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仇家來訪
方璐無奈,只得先把季文淵領回了家。
他看起來確實很不舒服,回到家就吐了。
身上臉上的紅疹子也越來越明顯,還發起了低燒。
手臂上被硫酸燒傷的地方已經處理好,塗好了藥膏,可到了深夜痛感更加明顯。
季文淵躺在沙發里,眉頭一直緊皺著。
方璐拿了塊溫毛巾貼在他頭上,「你身上怎麼回事?硫酸過敏嗎?」
「不清楚。」
季文淵沒有說是因為喝了酒,他不介意讓她再自責一點。
方璐拿來醫生開的葯,喂他吃下,她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我喊萬小婷接你走吧。讓你未婚妻知道,你怎麼跟她交代。」
她說完,就見季文淵冷冷的眸光瞥向她,眼神中刮著寒風,吹起了她一身的寒毛。
他凝視她許久,直到她不敢再跟他對視,才收回目光。
「明知道我跟那個小丫頭沒事,還要推成一堆兒,你是吃醋嗎?」
方璐聞言,譏笑一聲,「你養個三宮六院都不關我事!」
季文淵側頭看她,唇角露出淺笑,「我獨寵你一個。」
「呸!」
方璐朝他嫌棄地一聳鼻子,「下堂夫!」
季文淵沒再跟她抬杠,他想到婚禮上發生的事,隨口問了句,「你教唆那條狗搗的亂?」
「……」
方璐皺著臉,琢磨著該不該承認。
「教唆」也是教唆了一點了,可是她那只是小打小鬧,後面那狂風暴雨跟她都沒關係啊!
她「呃」了半晌,才說道:「我只讓狗狗把毛巧雲的大鑽戒掉個包,沒讓咬她的裙子,其他都是狗狗自己的主意,我一點兒都沒參與!」
季文淵嗤笑一聲,「給狗甩鍋,它能汪汪兩聲否認嗎?」
「哎!你這個人!問了我,又不相信我!那你問我幹嘛!」
「我信。」
季文淵正色地答了兩個字,接著解釋道:「報復地這麼乾脆利落,一看就不是出自你手,狗比你聰明多了。」
「……」
方璐就不該相信他能說出什麼好話。
她看了看錶,已經到了十二點鐘,不知道小李醫生怎麼還沒把Lucky給她送來。
方璐摸出手機,撥通小李醫生的電話,不成想電話在門口響了起來。
她還以為是小李醫生給她送狗來了,急急忙忙跑到了門口。
「哎——」
季文淵正要開口攔她,已經聽到了她拉開門的聲音。
他快速從沙發上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蠢女人,自己剛惹了禍,還不知道躲著點。
只是還沒等季文淵邁出兩步,就聽到方璐「啊啊」地叫了兩聲。
一個男人一手揪著方璐的頭髮,一手把玩著彈簧刀,把她扯進屋裡。
男人身材壯碩,梳著個寸頭,嘴巴上兩撇絡腮小鬍子,捲起的衣袖露出滿繡的花臂。
臉上好像紋著四個字:不是好人。
他後面還跟了四個弔兒郎當的夥計,和被打得滿口吐血的小李醫生,外加一隻被塞在塑料口袋裡奄奄一息的狗。
方璐雙手舉著去護著自己的頭髮,疼得五官都變了形,她大叫道:「孫老闆,你放開我!你再這樣我報警了!」
康寵的孫老闆孫興旺笑得一臉猥瑣,不僅不鬆手,反而抓得更緊,方璐被迫踮起腳,才能緩解頭皮的疼痛。
季文淵盯著男人抓著方璐黑髮的手,怒氣值已經爆表,直衝頭頂。
他眯著眼,冷森森地道:「放開她。」
孫興旺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季文淵,「你算老幾!我不僅不放,還要讓你好好看著你女朋友被我們玩!」
其實孫老闆哪怕不認識季文淵,也不會連照片都沒見過。
只是他現在臉上都起著紅疹子,完全看不出長什麼樣子。
方家也沒有季文淵的衣服,他身上穿的,是方璐找出來的她爸的長袖T恤和運動褲,不僅老土,還小了一碼,整個綳在季文淵身上。
現在這個人,跟那個冷傲的季少爺完全對不上號。
所以孫興旺根本沒往什麼大人物身上想。
他右手舉起彈簧刀,在方璐胸前的扣子上比了比,「好好的一個美人,非得作妖,害了毛巧雲,你自己能有好果子吃嗎!趕緊把微博刪了,哥哥們對你溫柔一點,一定會給你個銷魂的夜晚,讓你一輩子都忘不了。」
他的刀順著胸口滑上去,拿刀面挑起方璐的下巴,惋惜地嘖了兩聲,朝身後人說道:「看這大美人,咱們今天好好爽完,明天這臉可就毀了,真是可惜啊可惜。」
他手下那幾個跟著附議,落在方璐身上的目光都像在扒她的衣服的一樣。
季文淵面無表情地盯著孫興旺手上那把刀。
他任他放肆地叫囂,沒做任何動作。
孫興旺看季文淵老實了,譏笑道:「這麼高的個子,卻是個窩囊廢,連女朋友都護不住!」
他說著話坐進沙發里,抓著方璐頭髮的手卻沒鬆開,方璐一下子把他拽到,頭髮被扯掉了一大撮。
不過此時孫興旺右手的刀,離方璐的距離卻很遠。
季文淵趁著機會,一腳踹向孫興旺的右手,只聽「咔」一聲,右小臂直接折斷,整根手臂折成了個Z字型。
孫興旺嗷嗷地叫著,平時跋扈的孫老闆,哪受過這種欺負。
他放開方璐的頭髮,左手過來抓刀,還沒碰到刀時,季文淵又一腳,左臂連同胸椎一起傳來「咔」的響聲。
這回孫興旺傻眼了,身上哪哪都不能動了,疼得嗚嗚打滾。
他只能喊那幾個手下人,「上!打死這個小子!我擔著!」
可他命令剛下,再抬頭時,發現那幾個手下都快被打死了。
季文淵收拾完那幾個,拽著孫興旺那一星半點的頭髮,給他扯到地板上。
他從他口袋裡翻出來個打火機。
一手拿著打火機,一手端著一杯水。
孫興旺緊張地看著他,「你想幹嘛!我告訴你,殺人犯法!」
季文淵冷笑一聲,「沒事,你死了,我擔著。」
他說完,「啪」地點燃打火機,照著孫興旺的頭髮上一撩,寸頭的髮絲「呼」地就著了起來。
季文淵隨手拿水再給它澆滅。
滅完再點,點完再滅。
孫興旺嚇得哇哇大哭,那火燒在頭皮上的感覺有多恐怖,又疼又嚇人。
要不是身上骨折了好幾個地方,他現在就給這位爺跪下了。
他混在道上那麼多年了,哪吃過這種虧!
季文淵才不在乎他的求饒。
他認認真真地給他燙乾淨了頭髮,才滿意地把打火機丟給他。
「留著,下次長起來,我再幫你剃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