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空中激戰)
符舟的威力不遜於雷爆符,咻的一聲飛得老遠。
風呼呼地刮面而來,符舟不是正常的靈舟,沒有防風防雨的陣法護持,疾風差點就將燕同歸掀飛下去。
他趕緊抓緊符舟的邊緣,同時扭頭往後看。
只見身後的山川原野之間,可以看到一條彙集而成的妖獸潮。
妖獸們緊追不捨,並且不斷地有附近的妖獸加入,漸漸地匯成妖獸潮。
燕同歸看得頭皮發麻,朝姬透道:「前輩,怎麼辦?萬一真的形成妖獸潮,咱們躲不掉啊!」
鄴火山距離最近的人修城市約有一天的路程,一天內的變故太多。
他可不敢保證,他們在妖獸的緊追之下,能順利地抵達人修的城鎮,得到庇護。
姬透神色沉穩,說道:「別烏鴉嘴!」
燕同歸有些委屈,他哪裡是烏鴉嘴,而是根據事實作出的正確推測。
鄴火山的動靜太大,妖窟那些妖修不會善罷甘休,再加上這裡遠離人修的地盤,妖修更不會顧忌什麼,他懷疑下面這群妖獸實則就是妖修派過來先殺他們一波的。
符舟在半空中飛,下方的妖獸努力地追。
萬幸的是,用燕同歸的血畫出來的符籙的等級頗高,達到天品的品質,符舟的速度非常快,很多妖獸漸漸地追不上,最後能追上的,是那些飛行妖獸居多,地上只能見到零星一些妖獸仍在窮追不捨。
地面跑的妖獸不會飛行,也沒有覺醒飛行的能力,倒不用在意。
需要注意的,還是那些在半空中飛行的妖獸。
「它們來了!」燕同歸緊張地說。
他站在符舟的邊緣,看到從天邊飛來的妖獸,渾身緊繃。
這時,一隻荒鷹飛過來。
荒鷹的雙翅展開時,約有十丈之長,尖銳的爪子朝符舟上的人抓過來,那烏黑尖銳的爪子,泛著金屬般的光澤,堅硬無比,若是被它抓中,只怕腦袋都被削掉。
姬透神色沉斂,在荒鷹的爪子抓過來時,一棺材砸過去。
荒鷹的身體微微一偏,躲過這一擊,同時它的爪子抓在石棺上,尖銳的爪子與石棺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石棺依然完好無損。
荒鷹敏捷地飛高,然後再次俯衝而來。
這次姬透也看準角度,雙手掄著石棺,終於一石棺將荒鷹砸飛。
荒鷹發出尖利的叫聲,黑色的翎羽亂飛,有幾根掉到符舟上,被燕同歸眼疾手快地抓住,塞進儲物袋裡。
見姬透看過來,他嘿嘿地笑,「荒鷹的翎羽是煉器材料,挺值錢的。」
姬透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覺得此時的燕同歸,渾身都透著一股寒酸勁兒,看來是個不比劍修好多少的窮逼。
她很久沒有遇到這麼窮的修士了。
於是在荒鷹再次飛過來時,姬透再次瞧准了時機。
荒鷹發出憤怒的噍叫聲,大概沒想到它堂堂四階妖獸,竟然會被一個鍊氣初期的人修砸中,太傷它大妖獸的面子,它要討回面子。
如果燕同歸知道它的想法,一定會語重心長地告訴它,這位其實是扮豬吃老虎的前輩來著。
荒鷹氣勢洶洶而來,結果仍是被石棺砸中。
這次姬透瞄得非常准,荒鷹的翎羽再次掉落不少,燕同歸捏起一個風系法訣,將那些亂飛的翎羽卷過來,紛紛收進儲物袋裡。
荒鷹發出憤怒的叫聲,已經看明白這兩個可惡的人修竟然打它翎羽的主意。
「噍——」
燕同歸捂住儲物袋,臉色微變,「不好,它在召喚其他妖獸。」
姬透單手扣著石棺而立,說道:「有什麼區別嗎?」
就算它不召喚,現在已經有不少妖獸在符舟后緊追不捨,它召再喚其他妖獸過來,也是一樣,虱子多了不癢,妖獸也是一樣。
燕同歸無言以對。
果然,天邊又有幾隻飛行妖獸出現,氣勢洶洶而來。
燕同歸看了看,發現這些妖獸都是平時難得一見的四階妖獸,平時若是遇到一隻都讓那些築基修士嚇得夠嗆,現在竟然直接出現近十隻。
「前、前輩……」他顫顫地叫了一聲。
姬透依然一臉沉穩之色,說道:「你的靈力恢復得怎麼樣?」
「恢復三成!」
「行,等會兒你保護好自己。」姬透看他那慫樣,安慰道,「法修擅長遠程攻擊,你可以試著先攻擊它們,相信你應該可以吧?」
她現在身無長物,只有一口石棺可以當武器,比燕同歸還不如。
所以奢望她保護什麼的,還是算了。
她雖然確實是前輩,可剛復活,還沒弄清楚情況呢,自身難保,沒辦法顧及太多。
燕同歸默默地吞咽口唾沫,將嘴裡的話咽下,用力地點頭。
他從儲物袋裡取出一串十二子的青色珠串,也不知道那珠子是什麼東西,在陽光下泛著油潤的光澤,隱約可見光華流轉。
燕同歸將珠串繞在手掌間。
當數只飛行妖獸乘風而至,燕同歸引動珠串。
一道如煙霞般輕淡的青光閃爍,所過之地,那群妖獸發出一道凄厲的嗥叫聲,像是受到什麼重創,從半空中砸落下去,毫無反抗之力。
燕同歸的臉色也因此變得蒼白無比,好不容易積蓄的靈力所剩無幾。
姬透詫異地看他一眼,目光在他纏在手掌間的珠串看了看,沒說什麼。
寶物動人心,不到非不得己之時,燕同歸不會當眾使用它,如今當著姬透的面使用,也是賭一把。
這種時候,已經由不得他藏著掖著。
看到那幾隻妖獸被攻擊,其他的妖獸發出厲叫聲,雙翅一展,兇猛地俯衝而下。
最先到來的是一隻雙頭蛇鷹。
它是一隻風系妖獸,掀起一道颶風,符舟在颶風中搖搖晃晃,隨時可能會掉下去,符舟上的姬透和燕同歸不得不分心抓穩。
其他妖獸見狀,趁機攻來。
姬透單手掄著石棺,狠狠地砸過去,雙頭蛇鷹發出一道哀鳴聲,腦袋血流如柱,翎羽亂飛。
這種時候,燕同歸仍是不忘記收集它們的翎羽。
「這些都是靈石呢……」他小聲地嘟嚷著。
姬透就像不知疲憊似的,不管來多少妖獸,都掄著石棺砸。
她砸了多久,燕同歸就趁機撈了多久的翎羽,要不是情況不允許,估計他連那些妖獸的血都不放過。
妖獸的血可是煉丹、煉器和制符墨的好東西,何況還是四階的妖獸。
突然,一隻狡猾的雲翅鷹從下方飛來。
它冰冷的雙目閃爍著殺機,避開姬透所在之地,一翅膀朝燕同歸所在之地扇過去。
燕同歸的靈力還未恢復,堪堪只能使用一些不廢靈力的術法,殺傷力不大,只來得及放出個風系術法將雲翅鷹掀飛,整個人就從符舟上掉下來。
他發出一道驚叫聲,心知自己這次必死無疑。
從踏入修行伊始,他就知道自己和其他修士不同,是個守不住財的倒霉鬼,但凡超過一定範圍,就會受到莫名的針對和攻擊。
縱使如此,他依然努力地苟活至今。
若是能活著,誰想死呢?
特別是修士與天爭命,嚮往那無上大道,獲取無上力量,誰不希望能主宰自己的人生?
短短時間,燕同歸就回憶自己二十年來的人生,回憶母親去世前的交待,心裡充滿不甘。
屬於妖獸特有的腥風撲面,他知道,下一刻,自己可能就會被一隻四階妖獸的爪子洞穿腦殼。
燕同歸不甘又無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朝自己抓來的一隻巨形的鷹爪。
在那鷹爪即將抓過來之前,突然一隻手伸過來,將他扯到一旁,同時眼熟的石棺擋在他們上方,擋住鷹爪的抓攫。
姬透從符舟跳下來,在半空中抓住他。
沒有依託,兩人迅速地往下掉。
這時,其他的飛行妖獸已經朝他們飛過來,整整有十隻之數。
一旦它們抵達,他們不可能在這十隻四階飛行妖獸的圍攻中逃脫,依然是死路一條。
「第一張符籙!」
姬透的聲音傳來。
燕同歸下意識地取出第一張符籙,用僅剩的靈力催動它,然後將它砸出去。
符籙在半空中爆炸,那爆炸的威力將好幾隻妖獸席捲進去,爆炸的威力也波及到他們,燕同歸被震得肺腑劇痛,哇的一聲噴出一口血。
符舟飛過來,將往下掉的兩人接住。
燕同歸趴在符舟上,繼續吐血。
姬透站在符舟中,神色未變,一隻手扣住石棺,扭頭看身後的爆炸,那群妖獸被炸得凄厲叫響。
符舟趁機駛離,咻的一聲朝天邊飛去。
**
不久后,兩名妖修抵達現場。
妖修懸立於半空,俯視地面上那幾隻受傷慘重的妖獸。
「是符籙造成的傷。」其中一名綠色衣袍的妖修說,神色不善,「看來這次跑到鄴火山的人修中有一名符師。」
另一名女性妖修道:「可惜被他們跑了。」
她滿臉遺憾,人修的符籙挺好用的,要是能將人留下,說不定他們也有免費的符師可用。
兩名妖修並不關心下方妖獸的傷亡,查看完后,長袖一卷,將受傷的妖獸捲起,帶回去覆命。
若非這些妖獸是奉命前來殂擊從鄴火山逃走的修士,他們也不會理會這些妖獸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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