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抉擇》
兩條基本法則！入夢和噬夢？
葉炎皺著眉頭，噬夢沒有了算了，除了對付夢魘之體還有點用之外，反正自己壓根就用得不多，可是連入夢也沒了，那我這夢魘者還有何用？不能製造夢魘便無法創造有利於自己的空間，如果再碰到夢魘者或者夢魘之體，自己豈不是變得相當被動！
現在難道只剩切夢可以用了？
葉炎抽出了那碧綠的劍鞘，那銹跡斑斑的短劍嗡然出鞘，劍鋒一轉，「切夢！」
「劍爆！
周圍空氣急速凝在了一塊，劍鋒一指，轟然而爆，強大的衝擊肆意流竄，那短劍竟然從葉炎手中震了出去，直直地掉在了皇靜的腳下，這次的切夢加上劍爆比起之前威力似乎大了許多。
葉炎正想著那威力為何突然之間增強了許多，只見一把短劍直直地指了過來，竟然是皇靜拿起來葉炎的短劍！
「皇靜，你幹嗎？」葉炎似乎嗅到了一點不對勁。
那銹跡斑斑的短劍瞬間抵住了葉炎的咽喉。
「葉炎！告訴我！你究竟是不是夢魘者！」皇靜紅光涌動，表情凝素而清冷。
「對！是的！現在我是了！」葉炎面無表情，心裡卻陣陣翻騰，只要他稍稍一動，那短劍瞬間就可以刺穿他！
「為什麼？寧可相信那不知來歷的夢魘，成為原陸之人最為痛恨的夢魘者？」
「不，我不是夢魘者，我只是葉炎！」葉炎攥緊了拳頭，他並非有意成為夢魘者，如果不是魘王恐怕他早已經被弒夢吞噬了，也不會活生生站在這裡。
「難道僅僅為了變強？」皇靜表情非常複雜，作為七首之一，是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城中有夢魘者存在！更不能包庇或者縱容夢魘者，而且只要是夢魘者，一旦被發現那麼也只有死路一條！七首之名並不僅僅只是榮譽，更是一種沉甸甸的責任和使命，全城人的xìng命在今天已經完全交到了她的手中！皇靜心裡非常清楚，可是那清冷高傲的臉龐彷彿從沒有這樣迷茫過。
不！不是！但是他需要變強的力量啊！葉炎心底深深地吶喊到，我是葉炎，我不是夢魘者，哪怕世人認為那力量是惡魔，他的靈魂出賣給了夢魘，我一定會證明，我只是葉炎，絕不是嗜血的夢魘者！
葉炎直直地盯著那清冷的臉龐。
「皇靜！我是葉炎！」葉炎輕聲說道，彷彿一陣風就可以吹散的力量，但沒人知道他卻鼓起了全身所有的勇氣！
「但你是夢魘者！為什麼？你也應該聽說過夢魘者會有多麼凄慘！好好的為什麼會這樣？
葉炎搖了搖頭，沉默不語，他已經沒有任何選擇了，自從那天，他決定靠自己的力量去打破那些空洞的眼光還有那些無形的枷鎖！他是葉炎！命運早就註定他不可能平平靜靜過完自己的一生。
「葉炎，原諒我，我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皇靜的眼神驀然閃過一絲決然，手中不斷顫動著，卻在那一瞬間紅光衝天而起！
只要一下葉炎就要斷成了兩截，一命嗚呼！
「靜姐姐住手！」
遠處突然飛出一道亮光，「凝光訣！」
那衝天而起的紅光彷彿瞬間被凝結住了，滔天的氣息死死地被壓制住，那秀手一揮，瞬息便震開了那柄銹跡斑斑的短劍，擋在了葉炎的前面。
「白兒，你幹什麼！他是夢魘者！」皇靜竟發現是緣白突然沖了出來，而且那凝光訣究竟是什麼？自己的光力似乎被停留在了半空再也不能前進半分！
「我早就知道了。」緣白俏臉微微發白，剛才那一招似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量，「從我的萬惡諸滅感知到葉哥哥極不尋常的動靜的時候，我就知道那魘王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葉哥哥已經是夢魘者了，可是我們想盡了所有可行的辦法都無能為力，夢魘者又怎樣！但是他是葉哥哥！」
「白兒，不要胡鬧，你知道成為了夢魘者是絕對沒有任何退路的，一旦被發現，不死不休！」皇靜眼神中閃過一絲凄涼，「死在我手上，痛苦要少去很多。」
「不！」緣白竟然吐了一口鮮血，「你要殺他就先殺了白兒吧！」緣白嬌弱的身軀擋在了葉炎身前，葉炎竟然被緣白保護著！
皇靜眉頭緊皺，自己又何嘗不想葉炎沒事，可是夢魘者真的還有退路嗎？
皇靜身軀一動，發現自己的光力似乎又可以自如行動，莫非白兒的凝光訣已經失效了？心裡轉過百般念頭，再不動手只怕馬上就來人了。
突然一陣紅光暴動，光影步用到了極致！竟然瞬息越過緣白，皇靜素手捲起那把短劍直直地刺向了葉炎。
葉炎緊閉著眼睛，能死在皇靜的手中或許也算是一生最大的幸運吧，葉炎想起那些早已遠去的時光，還有和皇靜夕陽之下執手同行的腳步，漸漸覺得那·彷彿隔了很久很久，一切的熟悉而變得陌生，然後漸不可聞。
皇靜殺意涌動，瞬間劃破了空中，有如雷霆般震動，緣白睜大了眼睛不及反應，卻見那短劍在葉炎胸口只隔一手的位置突然直直地停住！
光影炸裂！那皇靜的身影徒然變幻出了一道碎光之牆，隨之而破。竟然是中生光訣殘影牆！
「兩rì之後，光葬崗下，留此一劍，與之同葬！」
只聽皇靜的聲音漸離漸遠，那柄短劍也被一同帶走。
皇靜竟然走了！沒有出手！
葉炎睜開了眼，發現皇靜的紅光全都消失不見，殘留的那些支離破碎的碎光，慢慢地也被太陽的光芒漸漸塵埃化，隨之消散不見。
「葉哥哥，沒事了！」緣白身子一沉似要跌倒，卻被葉炎緊緊地抱住。
「白兒為什麼這麼傻，就讓葉哥哥死掉不好么。」葉炎苦笑到。
「皇靜說得沒錯。夢魘者是沒有任何出路的。」
緣白搖了搖頭，那蒼白的臉sè驀然浮現一絲動人心魄的笑容，「如果葉哥哥死了，那白兒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白兒答應我，兩天後皇靜便是真的要殺我了，到時候你可不能去，這是一個了結，是屬於我一個人的，不關白兒的事，讓葉哥哥自己一個人承擔，一個人面對吧，葉哥哥只能下輩子再陪你一起了。」
白兒還想說話卻被葉炎嘴唇緊緊地堵住，再也不能動彈半分，腦海中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葉炎悄然之間離開了緣白的嘴唇，「若是白兒非要插手，那葉哥哥便自己了斷！」
緣白還沒回過神來，葉炎已經放下了緣白的身子，轉眼之間便衝出了鳳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