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舟竹花
「師叔!?」在聽到吾舟說夜雪重來了之後,虎杖悠仁十分震驚,「但是師父不是……去找師叔了嗎?」
他師叔在這兒,那……他師父呢?他師父找誰去了?
轉回群馬縣的秋名山這邊,回答虎杖悠仁的問題。
問題的答案是——吾舟。
此刻的吾舟正跟著時折竹一起,剛剛收拾掉這邊的詛咒師。
準確來說,是時折竹收拾掉了詛咒師,吾舟在一旁……卸「妝」。
說是妝,其實不過是戴了頂假髮,又從時折竹這裡拿了一套夜雪重的衣服穿,至於樣貌,自然有花辰的幻術幫忙。
沒錯,這就是漏壺先前所看到的「夜雪重」。
看到吾舟摘下花辰施加了幻術的耳釘,露出比夜雪重的面部線條要柔軟了許多的原本模樣,漏壺瞪大了眼睛:「你不是夜雪重!」
吾舟對他露出一個鄰家男孩的溫和笑容:「為了讓你相信我是尊上,可廢了我不少的法寶呢。畢竟我這個傀儡的身體素質在普通人當中都算不上很好。」
靠灰灰拿著數百張雷符在天空中偽造出來的天雷暫且不提。單單是要將吾舟一號偽裝成修士就已經很是困難了,更別提他要扮演的還是魔修中的最強者。
為了不露餡,吾舟可是從時折竹和夜雪重那裡拿了不少好東西,其中就有十幾個蘊含了夜雪重元嬰期雷電攻擊的一次性攻擊法寶。把漏壺劈成現在這副慘樣的,就是這些玩意。
好在,漏壺也並不了解夜雪重的真實實力,也並不擁有五條悟那樣的眼睛,能看出這個吾舟版的「夜雪重」身上亂七八糟的靈氣、魔氣,這才讓吾舟完成了這場表演。
漏壺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個「夜雪重」會給人一種名不副實的感覺的,因為他從頭到尾就沒有真正遇上夜雪重,和他戰鬥的這個人……甚至都不是修真界的戰鬥人員。
這說明對方早就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計劃。
夜雪重既然不在這裡,那在哪裡就不必說了。
澀谷的計劃……還能順利進行嗎?
這個問題明顯已經不是漏壺現在能夠擔心的了,畢竟……擔心作為一種情緒,至少得先擁有主體才能產生。
21:25漏壺被時折竹以咒具祓除
——
回到東京澀谷的地下,在五條悟被獄門疆關起來后,一行人就分道揚鑣了。
真人嘴上說著要去找點樂子玩玩,實際上打算去找虎杖悠仁。只不過當著睚的面,他還知道不將目的說出口。
脹相則準備去五條宅救弟弟們,這是羂索給他的目標。說是五條悟被封印后,五條家一定會陷入一段時間的混亂,是最好的營救時機,他已經為脹相安排好了在五條宅的接應人,他只要過去就好了。
脹相下意識看了「睚」一眼,想知道她之前給他說的承諾是怎麼一回事,然而「睚」並沒有理會他的眼神。
「睚」表示,這裡沒有什麼她要做的事情,她對羂索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很感興趣,打算跟著他看看熱鬧。
考慮到對方的性格和實力,羂索沒有信,但也拿她沒辦法。
於是,真人率先離開,「睚」跟著羂索也走了,脹相在猶豫了一會兒后,決定先按照羂索說的,去找弟弟。
然而,他單獨走出去沒多久,就遇上了一隻鸚鵡。
那當然是吾舟的鸚鵡啦。
「現在偷偷跟著真人走,你就能見到你的兩個弟弟了。」吾舟鸚鵡如此對他說道。
脹相併不認識他,表情嚴肅地看著他,問:「你是誰?我為什麼要信你?」
「我是修真界的人,你和睚已經談好了,不是嗎?至於信不信的,反正你從這裡去五條悟老家也要花挺長時間的,不急這一時半會兒,去看看也不影響什麼吧?」
脹相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於是掉頭,在吾舟的鸚鵡帶領下,偷偷回去跟上了真人。
——
這個時候的外面,由於夜雪重來得突然,又壓根不和任何人打招呼上來就直接蠻橫地把最外面的那層帳給吞噬了。
原本就慌亂的人群見到可以出去了,紛紛往外逃。
儘管吾舟已經通過鸚鵡告訴了學生們,又由學生們轉告了在場的其他咒術師。然而除了東京校的師生外,其他咒術師對修真界的信任度並不高,因此很多地方並沒有做好相應的準備。
雖然提前就已經在咒術師們活動的範圍之外讓官方設置了警力,以防止事情結束後有人偷偷溜走。
可那是打算在事情順利平定后才用上的,哪裡料想過這種情況?
一時間,衝出來的普通人將咒術師、詛咒師們哄擠到了一起,場面十分混亂。
詛咒師們可不介意多殺幾個人,而咒術師們要阻攔,也只能使用咒術,這種魔幻的場面和鮮血帶來的衝擊,使得人群更加混亂,四處逃竄。給咒術師們的活動帶來了麻煩不說,人們自己都會在這種混亂之下出現傷亡。
於是乎,擁有著非常適合用在這種場合下的咒術的咒言師,就開始奔走在了各個地方了。
拿著擴音的大喇叭喊話器,狗卷棘在最為混亂的地區喊停一片又一片的人,為其他咒術師們的行動開道,也避免了一些擠壓踩踏事故的發生。
然而……咒言師只有一個啊。
而這時,一陣如同玉珠走盤的聲音驟然響起。狗卷棘動作一頓,下意識朝著那個方向望去。
聲源離他並不遠,狗卷棘看到了一個穿著華美大褂的男子。
那人懷抱琵琶坐在敞開的窗戶上,兩腳懸空在外,讓人擔心他會不會從四層樓的高度上掉下來。緋色的長發看似隨意披散,卻又完美地正好露出他的一隻耳朵。
鼻樑上是精緻的裝飾鏡框,垂下的鏈條上還綴有紅寶石。
而在鏡框之後,是一雙魅惑至極的紫色雙眸,以及左眼角下一點蠱惑的硃砂淚痣。
玉珠落盤的琵琶聲自他指尖劃出,也不知是什麼原理,本應傳得沒那麼遠的琵琶聲,卻精準無誤地透過建築物的阻攔,精準地覆蓋了這一整片此次捲入事件中來的地區。
狗卷棘覺得這個樂聲應該是有點什麼特殊效果的,儘管他並沒有什麼感覺,但是他發現周邊這些原本都處在混亂當中的人群在這個琵琶聲中漸漸情緒平穩了下來。
「好累啊,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明明沒有玩很久,但是好像特別疲憊的樣子。」狗卷棘聽到邊上有一個人突然說道。
那是意志力較為不堅定的,音魅之術很快就起效了。
他邊上,大概是一同來的好友,在頓了好一會兒后,回答道:「對啊,我好想也有這種感覺。」
她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提議道:「不如就回去吧,回去好好泡個澡,今晚應該會很好睡。」
「好啊。」
於是兩人就結伴走了,而且離去的方向也並不是這次受到影響的澀谷站和明治神宮前站,而是臨近的另一個地鐵線路站點的方向。
狗卷棘:好、好神奇!
他驚訝地再次看向那個彈琵琶的人,對方此刻也正看著他。
「言靈之術?看上去似乎很有意思。」那人指下樂聲不停,一雙紫眸卻微微彎著,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那人笑意又深了幾分,道:「若是用得恰好,應該會很有趣味。」
狗卷棘:?
為什麼是趣味?
「不要在小孩面前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他身邊的鸚鵡率先憤憤地對那人罵道。
沒錯,這麼騷氣的,也就只有花辰了。
被吾舟罵了一句,花辰半點也不介意,只是輕輕地又笑了一下,說道:「也不小了。不過既然阿舟你這麼說……再等幾年也行。」
花辰一副他等得起的樣子。
而他也確實等得起。
吾舟:「……」
蚌埠住了,每天都為這些孩子們的貞操操碎了心。
「海、海帶?」意識到這人和吾舟是一起的,雖然不太清楚兩人在說啥,但狗卷棘還是向花辰打了個招呼。
花辰是如何玲瓏心的人,不過微微一想就能猜出他是什麼意思又為何會這麼說話了。
他眸光瀲灧地看向狗卷棘,笑著頷首,回了他一句相同的:「海帶。」
狗卷棘眨了眨眼,因為對方的這個招呼好感頓生。
吾舟趕忙打住:「好了,這些人交給他處理就好,狗卷同學你去忙別的吧。」
別看了,再看就要被約了……
——
一年級的學生們自然是知道花辰的,在聽到這個琵琶聲又看到了這些人的變化后,立刻知道是他來了。
儘管不知道為什麼原本應該在橫濱的花辰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但他們依舊是鬆了一口大氣。
所以……本來應該在橫濱的便利店裡頂替吾舟上班的花辰在這裡,那是誰在便利店上班呢?
答:當然是原本的吾舟三號了。
所以……要說今天晚上誰最忙,妥妥是又要演魔尊、又要演睚、又要看店、還得負責保護小孩、傳遞消息的吾舟啊。
吾舟:露出了堅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