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圍城內外
季文淵到達清田灣別墅。
在院子里就聽到屋裡笙歌鼎沸,熱鬧非凡。
這麼多人?
季文淵蹙了蹙眉,臉上顯出一絲嫌惡。
推開大門,門口的兩個女人看到季文淵,眼睛都瞪直了。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高聲尖叫,「季少來了!」
瞬間,人潮湧了過來。
宋南霜笑靨如花地走到季文淵身邊,挽上他的手臂,「文淵,你終於來了,都等著你呢!」
季文淵淡淡道:「你一個孕婦,不早點睡覺,想生個夜貓子嗎。」
「孩兒他乾爹這麼操心啊。」宋南霜揶揄道。
她挽著季文淵一路跟人打著招呼,儼然一副女朋友的樣子。
身後的竊竊私語,不絕於耳。
宋南霜嫵媚含情地端了杯酒過來,遞給季文淵,「飛宇剛才有事先走了,你坐著我去喊關南過來。」
季文淵接過酒杯,輕輕晃了晃,盯著紅色的液體出神。
突然,「啪」一巴掌呼在季文淵背上,疼得他五官皺在一起。
拍他的男人,訝然道:「你是不是碰瓷,我可沒使勁。」
季文淵白他一眼,「你真會挑地方打。」
關南嘿嘿一笑,「季少爺受了什麼傷?說給我聽聽,樂呵樂呵。」
季文淵挑眉道:「我送你個一樣的?」
關南擺了擺手,「那別了!有難季少爺自己擔就好。」
宋南霜露出心疼之色,她伸手去拉季文淵的襯衫,想看看身上的傷。
卻被季文淵不動聲色地躲開。
她知趣地收回手,開口問道:「怎麼傷的?嚴不嚴重。」
「沒事,小傷。」
宋南霜尷尬笑笑,又聊了兩句,她就去招呼別的客人了。
關南看著宋南霜的背影,輕挑眉眼,酒杯示意,「文淵,你離婚辦完了嗎?」
季文淵換了杯純凈水跟他一碰,不咸不淡道:「自從你離了婚,你是巴不得別人都離婚。」
「哎你這人!你家那塊小豆腐提離婚,你不抓住機會,以後就甩不掉了。」
季文淵一蹙眉,「小豆腐?」
「又白又嫩又好欺負,是不是——」
季文淵拿起桌上的核桃,殼也不扒,直接塞進關南嘴裡,「你這手欠嘴欠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
關南吐出核桃,咳咳兩聲,「我說真的!你老婆實在太拿不出手了,該甩就甩。也不知道她給你外公灌了什麼迷魂湯,老爺子硬把她塞給你!要不是她,你和南霜能走到今天嗎!」
季文淵舉著杯子不語。
關南繼續遊說,「你爸這麼多年都不見兒媳婦,明擺著看不上她,他到現在還告訴別人你單身。」
季文淵晃著水杯,眼睛盯著水裡的氣泡,一副根本沒在聽的樣子。
「哎!」關南拔高音量喚了一聲,「我說的話你聽了沒?」
季文淵回神,嘴角帶著一抹笑意,幽幽道:「小豆腐,還挺貼切。」
關南聽完一愣,半晌搖了搖頭,「你不是要離婚發現愛你老婆了吧?」
季文淵瞥他一眼,緩緩道:「誰要離婚?」
說著他站起身,拍拍關南的肩膀,「你這種離異人士,不要總趴在圍城外面勾魂。我先走了,身上有傷,回去上藥。」
關南感覺受到了深深的鄙視。
一想到前妻,心口更是受到暴擊。
「你這個圍城裡蓋墳的人,早晚把自己埋了!」
季文淵看透他一般,似笑非笑地道:「我那天看到子音和孟少爺一起吃飯了。」
「誰?孟景明?艹。」關南火大地站起身,喝光杯里的酒,又倒上一杯,一口乾掉。
「我先走了,改天再聚。」
說完,關南掏出兜里的車鑰匙,大步欲走。
季文淵一把攔住,「喝酒開什麼車,我送你。」
關南猶如腳底生風,拉著季文淵,和宋南霜知會一聲,沖了出去。
坐上車,關南罵罵咧咧,「季文淵,你什麼時候遇到他們的,你不早點跟我說!虧我跟你做了二十多年朋友,白認識你了!」
季文淵穩健地開著車,不疾不徐地道:「不是你前妻嗎?」
這話宛如重鎚,瞬間關南就沒了動靜。
不多時,到了許子音家樓下,關南連聲再見都沒說,跳下車「砰」地關了車門跑進小區。
季文淵輕笑一聲,開車掉頭離開。
……
「吱——」季文淵推開卧室門。
只見方璐正盤腿坐在地毯上,懷裡抱著太子,手裡捏著小魚乾投喂它。
她聽到聲音,訝然抬頭,美眸大睜瞪著他。
季文淵看到她微紅的眼圈,心跟著一顫。
方璐反應過來,兇巴巴地道:「你不是明天早上才回來!」
「看你捨不得我走。」
「自作多情!」
季文淵看她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樣子,唇角微勾,他邁開腿走進屋。
「喵——」一聲貓叫。
他低頭一看,太子堵在他腳下,圓溜溜的眼睛瞪著它。
季文淵蹙了蹙眉,「把它抱出去。」
方璐跑來抱起太子,「明明是你後來的,出去也該是你出去。」
季文淵一個冷眼飛來,「給你十個數。」
「我晚上要——」
「九。」
「我答應太子——」
「三。」
「你會不會數——」
「一。」
「……」
「太子,對不起。」
方璐撅著嘴抱著太子走出門。
哄了半天,並答應明天不給它吃減肥餐,太子才溜到沙發上摸著黑玩起來。
方璐回到卧室,見季文淵側著身體靠在沙發上。
這才想起他身上那麼長一道傷,晚上還沒有給他上藥。
「你去洗澡,我一會兒給你擦藥。」
「你幫我洗。」
「傷口都沒有,不怕沾水!」方璐白他一眼。
季文淵無精打采地伸出手,懶洋洋地道:「你扎的針眼。」
方璐怔愣,半晌拍下他的手,「這叫什麼傷口!」
季文淵順勢一把抱她過來,讓她騎坐在他腿上。
「你越來越放肆了。」
他的手攬在她腰上摩挲。
方璐一貼近他,就聞到他身上的香水味。
這麼濃郁又令人作嘔的味道!
她皺著鼻子,推著他,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你出去睡!我不要跟你一個屋!」
聞言,季文淵臉色一沉,推她起來。
他冷冷道:「只有一個房間,你可以選擇睡在地上。」
方璐怒哼一聲,不再理他,轉身走去衣櫃翻睡衣。
翻了半天,只找到了條夏天的睡裙,又短又薄。
方璐嫌棄地看著它。
以前的睡衣都是按照他的喜好買的。
現在她懷疑,是不是這個喜好也是那個女人的!
她惱怒地扯下睡裙,氣沖沖地進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