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也能組團?
公元179年八月,漢熹平八年雒陽皇宮,漢帝劉宏剛在一群穿著「開襠褲」裸露要害的宮女中抓住一位美貌者欲「征伐」一番時,突然被宦官張讓尖銳的公鴨嗓打斷:「哼,來人......啊,原來是張常侍,何事如此?」本來好事被打斷的劉宏暴怒中準備發飆的,轉頭一看是張讓又突然和顏悅色起來。
「陛下,幽州、并州急報,鮮卑叛亂,其單于檀石槐率...五萬騎突入塞內,席捲數郡,擄掠人口十餘萬,其中婦人年輕有姿色者逾萬人吶...」張讓語速極快並故意將邊報數位元組略大半,而在最後半句放慢速度加重語氣,說完機敏的瞄了一眼靈帝又瞄了一眼四散奔離的「開襠褲」宮女。
「哦?這檀石槐倒也與朕所好相同,不過他膽大包天,鮮卑小族臣服我大漢五十餘年了,現在竟敢搶朕的女人!張常侍,此事由汝立即處置,使用雷霆手段,定要讓這些蠻夷知曉搶朕女人的後果,對了,也要彰顯出我大漢的天威」劉宏想了一下,加了最後半句然後習慣性的揮揮手。
「諾,必不負陛下所託!」見劉宏果不其然被轉移了注意只重視鮮卑搶「他的女人」而大怒,張讓暗鬆一口氣,這事可不小,雖說近年政事平順,劉宏一月有餘才上一次朝,多數政務都交給他們幾個常侍打理,可是沉寂多年的鮮卑突然發難,展現出強大的實力和野心可是讓他們頭疼不已。
當然只要打不到雒陽便也算不得大事,頂多就是被掠走一些賤民而已,反正過兩年生養就會恢復。
至於雷霆手段嘛,哼哼,倒是可以遣使以大義申斥一番,正好找幾個最近不開眼的派去以示教訓,至於能不能活著回來......嗯,活著回來就沒事了嗎?想到此處張讓猥瑣一笑,緩步而退......
而劉宏轉身看似叫人招呼宮女們迴轉欲繼續尋歡,眼中卻突然精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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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陽華夏酒肆,年輕的曹操看著樓外磅礴的大雨深深的皺著眉頭,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喃喃道:「鬱悶,流年不利啊。」天狗食日大雨連降,大凶之兆啊!只怕父親的三公之位......漢朝自從董仲舒提出天人感應之後對此類天災異象一直是讓三公來背鍋,所以這幾個職位也是頻繁變動,父親曹嵩也才能買得到......估計此時父親已在常侍中活動了吧,然而他關心的不是這個,反而對劉宏很好奇,他總覺得劉宏不是笨到什麼都交給宦官的地步,他也不信劉宏看不出宦官的貪婪,應是在隱藏什麼或者麻痹......
「若是某所料不差,那......」曹操低聲喃喃正準備進入沉思時卻被人打斷。
「孟德,好不自在啊,這龍威侯所創之辭彙在孟德處倒是用得貼切。怎麼,家中店肆土地不用打理,這就來酒肆暢飲?」
「原來是四世三公的袁本初,如此災荒之年我等庶民想吃酒也只有來這華夏酒肆了,比不得你們大世家,怎麼,近日家中沒有宴席?」見袁紹大大咧咧的坐下,曹操輕輕一笑拿來一個酒杯給他倒了一杯,曹操其實因為家裡出生宦官原因與城中士族交往極少,但袁紹卻是個特例,兩人從剛認識就開始互懟調侃,彼此倒也不生氣反而覺得輕鬆自由不必裝腔作勢,時間長了還有了些情誼。
「孟德休要譏諷吾,家中宴席繁多吾卻食之無味,
而今可不只是災荒之年了,對了,某剛探得北境最新消息,孟德可有興趣?」對於曹操這個每次見面便要提及他的顯赫家世的習慣哭笑不得,不過今天也不是深究的時候,這個剛得知的消息讓他忍不住要找曹操一吐為快,至於家中那個嫡長小弟袁術......不提也罷。
「北境?北境會有何事,快快說與某聽」曹操一聽是多年平靜的北境頓時來了興緻。
「鮮卑十萬騎突然入寇塞內,擄掠邊民三十萬眾!」袁紹湊近曹操低聲說完,然後也是眉頭緊鎖並從懷中拿出一卷竹簡。
「當真?」曹操聽後顧不得儀態一把將竹簡搶來打開來看,「怎會有十萬騎,當年歐陽大將軍橫掃大漠幾乎是要將鮮卑亡族啊,短短數十載實力怎會如此之強?」曹操因為激動說話聲越來越大,引得周圍酒客紛紛矚目,然而袁紹告訴他一些細節以後他也不得不信,此等大事很快會天下皆知,袁紹是不可能騙他的。
「這鮮卑實力確實蹊蹺,但朝廷應對更是蹊蹺......」若是往日袁紹定會斥責曹操不顧禮節引來眾目睽睽,而現在卻只是不停眨著眼睛默默念,不知思緒飄到何處......
按照近年朝堂的邊疆之策,多數都會遣使持節申斥斡旋,因為大漢周邊的蠻夷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所以數十年來邊境大體平穩,要麼內部紛爭,要麼劫掠商隊,要麼躲避賦稅,至多也就是抗令殺吏佔山為王,然後朝廷「天使」一到便迅速伏地乞罪,交一個替罪羊,編一個蹩腳理由,貢一些土特產了事......
袁紹自然是對這些套路清楚無比,可是曹操所想卻又不同......
「什麼時候蠻夷之人也會卧薪嘗膽了。」曹操仔細翻看竹簡數次后呆坐良久才蹦出一句,這好好的酒局卻是喝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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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雁門郡馬邑官衙之內,迎著各部落首領敬畏激動的目光,檀石槐卻陷入了回憶之中,這也是他一向的習慣,善於冷靜的思考總結,再加上堅毅果敢的性格,讓他成為帶領鮮卑民族崛起第一人。
從記事起大漢的天威和龍威大將軍傳說便頻繁的出現在他耳中,那些部族中的老人提起當年舊事時泛著淚花的神態......那些時常經過部族地盤的漢朝商人的強勢和蔑視的眼神......還有母親臨死前告訴他父親投鹿侯也是死於漢人大將軍之手,並用盡最後一口氣告誡他不要和漢人對抗的情景......
這一切的一切無時不在激勵著他,從那天起他就立志打敗漢人報仇雪恨,從那天起他苦練武藝、整頓部族秣兵歷馬,並派人了解漢朝,汲取漢人長處,敵人越是強大,他越是幹勁十足......
眼中的部落首領都是他這些年來親自的提拔的親信,經過十數年對北面丁零、堅昆等部,西面北匈奴,東面烏桓、夫余、高句麗的攻伐、擄掠,在幾個周邊民族幾乎滅絕的基礎上鮮卑的實力極快的恢復,他的威望和對整個鮮卑的掌控也是隨風見長。
即使如此今年他發布對漢朝的擄掠計劃時還是明顯感受到了族人的抵觸,無他,就算倔強的檀石槐也不得不承認,當年漢人的歐陽大將軍實在太過厲害,帶領那些驍勇無比的龍騎給鮮卑人造成了巨大傷害,更重要的是那兩年的戰鬥打掉了崛起中鮮卑的民族自信與驕傲,導致直到現在鮮卑人見到漢人還是自覺低人一等……
不過正是因為各部族的弱小,也讓他更順利的整合鮮卑各族,集中整個鮮卑的力量復仇,如今打破了漢人的神話,他知道自己在部族中的聲望將到達頂點。
想到這裡,檀石槐躊躇滿志,二十年的卧薪嘗膽,不斷的出征、掠奪、整合,終於積累磨練出了十萬精騎,這次他孤注一擲殺了那個惡貫滿盈驕縱霸道的護鮮卑中郎將,大舉入寇塞內,開始了他的復仇計劃。「諸位頭領,用我們的殺戮和鮮血告訴漢朝人,那個強悍的草原之子鮮卑人回來了!」檀石槐激動的怒吼,眾人聽到后更是興奮的嚎叫起來......
待四周的鮮卑頭領的嚎叫聲逐漸停止荷爾蒙得到充分發泄以後,檀石槐停下了因挑撥寶刀鋒面而流血的拇指,狠很的說道:「各部須嚴格執行我制定的計劃,不得貪圖小利,好戲剛開始,切莫自己先花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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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東萊郡黃縣陳仲家中,已是深夜,陳問天卻怎麼也無法入睡,原來真的可以穿越......白天在城裡轉了大半天後,他不得不打消最後的疑慮,自己原本是個職業投資人,是聽到心中女神露營失蹤的消息趕去事發地點查看,不小心跌落山崖,沒想到居然大難不死還穿越了,都是穿越小說看多了的鍋啊......
這可咋整,女神還沒找到,家也回不去了,不對,還找什麼女神,現在不應該發揮我穿越男主的優勢打江山做皇帝娶後宮嘛?不行哦……這可不是寫爽文啊,自己真有這本是這命嗎,別一個不小心小命也交代了……睡眠一向挺好的陳問天卻被各種古怪的想法弄得失眠了。
「孩兒,起來吃飯了」第二天一早,陳仲慈祥的聲音在門邊響起。
「這就來,義父」對於昨日陳問天跟隨陳仲回家后,提出認他作義子,短暫的失神后他果斷答應了下來,一來是報答陳仲的救命之恩,他穿越以後就昏迷在附近的一座叫狗山的山腰水潭邊,陳仲去捕魚改善家裡伙食時發現了並把他背回家,陳仲四十五歲了,妻子因生產而死膝下只有一女,在這個平均壽命極低的年代自然是希望有個兒子繼承香火。二來是他來到這兵荒馬亂、人吃人的年代也需要一個身份,陳仲又是家門,胡亂編了一個舉家遷徙路遇蠡賊家破人亡的身世,樸實的陳仲也是深信不疑同情不已。
「昨日為父過於高興卻忘了讓妹妹與汝見禮,她正好與汝相差一歲。華兒,過來見過兄長。」等陳問天吃完,陳仲將自己女兒喚來,之前沒有確認關係,陳華也不便與他相見。
「妹妹見過兄長」陳華屈膝行了一禮,瞄了一眼發現陳問天正在仔細打量她,-頓時嬌羞不已。
「好妹妹無需多禮」不想自己也有個蘿莉妹妹了,古代美女真是溫柔無比,陳問天笑呵呵的回道。
「問天,汝已志學之年,不知有何打算?」陳仲問道,對於這個義子的一些古怪言辭和行為,在酒肆工作的他見多了別處客人倒也以為是別地習俗沒有懷疑,但心裡卻想著給他找位老師。
「暫時還沒特別的打算,不過聽義父說是在水潭邊見到我,想回去看看,是否還有物件遺留。」陳問天心裡苦笑,他本已二十八歲了,不知為何穿越後身體卻回到十五歲左右模樣,因為從小發育好,倒是比同齡少年看著高大成熟些。因為覺得穿越太過詭異,想著回去看看。
「也罷,近日酒肆客少,為父便帶你過去,回來與店長告假......」
陳問天突然聽到店長一詞就凌亂了,卧槽,難道這穿越還能組團?於是一路上與陳仲聊起酒肆的事,聽到酒肆名叫華夏酒肆,主打招牌茅台酒、女兒紅、東坡肉等等后,陳問天敢肯定這店長也是穿越之人,回去必須得去見見這位前輩。
走了一個多時辰,兩人來到水潭邊,陳仲指著一堆石子問道:「問天當時將石子如此擺放是何用意?」他自然以為是陳問天昏迷前做的什麼標記。
「這不是我放的......」陳問天脫口而出,他驚呆了,這裡有人用石子擺了個大大的SOS,他記憶只有掉下山崖前的,再說擺求救信號也不是他的行為方式。「難道是她!!!???」想到這個可能,陳問天激動得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