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被虐打的楚風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院子里的公雞們，開始一個接一個地啼叫。
即使被囚禁在狹小的籠子里，它們也沒忘履行職責。
那一陣接一陣的嘶鳴聲，像是絕境中的戰士，悲壯激昂且充滿鬥志。
以楚家藥材鋪為中心，方圓千米里的房屋，都在灰冥冥的天空下，亮起了燈火。
身在聲浪中心的楚風，自然也被這震耳發聵的雞鳴聲，吵醒了過來。
他坐在床上，打了個哈欠，看向到院子里雞叫的方向，無奈地笑了起來。
殺雞訓練對他來說，效果一般，倒是對楚雪，有一點磨練作用。不過從昨天來看，她很反感這項訓練……
胡亂地想了會，楚風便起床洗漱。今天早上開始，就要和父親切磋劍法，想到這會讓他的實戰經驗飛速增加，他期待的心，逐漸興奮了起來。
一會後，天大亮了起來，不大的院子，有淡淡的霧氣瀰漫，仔細看去，在霧氣里，立著一個人影。
他個頭不高，身材單薄，身穿白色的衣服，在他的手裡，還拿著一把鐵劍，而這人正是楚風。
楚風來到院子一會，楚安才到，倒是楚雪，姍姍來遲。
來之前，楚安特別吩咐自己的夫人，待會訓練，別心疼孩子，還有就是要準備好外敷和內服的跌打損傷葯，他打算讓孩子們吃點苦頭。
瞧見夫君這樣說，若素只是嗔怪他幾句，叫他注意點分寸，別把孩子打壞了……
見兩個孩子都來了，楚安微微點頭，開口道：「從今以後，我開始教你們怎麼用自己學到的武技，實戰對敵。」
「武技劍法之類的技巧，學會和會用，是兩碼事。就比如《青陽劍法》，你們倆都會，但到了真正對敵廝殺的時候，你們可能連施展劍法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敵人幹掉。」
「而要想從容應敵，一身技法融會貫通是必需的，想要克敵，要是能做到武技劍法隨手捏來，用的出神入化，只有如此，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當然，我說的是同階實力的對手，要是面對高出你們兩階的敵人，人家光是站在那裡，你們都不一定能攻破他的防禦。」
在絕對力量面前，一切技巧，都是浮雲。一隻螞蟻功夫再好，能抗得住大象的一腳？顯然不能。
「光說不練假把式，小風你施展劍法，向我進攻。」
說著的時候，楚安從儲物袋裡拿出一把鐵劍，筆直站在原地，靜等楚風進攻。
楚風點頭，右手緊握鐵劍，腳步挪移，向楚安揮砍過去。
《青陽劍法》的招式楚風早已爛熟於心，施展對戰自然不在話下。
只見，兩把鐵劍碰撞間，乒乓作響，火花飛濺。
《青陽劍法》，屬於強攻型劍法，施展起來，招招都咄咄逼人，不過楚風施展出來的劍招，卻是柔弱幾分，沒有剛強的進攻性。
面對楚風揮舞的鐵劍，楚安很輕鬆地一一抵擋下來，直到楚風施展完《青陽劍法》，楚安才開口點評道：「招式很熟練，但欠缺力量。」
楚風拎著劍，一臉鬱悶，他也想用全力揮舞鐵劍，但使用劍法里的招式，很難用得上全部力氣，按照他的推測，每一招一式，連一半力氣都沒用上。
若是使用劍法還折扣自身力量，那學來不是很雞肋？
「父親，我感覺使用《青陽劍法》，很難用得上全身力量，遠不如大開大合地橫掃豎劈威力大。」
聽見楚風這樣說道，楚安沒有說什麼大道理，反而是耐心地解釋起來。
「直來直往的揮劍出招，確實能發揮出自身的全部力量，而使用技巧，很難用得上全身力氣，這倒也沒錯，但這不能說明劍法威力的不行，要知道，劍法是用劍技巧的歸納總結，是古代修者的經驗結晶。而技巧就是犧牲部分力量，達到巧妙克敵的方法。」
「每部劍法里的招式，簡單來說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鋪墊掩飾，引對方入局，露出破綻，另一類是殺招，在對方露出破綻時，給出致命一擊。」
「而所有的劍招，都是為了擊殺對手服務的。」
「就拿《青陽劍法》來說，如果你施展這套劍術，讓敵人進入你的攻擊節奏，那麼這套劍術里暗藏的七個殺招，可以讓你隨時要了對手的命。」
「用劍法壓制敵人，讓對手進入自己的攻擊節奏，無非是三個因素，一是速度，二是力量，最後是技巧。當你施展劍法的速度夠快，那麼敵人很快就會被你壓制，進入你的進攻節奏，落入下風。當然，要是你的力量足夠大，對方可能連你的一招都抵擋不住，直接被你劈死。在技巧這塊，要是你的劍法招式組合比對方更加巧妙刁鑽，那也能快速壓制對方。」
「《青陽劍法》前面的一招一式，看似猛烈，其實都能反應過來，抵擋得住，而殺招，是突破對方的反應極限，讓他來不及防禦。」
過去的四年裡，楚風雖說天天早上練劍，但也僅僅只是練劍，從沒和別人對戰過，也沒去思考過劍法里的殺招什麼的。
在這之前，他還以為，只要碰見敵人，施展劍法，就能熱熱鬧鬧地打鬥一番，而獲勝的因素，則取決於劍法的厲害程度。
現在看來，楚風可不這麼想。越是難度係數大，星級高的劍法，技巧性則更強，那麼劍招展現出來的力量可能就減弱很多。
有些時侯，施展那些花里胡哨的劍法，反而沒有直接橫掃豎劈的效果好。
這些基本的劍法知識，踏上修鍊的人，很少有人不知道，像楚安這種喜歡用劍散修，自然了解很多。
「接下來，我用《青陽劍法》里的招式向你進攻，你好好體會暗藏在這部劍法里的殺招。」
「注意我施展的第七招，第十三招，和後面的第十九，二十四，三十一，五十五，七十二這些招式，這都是《青陽劍法》里的殺招，你要做的就是儘可能地防禦住。」
「嗯！」楚風鄭重地點了點頭。
楚安施展的劍法速度不快，力量也不大，在他的控制下，幾乎和楚風差不多。這毫無疑問，讓楚風暗鬆了口氣。
要是楚安全力施展《青陽劍法》，他可能真的像楚安之前說的那樣，連第一招都抵擋不住。
好在楚風用劍的基本功還不錯，《青陽劍法》的前六招，他都成功地抵擋了下來，就在楚安第七招襲來的時候，他眼睛微凝，心中暗道不好。
「這招根本沒法防禦啊！」
剛剛為了抵擋前面的六個招式，讓他陷入了一個尷尬的處境。
此時的他，不僅身體微微失衡，橫在身前的劍，也不及回防，抵禦父親接下來的一劍。
看這劍的軌跡，是要橫削他的右小腿，楚風此時清楚的很，這記殺招，他根本防禦不了。
楚安力量拿捏的很好，他手腕扭動，用劍身拍打了楚風的小腿，而不是用劍刃橫切過去。
第七式劍招，要是實戰對敵的時候，足以砍掉對方的小腿，而失去一條腿的敵人，戰力必然大減，取勝則是早晚的事。
不得不說，即使用劍身拍打小腿，也疼的楚風牙關緊咬，直吸冷氣。
為了體驗接下來的殺招，楚風忍著疼痛，繼續抵抗楚安攻的擊。
而後面的那六記，他一招都沒防禦下來，一套劍法結束，楚風脖子側面青了一大塊，這是第十三招打的，拿著劍的右手，也直哆嗦，那是第十九劍招打的，除此之外，他的小腹、左大腿，左胸口和后腰，都被楚安用劍身拍打了一記。
感受到全身各處火辣辣的疼痛，楚風沒有退縮的念頭，在他看來，要想成為強者，吃苦受罪是必然要經歷的。
一旁的楚雪可不這麼想，她看見哥哥被父親錘打，心裡生了幾分退卻之意。
看楚風呲牙咧嘴的樣子，楚安開口詢問道：「還能不能撐得住？」
「父親，我沒事，都是些皮外傷。」
「那好！接下來我還會使用《青陽劍法》攻擊你，不過這次，我不會按照裡面的劍招順序出招，你要做好思想準備。」
剛剛能抵擋住楚安的進攻，一方面是楚風熟悉這部劍法的出招順序，在抵擋上一招的時候，也就知道下一招要打那裡，若是楚安不按照裡面的順序出招，楚風敢肯定，就連那些尋常的招式，他也抵擋不住。
事實證明和他猜想的一樣，在楚安結束進攻時，楚風已經半跪在地上。要不是他雙手緊握插在地面上的劍，現在就已經趴在地上了。
他清楚地記得，除了那七記殺招，他還額外地被尋常招式打了十三下。現如今，若是扒了他的衣服，可以看到他全身上下，不是這青一塊，就是那紫一塊。
看到楚風癱在地上，沒有再戰之力，楚安把目光投向楚雪，說道：「你做好準備，等下施展《青陽劍法》，像你哥哥那樣，進攻我，然後再防禦我的進攻。」
見識到楚風的悲慘狀況后，楚雪哪還願意學習什麼實戰對敵。她一個勁地搖頭，求饒道：「爹，那個…我能不能不和你對戰，等楚風哥哥恢復過來，我和他練習實戰。」
她心裡想著，楚風肯定不會像父親打他那樣，對待自己。
楚安微笑道：「也行，不過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哥哥對力量的掌控，很弱，他很容易失手傷到你，要是一個不小心，在你漂亮的小臉蛋上，劃了個口子，到時候可別怨我和你哥哥。」
楚安明擺著是在嚇唬她，想讓楚雪陪同他實戰。
「爹…那能不能輕點打我。」楚雪紅著眼睛，可憐兮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