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漏閣天險無人間,慈郎地道暗生情(六)
街上行人車水馬龍,算命的豎著旗子「上知天庭玉皇大帝,下知前後五百年」賣面的甩著棒子揉面,買包子的蒸籠香氣撲鼻,屠戶剁肉聲「哆哆」,賣糖葫蘆的賣叫「一文錢一串糖葫蘆」「餛飩、雲抄手」「擔擔麵、雜醬面」眾鏢客吃了幾碗餛飩,便上路去了,只有楊玲玲這個小女孩見這些新鮮事挪不動腳,還有些雜藝賣耍的,什麼「雜技蟒蛇」「胸口碎大石」等等多如牛毛,看得路邊行人那是拍手叫好!直走幾條街道,什麼「回春堂、同丹房、同仁堂的」賣酒的賣著「桂花酒、梅子酒、散酒」等等,看得人眼花繚亂不說,江湖氣息比比皆是,街頭巷尾什麼賭錢的、賣書的個個手持技藝。
青衣江畔,皆是過往雲煙,人生少年志,卻也難逃生死關,風華正茂少光陰卻是舊無人問,白帝城邊微學,青衣江上夕紅,此處正是山水好,而隔著數里遠,有一龍灣湖,湖畔邊賣泥人、烤紅薯、賣大力藥丸的,然而一廿五六歲少年卻是格格不入,這少年一身黃衣,長發唏噓,神色怔怔出神,望那龍灣湖的清江,似見前時光機。
「數年之間往事隨風,可惜可惜,正不知多少年華!」那少年吟了一句詩,不由得苦笑一番,此少年姓張,名紅,正是鏢客口中的無敵張紅,張紅年少之時遭遇之多,他數年間闖蕩江湖,因遇上隱私之事回歸故里,惜人走茶涼,卻無人再旁,最後回到了這雅州漏閣縣,雖然每日無樂享受,但卻也樂個自在。
百丈之外便是一座名山,名曰大鵬山,此山有一廟宇,為慈朗寺,慈朗寺依山而建,山腳下立一道大牌坊,站在牌坊處隱隱看到半山上的「慈朗寺」三個大字,一五六歲少女在此玩耍手玩一柄木劍,也看得出寺門香火鼎盛,這女娃耍一套劍術,旁一老僧掃地,讓不少參佛禮佛的客商看得津津有味,其餘小娃羨慕不已,因家人再旁只能望而遠之,慈朗寺由石級接建宏偉廟宇建築,共有天王、大雄等五殿,正中大雄寶殿供的是釋迦牟尼,旁十八羅漢、后玉凈瓶觀世音,左右文殊普賢,端讓人心巧神往,遊人只七八對,寺外幾株碗口古樹參天,卻是玄之又玄。
那少女懷揣一把糖豆,腳步青澀,閑庭若步卻漫步佳人,走的是八門卦象步、行的是九九歸一,旁人見了暗道:「好女娃,過幾年必是傾國傾城」,這女娃一套劍術看了賞心悅目不說,就邊上有些練武之人,卻瞧出門道,此女娃卻身懷絕藝輕功,門外漢只覺得好看,門內漢便知此女功夫不錯。
少女名為劉潤澤,少年聰慧,所學之物都能舉一反三,是遠近聞名的神童,倒得了一個神娃稱謂,可這小女娃不學孔孟之道、大學中庸經典術,卻偏偏學練武苦功,鄰里四舍都是倘舌,卻不知這小娃娃表哥乃是當世學武第一人,因此也學了些四不像的功夫…
正此時,一道小身影前仆後繼,口中喃道:「咦!你這個功夫不錯!我們來玩玩!」這小女娃正是客棧之中的小女娃,剛剛費了一些功夫,眼下回過氣來,把前事都忘的一乾二淨了,劉潤澤見有一玩伴道:「不和你玩!你不是對手,我怕…我怕傷到你!」小女娃笑笑:「不可能,不可能看看我的」只見小女娃使了一個「千斤墜」馬步紮實,一掌拍出,就推出一道掌風,劉潤澤卻是笑道:「扎馬步的功夫誰不會,看我的!」說完原地翻一個跟頭,又平穩落地,小女孩:「嘿嘿!像石頭裡的猴子!」劉潤澤:「才不是,我這叫打筋斗!要用腰力才行」小女孩道:「打筋斗?不是孫猴子的筋斗雲?你怎麼不會飛天遁地?」劉潤澤:「飛天遁地那可難練了!你叫什麼名字小妹妹!」小女孩道:「我叫王絲瑤,
那你呢!我可不是小妹妹!」小女孩攀比之心皆有,兩個女娃娃便如友一般聊著。
劉潤澤嘿嘿一笑:「我叫劉潤澤,王絲瑤,你爹爹姓王嗎?倒是和我表哥家一個姓,改天我介紹你認識認識」不料王絲瑤卻搖搖頭:「我跟我媽媽姓的,我爹爹是誰,我就不知道了…」劉潤澤奇怪不已道:「怪了怪了,那你爹定是一不要婆娘的人」王絲瑤撓了撓頭:「從小我也沒有什麼朋友,這可是我的秘密,可別亂說!」王、劉二人天真爛漫,有什麼說什麼,反倒把秘密說了大概。
只聽一個小少年卻說:「你們在玩什麼,叫我一個好不好!」那少年穿著白衣,約莫五六歲,但雙目炯炯有神,顯得十分精神,劉潤澤笑著問:「那你會不會什麼功夫,可別是什麼《三字經》《百家姓》的」劉潤澤天性不愛讀書,但家母對其嚴格,書本知識皆在傳授,她倒學了個七七八八,少年比劉潤澤高一頭,顯得有些神氣:「功夫,我也會,讓你看看我這套拳」少年跟隨父母出遊有武功底子,顯是一個武學世家出來的。
說話間,那少年一套「降龍掌」使出,這降龍掌乃是街頭雜耍都些的拳腳功夫,不過這少年年紀尚小,耍的有些不倫不類,但兩個小女孩看得眼花繚亂,倒是有些嚮往,少年笑道:「怎樣,我這功夫?」劉潤澤卻笑:「給你看看少林派的般若掌」只見劉潤澤扎馬步時,掌法飄飄然起來,卻把少年羞得個臉紅,只見那客棧中的女子隔著幾丈遠看得明白,正是那少林寺七十二絕技之一的般若掌,女子知曉:「般若掌沒有十年功夫不可用,那小女娃娃年紀不過五六歲怎麼會這功夫?」女子望了幾眼,便知曉這是一些假把式,招式不錯,沒什麼內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