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除六賊比你也只是小兒科!
唐僧覺得面前這個猴孫模樣的小東西長得醜陋,只能閉著眼一個勁兒地念著佛號。
可急壞了扛著金箍棒的孫悟空,他忙跪在地上,大聲道:「師父莫怕,我是菩薩點化了,讓我再次等候您這位取經人的,是要我保你西天取經的!」
聽到孫悟空提到菩薩的名號,這唐僧才算是心裏面多少安定了下來,慢慢睜開眼,想起離開長安后曾遇到菩薩的囑託,路上會有一些人來保護他。
雖然看著猢猻長相有些粗陋,可出家人四大皆空,也就沒有什麼我相的執著,他笑著點了點頭。
孫悟空也是個心直口快的,將這之前發生的事也一併說了,不過,陸長青的囑咐他倒是沒忘,自然是省略了有關他的部分。
唐僧接納了孫悟空,師徒二人便繼續趕路,也算是有說有笑,只是唐僧畢竟是個慈悲之人,看到孫悟空身上掛著一片的虎皮,只是用一條路邊撿來的葛藤纏繞束身,簡簡單單的遮擋了下體,不免覺得這猴子有些可憐。
眼看天色就要晌午時分,日頭正毒,不覺間二人前面壁廂樹木森森,像是個人家的莊院,唐僧道:「我們前面去莊院討杯水喝,待日頭斜些再走。」
孫悟空點頭應了,上前扣門,出來是個白髮老者,見到孫悟空后也是被嚇得腿軟身麻,口中喊著:「鬼來了!鬼來了!」
唐僧忙上前解釋:「老施主,這不是什麼鬼怪,他只是我新收的徒弟。」
老者見了唐僧面貌清奇,這才算是信了,從而得知,這面前的猴子竟然是兩界山外那神猴脫難而出,也是忙躬身下拜。
原來這老者幾歲就曾聽聞孫悟空被壓在五行山下的事情,孫悟空更是跳脫著喊道:「去去去,給俺老孫準備水,我也好洗洗這五百年來的泥垢!」
老者立即喊出家人老小,一干人也都是將孫悟空當成了神明拜祭,同時吩咐準備齋飯和浴湯給這對師徒。
等孫悟空洗澡的間隙,唐僧有心,向老者借來了針線,將孫悟空的那身虎皮給縫補了一下,還為他在行李中找出了一件白布短小直裰,此刻孫悟空洗的乾乾淨淨,卻見唐僧給他縫補的虎皮的馬面樣的摺子,加上直裰,心中大喜,跳了上來,一一地套在了身上。
「徒弟,這件直裰你若不嫌舊,就穿了吧!」
「不舊不舊,正好正好,師父,你看我現在如何?」
唐僧笑著點頭:「好好,現在看著像是一個行者了。」
此時老者來請二人用過齋飯,孫悟空早早去餵了馬匹一些草料,諸事完畢,這日頭也已經斜了些,沒那麼毒烈。
唐僧便帶著孫悟空辭別了這老者,收拾了行李,孫悟空前面引路,唐僧上馬。
這一路上,孫悟空和唐僧又比早上初見時熱情了些,他覺得這慈眉善目的師父,比起那夜晚的陸長青,多了一份心細和關照。
他畢竟是天地精氣所化,哪裡感受過父母的關愛,家庭的溫暖,剛剛唐僧為他親手縫製的摺子,還有賜給他直裰,已經讓這位齊天大聖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溫馨。
雖然是鐵石心腸,但也有了一些的溫度。
師徒二人正走著,就見前面路旁呼哨一聲,闖出了六個人來,他們各執刀劍長槍,利刃強弓,大叫一聲:「和尚!哪裡走!趕早留下馬匹,放下行李,饒你性命過去!」
這一聲只把馬上的唐三藏嚇得魂飛魄散,從馬上跌了下來,不能言語。
孫悟空一看也是咧了咧嘴,心中暗道:這個白天的師父那裡都好,只是唯唯諾諾,軟弱的像個娘們。
他上前扶起唐僧,道:「師父莫怕,你只管守著行李,待我上前和他們理論爭辯,看是如何!」
孫悟空說著跳了上去,施禮道:「列為攔住我們師徒,想幹什麼?」
這六賊其中一人道:「我們是剪徑的大王,行好心的山主,早早留下東西,要是廢話說半個「不」字,叫你們粉身碎骨!」
孫悟空大笑:「六個毛賊,你卻不認得我這出家人是你的主人公!」
他是二話沒說,直接跳進了六賊當中,這六人見狀,紛紛舉起手中的兵刃,亂砍下去。
但孫悟空卻是毫髮未傷,這時孫悟空卻取出的金箍棒,一陣的招呼,這些肉眼凡胎的怎麼能經得住這棒子。
轉眼間,六賊皆被孫悟空打死在了路上。
陸長青看到這裡,心裡倒是替孫悟空捏了一把汗,但遠水解不了近渴,他對於此刻的唐僧卻是一點的辦法也沒有。
果然,這唐僧見了這般情景,只是連著念了數聲的佛號,跟著道:「你怎麼能打死他們,就是剪徑的強徒,拿去問官,也不至於罪該當死,你縱有手段,只要嚇退他們就是,為何無故傷人,你這怎麼能做和尚,怎麼去得西天!」
孫悟空一生都不曾受過氣,何況,昨晚陸長青手撕老虎的那一幕,他想起來也是不免血腥,這個比起來也只是小兒科。
但唐僧這番言語,自然是讓孫悟空覺得眼前的師父絮絮叨叨,還說什麼做不了和尚,去不了西天的話,句句讓人惱怒。
孫悟空不免按不住心頭火,道:「既然如此,你說我做不了和尚,上不得西天,也不必在這裡磨磨唧唧,我回去便是!」
他說完使了個性子,將身一縱,說了句:「老孫去也!」
唐僧急抬頭,這孫悟空已經不見了人影。
陸長青看到這一幕,心裡也是著急,但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怪孫悟空太有脾氣,不念之前自己搭救他的恩情。
「你這猴子給我等著,晚上我再找你算賬!」
這邊唐僧只能收拾行李,掛在馬上,凄凄涼涼,往西前行。
眼看天色漸晚,唐僧卻在山路之上遇到一個年高的老母,這人手中捧著一件綿衣,綿衣上面還有一頂花帽。
陸長青見到此人,立即就看出了老母的本體,原來正是南海的潮音洞主觀音大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