，你是一個很好的人，對我而言...很特殊。」

她面色平淡的說完后，就將目光從秦珏的臉上移開，波光粼粼的銀藍色眼眸看向窗外柔和的夜色，彷彿窗外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只有粉嫩中透著紅暈的耳垂顯示出她內心的波瀾。

「呵呵呵...」秦珏聞言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彷彿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隨後便不再追問，起身站在顧清寒床前舒展了一下身體，扭頭道：

「早些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嗯...」顧清寒輕輕應答一聲，沒有看他。

「咔~」房門發出一聲閉合的聲音，顧清寒怔怔的的看著秦珏離開的方向，想起那時候在爆炸的車輛旁，秦珏那鏘鏘有力的霸道宣誓，她素來清冷的面色上泛起澹澹的紅暈，看上去嬌艷不已。

「讓我完全信任的人嗎....真是期待...」

柔和的夜色中，清冷的藍發少女盤坐在床上，

目光怔怔的望著秦珏離開的方向，隨後將手放在自己那柔軟的大山上，細細的感受著那顆雀躍跳動的心臟，如此喃喃自語道。

.....

第二日清晨，天色還未亮，秦珏就已經將被褥整齊的疊好，開始了每日基本功的修行，一日之計在於晨，早上將該做的事情做好，便會感到接下來的一整天神清氣爽。

「嘩啦~」

隨著一桶涼水自頭頂澆灌而下，一絲絲白氣也從通紅的皮膚上升騰而上。

秦珏隨意的甩了甩了頭髮，濺起一陣水珠，隆起的小肌群漸漸歸於平靜，將衣架上的寬大的道袍隨意的披上。

道袍雖然設計的極為寬大，但穿在秦珏身上，還是被高大壯碩的身軀撐起，沒有起到絲毫遮掩的作用，反而讓人更覺得兇悍陽剛。

穿上道袍后，秦珏便來到一處長桌前，長桌上擺滿了符紙和墨水，這符紙可不是尋常貨色，而是由特殊的超凡材質做成，秦珏手裡這種屬於比較廉價的，一石一張，可篆刻承受三階內的【符籙正法】

既然符紙不是尋常貨色，那旁邊的墨水自然也不是普通的墨水，它看似漆黑如墨，但其實是由超凡生物的血液加上一些其他的超凡材質研磨而成。

和秦珏手中的符紙一樣，屬於廉價貨，一瓶理論上可繪製十張符籙，三十石一瓶，可篆刻承受三階內的【符籙正法】。

兩者都是供給道家低階超凡者用的，在超凡界非常暢銷。

趁著顧清寒還沒起床，秦珏打算利用空餘時間繪製兩張紙質符籙，用於補貼家用，畢竟道觀還有38張嘴需要超凡資源餵飽，平時若不勤快努力些，根本養不起。

不過片刻，秦珏畫符的手一頓，面色平淡的看著桌上的一陣金光閃過，一張紙質火雲符便已經完成，一張火雲符在超凡界的市場價是100石上下。

成品可賣100石。成本卻只有4石，可見其中暴利，但紙質的符籙保存期很短，像這種用低階廉價的符紙和墨水繪製的，大概只有一個月的保存期。

但就算如此，火雲符這種在二階中殺傷力高強的符籙在超凡界的市場中依然供不應求，只因為在紙上繪符並不簡單，對符籙正法的修行成果以及畫符人心性的要求都很高。

就算是秦珏已經達到了【虛空畫符】的境界，也不能保證次次成功，平均下來，每十張中就會出現一張廢品，這還是對二階符籙而言，若是階級更高的符籙，失敗率可能更高。

畢竟將真炁通過符筆延伸至符紙和符墨上，再通過特殊技巧將符籙正法篆刻其上，這過程極為耗費心神，心境稍有波動，就會導致失敗。

但若是換做普通的三階道教子弟來畫符，平均下來，十張中能成一張就已經稱得上是對畫符之道天賦異稟了。

要知道，符籙正法中虛空畫符的境界通常都是五階道士才能掌握的技法，但秦珏卻以三階的修為，不僅掌握了虛空畫符，還有更上一層樓的【融符】

所以就連師祖這般人物，都稱讚其為「萬眾無一，千古難見，實乃恐怖。」

又過了一個小時后，秦珏面色疲憊的放下符筆，剛才他又畫了九張火雲符，今天的狀態不錯，沒有出現廢符，但紙上畫符還是太過消耗心神，

連續畫了十張，即使是秦珏也要停下歇息，放鬆自身，穩固恢復耗費的心神，但若換成普通的三階道教子弟，可能畫兩三張就不行了，而且這兩三張還有可能全是廢品。

畢竟紙上畫符不管成功與否，都是要消耗心力的。

也多虧秦珏有這種能力，才能養活道觀的38張嘴，自成一派，若是換做一個普通的三階道士來，無異於是在痴人說夢。

秦珏看著長桌上那散發著澹澹金光的十張火雲符，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這些火雲符將會給他帶來970石的純利潤。

所以當三階道士掌握了六階道士的能力，簡直是在作弊開掛，雖然1000石對六階道士而言不算什麼，但對於三階內的低階道士而言，卻也稱得上是一筆「小巨款」了。

這十張火雲符將會被送往各地，最後落到其他超凡職業者的手中，但值得一提的是，紙質符籙在低階道教子弟中賣的最多，最受歡迎。

畢竟這些紙質符籙在其他超凡職業者手中發揮不出全部的威力，只有在道教子弟手中，才會發揮出它應有的威力。

低階道教子弟無法虛空畫符，只能買這些高階道士畫的紙質符籙，但只要階級到達五階或者五階以上，並且掌握了虛空畫符后，通常就不會在買這些市面上的紙質符籙了。

因為虛空畫符不僅釋放迅速，而且威力還要比紙質畫符大不少，因為是由自身純粹的真炁組成的，並不像紙上畫符那般中途會有損耗。

而且最主要的是，虛空畫符的時候損耗的心力要比紙上畫符小得多，因此讓道士可以擁有更多變的手段以及更久的持久力。

「呼~」秦珏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將長桌上的物件擺放整齊，隨後對著初陽閉目打坐，恢復心神。

日上三竿，玄陽高照，太陽徹底爬出山頭將滾滾熱量傳向遠方時，秦珏才結束了冥想，看了看高懸的太陽，心中不由有些納悶。

「顧清寒怎麼還沒起來？」

以秦珏對她的了解，就算昨晚她的精神損耗很大，但也絕不會賴床。

「總不會是昏迷了吧？」

秦珏心中無端的猜測著，回房間拿起手機，打算去顧清寒的房間里看看是怎麼回事。

但一打開手機，上面居然有好幾條未接消息，而且都是顧清寒發的。

【「記得給我準備一身衣服。」—5：49】

【「我的衣服呢？只有一件外套我怎麼出門？？」—6:52】

【「你還在人世嗎？」—7:30】

【「？？？」—8:20】

最近一條消息發送於幾分鐘前，秦珏當時正在全身心的沉浸在閉目養神中，根本沒聽到房屋裡手機的動靜。

而且居然完全忘記了顧青寒現在渾身上下只有一件外套，其他部位的衣服全都空空如也的事情...

想到此處，秦珏飛速下山，直奔山腳下的服裝店，給顧清寒買了一整套衣服，最後從女式內衣店出來后，不顧那店員驚詫的目光，面色坦然的直奔道觀。

「目測應該是...D吧，唉，大差不差就行...」

心中閃過這些奇怪的念頭，秦珏在9點的時候飛快的趕回道觀了。

輕手輕腳的推開顧清寒房間的門，發現她正在坐在床上，用被子緊緊的將自己裹住，面無表情的注視著秦珏。

「我還以為你不在人世了。」她面色平淡的開口道。

「咳咳...」秦珏輕咳兩聲，說道：「剛才在閉目冥想，沒看到你的消息，抱歉，我的失職...」

看到秦珏這麼乾脆利落的就把錯誤全攬到自己身上，顧清寒抿了抿嘴，即使是她都感覺不好再說什麼了...

「諾，看在我火速下山給你買衣服的份上，就原諒我秦某這次的疏忽吧....」

秦珏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她。

顧清寒從裹緊的被子中伸出一隻白皙的手臂接過，打開發現裡面是整整齊齊疊放的精美衣物，從裡到外，應有盡有。

最上面還放著符合自己尺寸的罩杯，能看出其準備之人的用心，但是...為什麼最隱私的衣物要放到最上面？

顧清寒咬了一下紅嫩的嘴唇，隨後又面色平淡的對秦珏說：「謝謝...有心了，連尺寸都不差。」

秦珏大大咧咧道:「目測，目測，我眼光一向很準的...」

顧清寒銀藍色的眼眸陡然變得冰冷，猶如北地凜冽的寒風，「這麼說...秦先生經驗很豐富咯？看過的不少？」

秦珏聞言，背後的汗毛莫名直豎，看著顧清寒那冰冷的眼神，大腦飛速運轉，說道：

「哈...我是說因為我經常畫符，眼光很准...你想哪裡去了？」

「我以道心發誓，絕對沒打量過除你之外的任何人...」

「你怎麼這麼大反應...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秦珏臉上露出調侃的笑容，反客為主的回問道。

顧清寒語氣一頓，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過了半響后才平淡道：

「有一點...畢竟你昨天才說什麼要成為我完全信任的人...」

秦珏深以為然的點頭，「那當然，說到做到，我現在可是以此為目標。」

「那你為什麼會忘記我無衣可穿這件事？」顧清寒面色平淡的打斷他，將問題又繞回原點。

「咳咳...例外啦，我這不是以最快的速度去買了嘛...您大人大量，就別揪著這個問題了...」秦珏面色苦惱的拍著腦袋。

「呵呵呵...」顧清寒見他這幅模樣，罕見的笑出了聲音，聲音清脆至極，如珠落玉盤。

「不為難你了...我要換衣服了，麻煩你出去一趟。」她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如雪山上盛開的蓮花。

「好的，顧大小姐。」秦珏見狀也不禁面露微笑，隨後轉身走出房門，最後輕輕的將房門關上，去外面等候著了。

沒一會後...

「咔~」隨著房間門被打開，秦珏的眼神不由一亮。

他給顧清寒準備的衣服是一件白色襯衫和米色長褲，穿在顧清寒身上，不僅將她的身材凸顯的更加窈窕，再搭配上她清冷的氣質，有一種公司女總裁的強勢感。

「謝謝...很合身。」顧清寒出來后如此說道，也不知道她指的是衣服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你喜歡就好...對了，其實你大可以用【比翼】來聯繫我的...」

「手機我可能沒帶著，但比翼我可是隨時都隨身攜帶的...」

秦珏一邊說著，一邊將上衣稍稍撩起，露出掛在腰間的比翼。

「嗯...我知道了。」顧清寒銀藍色的眼眸略顯柔和，如此說道。

隨後他望向那高懸的烈陽，眼神不禁有些迷離，心中暗道：

「比翼...真是個好名字。」

「如果一隻鳥無法飛向高空，註定消亡...」

「那我與他合力震翅飛翔的結局又會是什麼呢?」

「如若他願意的話...」

顧清寒偷偷瞄了秦珏一眼，心中微微嘆氣，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