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秘的公司

第一章 神秘的公司

1995年7月,一個明媚的清晨,王小飛經過35小時長途火車的勞累,終於從BJ到達廣州。他背著一個特顯舊的大背包,兩手還提著不捨得扔掉的書,顯得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尤其是,一頭披肩的長發,穿著一條明顯是手工剪短的牛仔褲,還有一雙鞋子頭都磨花了的舊軍靴,散發著一股窮書生的味道。

雖然,王小飛顯得很怪異,不過他卻對未來充滿憧憬,大學畢業,可以投身社會,進入茫茫的就業大軍,他期待著改變自己和家族的命運。王小飛非常想擁有一份政府部門的工作,對未來有著狂野的夢想,升官發財是一條很好的路。

王小飛回東莞的家還要換乘廣深鐵路,雙層火車是廣深線一大特色,也是一個時代的標誌,4小時后王小飛到家了。

第二天,王小飛很迫切地來到市人才中心,遞交他學校帶回來的人事檔案,並期待著市政府對畢業大學生的工作安排。很遺憾,從這一屆開始,大專畢業生市政府不再安排工作,不再包分配了。得知此消息,王小飛心裡一陣納悶,迷茫地心想:「我是農村孩子,又沒有人脈,我能去哪找工作呢?」

三個月過去了,聽說有同學已經到政府部門上班了,王小飛心裡更加煩亂了。在家裡,總有忙不完農活,他不想當一輩子農民。農民又苦又累,他是完全知道的,努力讀書考上大學,最終目的就是要脫離農村,擁有城市戶口,成為城市人。

一天晚上,村口開來一台紅色的本田車,從車上下來一個穿著白襯衣的男人,他叫李安。李安是這條小村的女婿,對這條小村非常熟悉,一股勁兒朝著王小飛家奔去。

李安見到王小飛說:「小飛,聽說你是讀電腦畢業的大學生,來幫個忙,到我們公司修一下電腦。」

王小飛有點茫然,離開學校后,就沒看過電腦,誰家那麼有錢會買電腦,連忙接話:「安叔,是……是現在去嗎?」

李安說:「是啊!沒人會弄,你是大學生應該會修,白天不好找人,所以晚上來找你。」

王小飛小聲說:「我可以去看看,不過,不敢保證能修好。」

「好,跟我來吧!」李安轉身往村口方向走去。

王小飛緊跟隨其後,到了村口見到一台紅色的本田小車,在李安的示意下坐進副駕位置。本田車內飾很漂亮,灰色的真皮座椅,儀錶檯布滿英語標識的先進按鈕,是只有在電視才能看到的夢想跑車。李安發動起汽車,傳來一陣優美的音樂,一腳油門下去,本田車就向前飛奔,推背感非常強烈。王小飛心想:「這車要多少錢呢?這家公司真有錢!」

一會過後,紅色本田車來到一個很大的兩扇密封的鐵門前,李安一按喇叭,就有一位像保安的大叔來開門。爬上一個小坡,汽車停下來了,正對一個種滿荔枝樹的小山丘,左側有一棟四層高的大別墅,大別墅的外牆貼著像玉石一樣的馬賽克瓷磚,門前還有一個很大的游泳池,游泳池邊上也是貼著像玉石一樣的馬賽克瓷磚。

大別墅的一樓雖然不是中空,不過樓層特別高,大廳中間吊一盞非常精緻的水晶燈,映照出大廳的金壁輝煌。

「連鐵門都是密封著的,這麼私密的安保設施,還有這麼漂亮的大房子,這老闆是做什麼的?難道他是做違法的事情?」王小飛心裏面一寒。

李安帶著王小飛通過別墅右側的樓梯走上二樓。二樓是一個很大的辦公室,兩邊還有兩個獨立的房間,

中間背靠背擺著八張辦公桌,放一排程式控制電話機,四位年輕姑娘忙著接聽電話。

左側房間,裡面擺放著一張大班桌,檯面上放著很多文件和賬本,靠近房間口的位置擺著一張大辦公桌,上面放著兩台台式電腦。

李安拉出電腦桌前的椅子,讓王小飛坐在電腦桌前,說道:「這個我也不懂,你等一下,我叫老闆娘過來。」

一會,一位燙著捲髮面帶笑容的女士走進來,李安介紹說:「小飛,這是我們公司的老闆娘,她和你說說電腦的情況。」

「是這樣的,電腦之前都是好好的,我們搬了一下位置,現在開不了機了,你幫忙看看。」老闆娘笑著說:「你先看看,我在外面,有什麼事就叫我。」

王小飛很靦腆地嗯了一聲。等老闆娘往外走後,他開始認真觀察電腦。

「真有錢!真有錢!」王小飛邊檢查電腦邊想。

這是由兩台電腦給成的區域網,伺服器是一台進口的康柏電腦(後來王小飛得知這台康柏機要2萬塊錢),終端機是一台組裝的686,用同軸電纜的網卡連接成區域網,估計以後還想接上更多終端機。在一個月5、6百塊錢工資的年代,這是奢侈品,如果在大學就需要無塵和恆溫的專用計算機機房來擺放,不過在一家私人企業的辦公室內就這樣隨便擺著。

王小飛發現電腦並沒有問題,是她們搬動后不會正確接好線,經過一番整理,電腦可以正常開機,進入熟悉的「DOS6.0」系統。

王小飛向老闆娘叫了一聲,「可以用了!」

老闆娘連忙走過來,從抽屜中拿出一本筆記本,照著本子上寫的指令敲著鍵盤,一按回車,進入了一個統計軟體界面,然後輸入一串密碼,再操作了幾下,笑著說:「好了!好了!」

老闆娘用笑聲緩解了一下尷尬,轉向王小飛說:「辛苦你了,你叫什麼名字?」

「王小飛」

「以後電腦有問題你就過來幫忙修一下。」老闆娘邊說邊向王小飛遞上一張100元鈔票,說:「這個你拿著。」

王小飛遲疑了半天,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安馬上說:「拿著吧!老闆娘給你的工錢。」

回到家后,王小飛看著那張嶄新的100元鈔票,回想今晚的所見所聞沉思著:「這家公司是什麼的?我今晚沒做違法的事啊!我以後可以像這家公司的老闆一樣有錢嗎?我怎樣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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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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