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黑暗起源

突然自閉的舒寶，忙著拆卸改造分腦的特斯拉，都讓眾人不得不再次推后離開黑暗世界的時間。

閑來無事，t33674繼續解密獲取到的資料，而於靈契竟然同t33674要了那七千萬字的機械族歷史材料，一點一點看了起來，一副勢要找出其中破綻，反駁機械族歷史的架勢。

而伏情，則開始一動不動地守糰子之路，他雖然不知道舒寶突然自閉的原因，但以防意外，還是一刻不離地呆在周圍，同為修行之人，他很是明白這種情況不被打擾的重要性。

隨著舒寶的自閉，外面撕裂的時空也慢慢平穩了下來，那足以穿透機械族建築隔音系統的哀嚎聲也終於不再響起，這讓眾人都放鬆了不少。

如此又過了近十天，特斯拉已經將拆卸的分腦重新改造並完成組裝，重組后的分腦個頭小了很多，也不再是大腦外形，而是一個光滑的拳頭大小的銀色金屬圓球。不過當這個圓球展開，內部又有著別樣的世界。

對於這個金屬圓球，t33674始終抱著高度的警惕，因為他發現，這顆球就是一個重新開機的分腦。不同的是，這個分腦有著獨立的思維模塊，也並不認為自己是機械族。

在得知金屬球不認為自己是機械族后，t33674也曾嘗試讓它坦白機械族的秘密，但金屬球表示，機械族的保密手段相當發達，自己在認為自己不是機械族后，就已經不再擁有那些秘密了，所以它也不知道機械族的機密。

得知這個答案，t33674略感失望，卻又覺得是情理之中，機械族的核心機密，哪那麼容易獲取，還是自己慢慢破解吧，於是再次沉浸在工作之中。

漸漸的，金屬球成了別墅里最為聒噪的那一個，而它也深知自己被創造出來的原因，對同樣是個球體的毛茸主人很感興趣，只是不管它以什麼樣的姿勢靠近，都會被那個有著兩根觸鬚的男人一腳踢開。

雖然從未成功，但它也從未放棄，每天除了日常的接近行為外，其他的時間，它就會在城市中遊逛，或者找別墅里的人單方面聊天，以及騷擾於靈契。

連續多日的閱讀讓於靈契的眼下有了濃重的黑眼圈，十幾天時間不足以閱讀完全部的機械族歷史，但他還是自信滿滿地表示，通過他的閱讀，確定機械族的記錄有問題。

話癆屬性卻找不到聊天對象的金屬球每每聽此，都會跑上前去圍觀，詢問，然後開啟一場辯論會。

而每次辯論的結局，都以於靈契的失敗而告終，沒辦法，金屬球就算變小了，也是一個超級電腦，它的腦海中有著整座城市，甚至是曾經機械族傳承下來的知識財富。

於靈契本就是一條鹹魚，又怎麼可能辯論贏一台超級電腦。

這天，於靈契又在記錄中找到了新的論據，正與金屬球進行著一場辯論，周圍其他人早就見怪不怪，不予理會。

「這裡！你看這裡！在人類第一千八百七十七次發展到現代文明的時候，因為一次全球超級火山爆發，人類滅絕。機械族的歷史記錄中就是這麼寫的！但是後面還有戰爭，還有人類！這明顯前後矛盾了！」

找到說話對象的金屬球高興地在半空轉了轉，「因為還有新的人類誕生啊，而且還有戰爭和災難中逃離的那些人類，人類雖然軀體脆弱，但生存能力卻極強。」

「好，就算如此，我們本宇宙還有獸族，蟲族，各種高智慧種族，也沒出現宇宙毀滅的情況啊！」

「那是因為人類的壽命太短了，機械族自宇宙誕生之初就存在，人類的一段文明往往維持不到十萬年就會毀滅，而十萬年對於機械族來講，就像十分鐘一樣，這是觀念的不同，就像人類體內的一個細胞，不會明白一個完整的人所能經歷的時間長度。」

於靈契冷哼一聲，「你這個比喻太不恰當了，我才不是什麼細胞。」

「哦？」金屬球閃爍了一下，「那你怎麼確定，宇宙不是某種巨型生物呢？根據你們自己的理論，宇宙的大爆炸就是受精卵的高速發育，宇宙的膨脹就是它的成長，宇宙誕生的恆星，是它新生的細胞，宇宙的毀滅，是它的死亡。」

於靈契，「……辯論就辯論！你不要講鬼故事！總之我才不會是什麼細胞！」

「嗯嗯，沒準你的星球才是一顆細胞，大氣層是細胞膜，你只是一個運輸能量的……」

「啊啊啊！你閉嘴，特斯拉！你為什麼要給他一個話癆屬性！」於靈契瞬間汗毛倒豎，覺得再說下次，自己馬上就不存在或者變成癌細胞了。

特斯拉聲音十分平靜地闡述事實，「那不是我設計的，是它自己誕生的，它是獨立的個體，有自己的個性和愛好。」

於靈契，「……」好像這個故事更恐怖一些！畢竟完全獨立的人工智慧在本宇宙也是一種禁忌。

辯論再一次失敗后，於靈契又蔫了，就在他調整心態準備再戰的時候，那個沉睡多日的毛絨糰子醒了，面前講鬼故事的金屬球反應更快，刷得一下就飛了過去。

其他人也紛紛起身圍了過去，伏情關心詢問，「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突然閉關了？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舒寶也誠實點頭，「嗯，是遇到了一些無法解決的麻煩。」

「說來聽聽。」毛絨隊友遇到問題，蝴蝶自然義不容辭。

舒寶卻搖搖頭，「不了，說了你也不懂，反而很可能會造成不可逆的後果。」

伏情的觸角頓時卷在了一起，舒寶見狀眨了眨眼，「說起來，你知道有一種食物叫大大泡泡糖嗎？和你的觸角好像啊。」說著，鼠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伏情，「……」雖然他不知道那是什麼食物，但總覺得自己的觸角不太安全。

「看來是觀察，對嗎？」特斯拉淡定詢問。

舒寶眼睛一亮，不愧是自己喜歡的天才，就是聰明，甚至還沒引起什麼波動，精神力強得可怕。鼠瘋狂點頭，「沒錯，就是觀察！」

t33674聽此瞭然，「哦，是觀察啊！」

舒寶，t33674還有特斯拉互相看了看，彼此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金屬球閃爍兩下，飛到三人中間，「我也知道，我也知道！是觀察！」

於靈契滿腦袋問號，頂著黑眼圈詢問旁邊沒有說話的伏情，「你聽懂了嗎？還是我看書的時候錯過了什麼？」

伏情，「……」他沒聽懂，但他不想說，所以最終只是點點頭，「嗯，是觀察。」

於靈契，「……」

最終，強烈的好奇心促使他跑去找舒寶詢問，但舒寶告訴他還是不知道的好。不死心的他又悄悄找到了成功認主，並且得名銀珠的金屬球。

金屬球倒是沒有拒絕，表示可以講解一番。

於靈契第一次覺得這個球不錯，伸手拍了拍對方，然後忍不住好奇詢問，「告訴我沒問題嗎？我看舒寶不願說的樣子。」

「沒關係，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分析，我確定你智商有限，就算知道真相，也不足以造成危害，只要你不把這個告訴其他智商高的，比如特斯拉那樣的人就行。」金屬答道。

於靈契，「……」他為什麼要多問這麼一嘴。

之後，金屬球就向於靈契講述了一個關於意識與現實，微觀與宏觀的關係。於靈契聽得雲里霧裡，只記住了最後的結論，黑暗世界的出現，是因為人類觀察暗物質導致的。

聽完之後，金屬球閃爍了兩下，「你看，什麼也沒發生吧，放心吧，你不會造

成危害的。」

於靈契覺得自己遭到了嘲諷，忍不住憤怒地再次找到了舒寶，詢問觀察的含義。

毛絨糰子問道，「我閉關的這段時間，你有好好吃飯，好好練習跑步嗎？」

於靈契，「……」好像並沒有，他一直沉迷於看書來著，不知道為什麼，他瞬間有點慫，然後抱著舒寶給他的一大堆食物又顛顛地走了。

留在原地的舒寶嘆了口氣，「不知道也是好事，一直控制神識，鼠也是很累的！」

其實在t33674說明警告的時候，舒寶下意識就想到了對暗物質的觀測，就像薛定諤的貓一樣，當人們不打開盒子的時候，盒子里的貓是混沌的活著和死亡的疊加態。

而當人們打開或採用任何觀測手段觀測到盒子里的時候，貓的疊加狀態就塌縮成了其中一種狀態：活著或者死亡。

暗物質也是一樣，在人們沒有觀測到它的時候，它是混沌的，就存在於宇宙當中，無處不在，或者說暗物質就是宇宙本身。

然而人類的好奇心和發展的必然結果，讓他們得以「觀測」到了暗物質，而這，也導致了暗物質塌縮了，暗物質塌縮成了黑暗世界或者現實世界！

而這種觀測一旦完成，塌縮就無法停止，因為只要有人類活著，這種觀察就會一直持續下去，當然，這裡的觀察並不一定是親眼看到，它也有可能是一種了悟，知曉，推理，驗證……

當時的舒寶在猜測的一瞬間也成了觀察者，所以周圍的黑暗世界瘋狂擴張，鼠當即關閉了五感和神識，陷入無我無思的狀態，並且經過很長時間的調整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思維。

但這對於大部分人類而言都是困難的，就像一個怕鬼的人，越是告訴自己不要怕，不要想，你的大腦就越是控制不住的去思考。

一旦這個秘密解封，甚至通過直播系統擴散出去，成千上萬的人類將成為觀察者，從而造成混沌宇宙的快速塌縮，甚至有可能在本宇宙造成同樣的塌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