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邊陲孤城

在王告淼的一陣糾纏之下，霍妄瑰終於願意抽出時間和其比試一番。而李破奴和秦梧嫻則在一旁作為見證人。

當即王告淼便開始四處尋覓了起來，只是他在四處張望時獃頭獃腦的模樣，實在難以讓人將他和」傻「這個字脫離關係。

「鍾將軍這是在做什麼？」

李破奴替另外兩人問出了心裡話，而聽到這番詢問也有些疑惑了，但他還是用著理所應當的神情回復了李破奴。

「不是要比試嗎？不拿著趁手的傢伙，我怎麼把他頭按在地上摩擦？」

但當王告淼抬頭仔細地看了一眼三人如出一轍的神情時，只剩下「涼涼」兩個字在他的心底縈繞不散。

此時王告淼臉上的「理直氣壯」和三人臉上的「無可奈何」，組成了一副真實、對立的曠世巨作。

「兵刃對決就算只用拳頭都有受傷的風險，一旦將領受傷那麼軍隊的士氣與能力都會大打折扣。更何況...更何況鍾將軍你現在的情況.....」

欲言又止片刻后，李破奴還是沒能忍住說出了心底的真實所想。

「也別怪我老李說話難聽，一陣風估計都能把鍾將軍你帶倒，您可就別自討苦吃了，行嗎？」

先不提王告淼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秦梧嫻罕見地沒有反駁針對王告淼的話語。而霍妄瑰在聽到「老李」這個稱謂后狠狠地瞪了李破奴一眼，不過也僅此而已。..

顯然，霍妄瑰和秦梧嫻也都認同了李破奴的說法。

「你！你們！好！那你們說，要比什麼！」

「文斗。」這是霍妄瑰在答應比試后的第一句話，也很可能是最後一句。因為，王告淼親眼看著霍妄瑰從懷中掏出了木板和小刀......

整場比試並沒有使用多少時間，甚至到了最後兩人的勝負也只是停到了一個點到為止。

「少出門！」

這是霍妄瑰走向練兵場時的最後一句話，雖然霍妄瑰的說話方式總是有些強硬，但王告淼已經有些適應了。不過適應歸適應，該吐的槽還是要吐的，要不然不吐不快很容易憋出病的。（都是歪理，未成年人不要輕易學習，不然被老爹吊樹上亂抽的話，本作者概不負責）

「少出門，那就是可以出門唄，唉...這傢伙，說話還要靠人自己猜。」

「沒事鍾哥，習慣就好！」

「正在呢。等等！你剛剛叫我什麼？」

王告淼清晰地記得從一見面，直到剛剛，李破奴對他的稱呼都是「鍾將軍」，可剛才的稱呼變成了「鍾哥」。

聽到了王告淼的詢問，李破奴這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滿嘴「我靠」，最後湊成了一句完整的話語。

「哦，瞧我這記性，我忘了鍾哥你失憶了，以前咱們一直在私下互稱兄弟的。而雖然咱們和霍將軍關係也不錯，只是他呀總是太過較真，所以咱們在軍營相稱時也要避著他點。」

自動過濾掉所有「我靠」之類的語氣助詞后，王告淼總算理清了李破奴剛剛說了些什麼。摸了半天下巴后，王告淼冷不丁地蹦出一句話。

「有空沒？帶我四處轉轉，看看能不能讓我想什麼。」

「我剛剛把今天的集訓和布防都完成了，時間那當然是...」

李破奴的話語突然停頓，隨後他摸著自己的大腦袋，彷彿想到了什麼，隨後立刻轉變話風。

「時間當然是沒有的了。哈哈...嘶，我剛剛想起來，今天晚上是我帶隊巡邏！讓秦姑娘帶你逛逛吧！再見鍾哥！」

望著突然半路變卦最後甚至飛速逃走的李破奴，除了暗罵一句「不靠譜」以外，王告淼也說不了什麼了，只好回頭望向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女孩。

倒不是王告淼對秦梧嫻有著排斥或是討厭，恰恰相反。這樣體貼、溫柔還充滿知性的女孩，近乎是正常男性就沒有幾個不會對其產生愛慕之情。而王告淼這種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自然也難以免俗了。

自幼便只與兄弟們並肩而行的人，與除了自己親人的女性單獨同行，這還是他生命中的第一次。

所以，王告淼現在已經尷尬的不知所措了！若是在還有手機的時候，他現在高低得去朋友圈問上一句∶「怎麼和女生同行會給對方留下好印象？在線等，非常急！」

而秦梧嫻也不開口，只是雙頰有些泛紅，在王告淼的身後慢慢跟著，顯然已經失去了帶路的能力。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沒有任何對話，周圍的氣氛彷彿已經快要徹底凝固。兩人宛若是移動的冰櫃，在這座不大的軍事城池中漫無目的地閑逛了起來。

也是在閑逛的時候，王告淼對這座城池有了一個更深的了解。

三丈高的城牆隔絕了不知多少風沙走塵，只是那土石之後的血腥殺意卻無論如何都未曾被阻擋分毫。身體雖然沒有絲毫反應，只是靈魂深處反饋的惡寒讓王告淼依舊感到不適。

離開了高絕的城牆，王告淼也已經走遍大半的城池。大概一觀，城中駐紮了至少兩萬士兵。在沒有其他軍隊的對照下，王告淼並不知道這些士兵算作什麼水平，但有霍妄瑰的嚴格訓練相比也理應算作上游。

城中各處都是喊聲震天，沒有一個人是閑著的，只有王告淼和秦梧嫻遊離在這些血汗之外。

這裡的真實可謂是無懈可擊，和正常做夢不同，就算是身體上的無力王告淼也可以完全感受。至於朔風刮來的陣陣刺痛，舊傷未愈的絲絲酸痛，也是盡數被反應而出。

若不是王告淼知道自己在現實之中的種種，或許還真要相信這裡才是真正的世界了。

本來王告淼醒來的時候便是下午，而在城中閑逛許久，天空此時已經披上了金黃的面紗，高貴而神秘。

可一切的美麗都要建立在一雙善於發現美的眼睛，對於王告淼這種人而言就算望著此等美景，也只不過是牛嚼牡丹罷了。

相比於欣賞風光，還是集合的飯鈴更讓王告淼感到振奮。

「開飯咯！」

「嗨嗨嗨！來了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