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被攻略的獸人（9）
「常山......」
「陌，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了，」手中的指環被退回，常山就明白了沈陌的想法，連忙打斷沈陌的話，他不想聽到沈陌親口說出拒絕的話。
哪怕他明白，沈陌就是拒絕了自己，可他想留那麼……哪怕一點點的自尊，於是他努力地翹起唇角，紅著眼眶倔強的看著沈陌。
努力壓制住哭腔道，「你放心，我以後不會打擾你了，我們，依舊是朋友，對嗎？」
沈陌看著他不自覺泛起淚光的眼，心裡卻是無波無瀾，只是輕點了點頭，「是朋友，」至少在你沒背叛我之前都是。
沈陌心裡默默補齊了最後一句話，他曾經想過，如果一切都還沒有發生，面對將來可能會害你的人，但現在卻質樸無害的人，你還怎麼對待？
起先，他是想過解決任何事情發生的源頭。可常山呢？他現在適應了獸人大陸的法則，不會如原身記憶里那般肆無忌憚，不計後果的行事。
這樣的人，他應該從源頭解決嗎？原身的願望，並沒有傾向於報復常山，想來也是因為他知道，有些人，並非一開始就罪無可恕。
甚至在原身看來，他自己本身的錯比常山大多了，所以他才會撇棄小愛，護住大愛。唯有獸人大陸安好，他和他的族人才能過得更好。
「那好，今天的聚餐很愉快，天也黑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見，」常山強撐著，保持鎮靜的說出這麼一句話，便快步離開。
沈陌看著滿桌的狼藉，低低嘆了口氣，他只是想吃個飯啊，怎麼就成了這樣了？唉，做人，哦不，做獸人好難啊！
好在之後，常山不再會用那仰慕的眼神看著沈陌了，也不會欲言又止的想說些什麼了，果然如他所說，就是朋友，僅僅是朋友而已。
這倒是讓沈陌放鬆了不少，畢竟，即便他不在乎，也不想時時刻刻被人用那種一言難盡的眼神看著，想想就渾身難受。
這廂和檮族長几人密謀的事已經完成好了，沈陌也輕鬆了許多，最近連捕獵都很少出門了，經常圍著部落四周走動，手上拿著巴掌大的石頭，擺弄著。
旁的獸人看不明白沈陌在做什麼，又有檮族長和晞祭祀說不要打擾沈陌的命令，便也沒人好奇，只過著自己的日子。
唯有沈陌，行蹤越發不定了起來，或許上一秒看到他在家，下一秒他就不見了蹤影，看上去忙得不行。
實際上沈陌是真的很忙，他從來沒有切身體會過星際科技，只在那些科幻電影里瞧見過，就那些東西看來，星際意味著科技的飛躍。
而這，對於基本上能算作蠻夷的獸人而言，簡直就是毀滅性的打擊。原身記憶里的戰爭，也是一面倒的形式，獸人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雖然沈陌帶著獸人們一起修仙，可他也不知道修仙的對上科技的，誰更厲害。他也不打沒把握的仗，所以為了勝利，為了這個世界的獸人，為了原身的願望，為了自己，他也要取勝！
這樣忙起來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只是其他人不知道沈陌忙些什麼罷了，卻不知道沈陌已經開始數著時間過日子了。
在臨近原身記憶里星際來人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時，沈陌出了趟遠門，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只知道他去了兩個半月之久，回來的時候都整個人都瘦了幾分。
回來后，沈陌便開始修身養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是吃食，都是其他的獸人們偶爾送來的，當然，沈陌也樂得安逸。
……
那一日，天朗氣清，沈陌難得的出了部落，和大家一同出門捕獵。
算起來，沈陌自從能夠以人身捕獵后，便再沒有變過獸身，畢竟，他好歹也是人，不太能接受用牙齒咬斷獵物的喉管，吸食熱騰騰的血水。
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善用工具。
今天也不知是什麼緣故，沈陌一出部落就化作了獸身，一隻龐大的老虎便出現在眾人面前，矯健的四肢，優美的身形，光滑的皮毛，甚至那比其他獸類大上三四倍的。
因此，沈陌一現獸身，便引來其他獸人的矚目，以及毫不掩飾的誇讚聲，這也是大家第一次看到沈陌成年後的獸身。
沈陌自己也沒想到，他竟然有這麼龐大，而且，還挺威風。莫名地，沈陌竟不怎麼排斥自己的獸身，反而有些洋洋得意？
想著，沈陌突的打了個寒顫，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簡直......可怕。
隨後甩甩腦袋，發出一聲虎嘯，喊道：「走！」
一呼百應，其他獸人也紛紛化作獸身，跟在沈陌身後，敬仰地望著他偉岸的身軀，言語間不加掩飾的艷羨。
常山便掩藏在眾人之中，不過他本就不是獸人，不會化作獸身，只能在其他獸人的保護下，目露仰慕的看著那龐然大物。
他從來不知道，他竟然會那般喜歡一個人，可是，沒有結果。常山垂下頭，掩下眸中對沈陌的愛意，跟著身側的獸人們，混入其中，齊聲歡呼。
浩浩蕩蕩的一群獸人，讓得路上的獵物們都跑的沒影兒，雄赳赳氣昂昂走了一路的沈陌這才發現不對，於是停下步子，化作人身。
看著後方，面色淡然地道：「等會兒再變作獸身，獵物都被嚇跑了。」
此話一出，大家的獸臉上寫滿了驚愕，然後都發覺了不對，便是滿臉不好意思的化為人身，在沈陌的帶領下開始捕獵。
沈陌其實很不喜歡那種用牙齒咬破獵物咽喉，滾燙的血液在口腔中滾動的感覺，所以，他雖然以獸身捕獵，卻只是用龐大的爪子拍打獵物。
力度沒掌握好，爪下的獵物都被拍得粉碎，饒是沈陌習慣了弱肉強食的獸人世界，看著掌下被拍打的粉碎的獵物還是有些不適。
便是偏過頭，不去看，彆扭的抬眼覷了一眼天空，這一看，就看到一個小黑點，在緩慢的增大，沈陌的獸瞳快速瞪圓，獸臉上寫滿了詫異。
沒錯，是詫異。天空處那個黑點，便是獸人大陸淪落為垃圾星的罪魁禍首，一隊來自於星際文明的兵將，他們正在探索更遠的宇宙，獸人大陸，只是其中的一個。
而按照原本的世界線算來，應該還要一個月，星際來客才會正式登上獸人大陸才對。沈陌詫異的也是這一點，這可是足足提前了一個月。
沈陌迅速化作人身，躍身於樹尖之上，眺目遠望，只一眼，便做好決斷，立馬一聲虎嘯，將所有獸人召集起來。
看著各自叼著獵物的獸人們，沈陌滿眼寫著滿意，隨後讓大家現在趕回部落，又拉住迦，讓他回去后，告知族長一句話，「可以開始了。」
迦雖然也有些疑惑，可看沈陌嚴肅的表情，便沒有多問，領著眾人往回趕。那些還沒捕獵夠的獸人也疑惑，可獸人遵循的便是聽命行事。
況且沈陌多年來的積壓，讓大家第一反應便是聽他的往回趕。
等大家都走遠了，沈陌才收回目光，拿出一把泛著寒光的劍，這還是從系統那個摳門鬼那裡得來的。
上一次的任務，他一共得了十個魂幣，扣除之前賒的《帝王術》一個魂幣，也還剩九魂幣，兌換手上這把劍，用了十個魂幣，這樣一來，沈陌又一朝回到解放前，繼續欠著賬。
看著手上這把泛著寒光的利劍，舞動間還帶著寒意。據系統所說，他手上這把劍，來自於一個神話世界，劍無名，亦無靈，可系統卻一副沈陌撿大便宜了的模樣。
要沈陌說，他可看過不少電視劇小說，哪有沒靈的劍多厲害？不過想著反正那魂幣放著也是放著，還不如用了好。
左右對他現在有利，而且，系統那傢伙，指不定有什麼壞點子呢。再說，這把劍，沈陌也覺得順手、順眼。
沈陌端坐在樹枝之上，餘光瞥著那愈來愈近的黑點，指尖輕輕滑過劍身，若有似無的道：「系統說你沒名字，這樣好了，我取一個，就叫......「桑落」怎麼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沈陌的錯覺，只覺得話音一落，指尖輕搭的劍身好似輕顫了一下，也就一霎，沈陌並沒有放在心上。
眼見著那黑點已然有沈陌獸身大小了，沈陌才躍身而起，手上的劍也穩穩噹噹的橫於腳下，所謂御劍飛行。
沈陌臉上帶著喜意，這系統帶給他的驚喜還真不少，至少，現在可有趣多了，當然，要是沒有任務的話就更好了。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無利可圖，那系統怎麼可能會願意？
另一邊，回了部落的迦將話傳遞給了族長，於是族長下令部落所有獸人全部回各自的房間去，一邊和晞祭祀一同去了沈陌的房間。
開啟了沈陌留在部落的陣法。
陣法開啟之時，一道絢爛的青色光芒在天際盛開，一瞬間，整個獸人大陸看著這一幕都轟動了起來，隨即，接二連三的光芒衝破天際。
沈陌好整以暇的立於劍上，看著天空中的光芒，眼中寫著滿意，一邊控制著劍身，接近著遠處的星際飛船。
可能是沈陌毫無掩飾，不過接近了一點，就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