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回 唐昌古鎮勝運算元,文廟劇斗是非多(二)

第2回 唐昌古鎮勝運算元,文廟劇斗是非多(二)

迦葉帶著三人還有一些僧眾前去後山,只到後山門口,便見十來位僧人倒在地上、皆是七竅流血之狀,卻是走到了觀音菩薩像旁的一個地道外,但見地道內深不見底,像一個惡魔吞噬人一般,四人雖仗著武功高強,但卻不敢單獨下道,怕受了西域僧暗算,只得在殿內守著,迦葉不禁暗自後悔:「這人去了地道,也不知道與那怪人是否有所衝突?」

地道內,那西域僧過了四柱香的功夫,約莫醒轉來,卻見周圍烏漆麻黑,又聽得耳邊,一個沉重的呼吸聲在旁,想要運轉內息護體,卻發覺周身內息不能動的一絲一毫,暗自傷心:「難不成這裡便是我的葬身之地嗎?」不由得唉聲嘆氣起來,突然一隻乾巴巴的手掌拿捏住了自己肩膀,西域僧大驚失色:「此處居然有人?」只聽一個聲音:「咦!我還以為是姓張的?你的內力古怪」西域僧聞言滿頭冒著冷汗,卻未敢動一分,也不知這人是誰?

只聽呼吸聲漸漸驟起、緩緩吐息:「你不是慈朗寺的僧人!什麼人?」就在瞬息間那人卻摸了多布喇的身子,輕輕一探內息,只覺其內息波濤洶湧、如江河湖海樣深厚之極,心想:「這人內力好怪?那張紅內力雖比他高,可這人內息亂竄之間,怎的練氣歸一?」此人乃是數年之前的神夜,他被張紅激斗傷了五臟六腑,又被迦葉和尚斷了肩上琵琶骨,一身內勁化為烏有,被關在這觀音殿內地道,每日只吃素菜黍米,好在寺廟和尚慈悲為懷,每日清水白菜,但神夜此人心思頗重,反倒瘦的皮包骨一般,見來了人,還以為是張紅甚的,不想竟爾是一僧人。

多布喇不知此人是江湖之中前輩高人,當下不客氣道:「你這地道小人,快給你佛爺清水喝些…」多布喇聽到地道滴滴答答的在流水,當下也是口渴難耐,只想喝他個痛痛快快,神夜倒也不氣,要是往年必然暴跳如雷,可他在地道不知不覺修身養性,脾氣倒小了不少,拿了一破爛瓦罐來,放在多布喇嘴邊,多布喇倒也不怕此人害人,忙喝了三大口,這才解渴了。

那神夜見和尚解渴了,卻是嗤笑起來:「你口音不似川渝人物,倒像是西域之人,和尚,你是哪裡人?咋滴來了地道?」多布喇坐在地道間,呼吸漸運氣調息道:「我還說慈朗寺是佛法普渡、教導世人的寺院,沒想到光禿禿的地道內還有人被關著…」原來多布喇雖氣血癲行,但常年苦修禪道,只待分外清明,迷糊間身動心靜,就連期間掌斃僧人也是知曉。

神夜卻未搭話,而是望著多布喇身後淡淡微光道:「怪哉了,我聽到觀音殿內慘叫凄厲,想來是關押我的清浴、清漁兩個和尚被你殺了,這兩個禿和尚心地倒不錯,對我這個人犯倒是細心照顧,我還想破道出關,就殺了這兩個和尚。」多布喇聽著,卻是滿頭大汗,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心想:「這人對著照顧自己的僧從也能殺之,莫非是個瘋子?」那神夜又說著:「我本想報答幾年來照顧的恩惠,可惜可惜,喂,兀那和尚你是被張紅打下地道的嗎?」神夜不糊塗,知曉此等惡賊功夫了得,掌功可是天下間一等一的存在,兀那和尚內息不賴,想來定是被打落在此。

多布喇卻是心思一轉,下套話道:「不錯,那張紅果真了得,我與此人對了幾掌拳腳功夫,那人背後打了我一拳,我才逃了這裡…咦!莫不是你也被他…」神夜嘿嘿一笑:「和尚,你別套我話來,就憑你這內息挨他一拳還能逃著?」多布喇登時不解,

心想:「那張紅雖內勁深厚,但年紀不過二十來歲,怎的自己挨不了他一拳一腳?」摸著黑道:「貧僧功夫非常,我西域密宗的無上瑜伽乃是佛門頂尖的修術,張紅能挨我一拳,早就七竅流血死去…」多布喇說著話,小心翼翼的摸著,卻摸到斗大的一物,仔細摸索這才明了:「這是鐵鎖鏈?」神夜卻是痛的哼了一聲:「呀!你摸到我的左肩了!」神夜卻笑了起來:「他那針灸十八拳拳力渾厚,招招脫於丐幫降龍十八掌來,大話誰不會說?」多布喇瞧不起此人,但覺此人說話古古怪怪,當下只得暗自調息。

話分兩頭,只見張紅輸了一些真氣給劉潤澤,劉潤澤這才轉醒來,但頭昏腳軟,似生了一場大病,白雲觀主從腰間去了一個陶瓷小瓶來,倒了兩粒白丸道:「這是我白雲觀回氣良藥,上清散花丸,服它兩粒就沒事了!」張紅見了忙謝:「這丸主葯乃天山雪蓮製成,實屬不易!多謝了」,明覺主持連忙命弟子到齋堂倒了三碗清水,喂著劉潤澤服下上清散花丸來,張紅放劉潤澤在蒲團上,怕孩子著涼,連忙說道:「我先去瞧瞧那賊禿」張紅說話不慍不怒,但已動了真火,心想:「賊禿和尚瘋癲入魔不殺他恐為禍害」輕飄飄的像後殿走去,只見後殿路上多位僧人暴斃在地,不少師兄弟哭哭啼啼起來:「師兄,你怎麼了?」「師弟?你死了嗎?」「清雲、快醒醒」張紅看了幾眼,那僧眾多數雙眼凸起、七竅流血想來已死了…

地道內中,多布喇的內息緩緩練氣,卻是痛不欲生,正是「心火難耐熬百會、精氣無用擾乾坤」,卻感一旁寒氣四起,不覺精神一震,那人卻也是內息運氣,當下不解:「此人好似穿了琵琶骨?怎會有此內息?」原來多布喇這兩年行走江湖,也在衙門牢房見過囚犯穿肩胛琵琶骨,不用看就知消琵琶骨厲害之處,模糊間見神夜內息川流到海正是:內息練氣固本回真、玄勁汞火陰天寒玉,多布喇不知神夜早年看過玄陰真經前部,幾年地道精修之間,練就一身陰寒功夫來?

神夜內息也值「龍虎交匯,舌綻蓮精」之妙處,就值這幾日便可大功告成,修成無上內功法門,那想今日,西域僧闖道而來,神夜真氣在任督二脈之間,一處會陰、一處百會處遊走,本是兇險無比,一時間被擾,只得回氣調息,現下運氣內息,卻覺真氣抖動,難忍無比,神夜不知,他內功心法練的是陰寒法門,周遭萬不可受擾,不想有著多布喇在旁,不得不分神防止,不料只覺此人熱氣騰騰,神夜不由分說,慢慢靠來神清氣爽。

多布喇頓覺真氣似波濤洶湧,登時真氣外湧出,如同燙紅的熨斗般,兩人不由分說剎那間動起手來,四掌霹靂吧啦擊打,似用全身內勁、真氣一般搏鬥兇險,地道外張紅與迦葉幾人匯合,忙探頭望去,覺胸悶氣短,好似裡面在殊死搏鬥一般,只覺一股股內息冒煙般噴出,疑惑想:「咋覺得這地道內有如此陰冷悶熱」張紅早已臻至化境,數年前早已氣運周天,不想此刻猶如遇上大敵,不說胸悶氣短也覺難受不擋,心下奇著,突一物朝天飛了出來,張紅定睛一看,卻是那多布喇西域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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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仁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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