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鬼火

「怎麼了？」我開口問道。

「金、金sè的，這是鬼火嗎？」

「大概是吧，我跟你的記憶里學的。」我暗想，指甲大的火苗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鬼火只有赤橙黃綠青藍紫黑白九sè，哪來的金sè！」

哦？我看見記憶里鬼術的文件夾里除了視頻還有一個word文檔似的東西，忙熄滅了鬼火，點開文件，撿重要的看。原來地獄里根據所發鬼火的顏sè不同，將鬼卒分為「赤橙黃綠青藍紫」七鬼，青頭是青鬼的頭目想必他的鬼火是青sè的，黑白兩sè鬼火則是根據修為不同十殿閻王才能擁有的鬼火，的確沒有金sè鬼火的記載。

「咳，那是鬼發出的鬼火，我又不是鬼，當然顏sè和你們有所不同了。」我自我解釋道。

「你不是鬼怎麼能發鬼火？」青頭迷惑不解。

「我靠不是你上我身的原因嗎？我還吸收了個石頭呢。」

青頭覺得有道理。麻痹金手指有什麼不可能的，依著那翡翠雨滴藏的地方，就算是直腸sè的鬼火也不足為奇。「那你再弄一個我仔細瞧瞧。」他要求道。

我口中念念有詞，一手捏訣一手畫符，伸出食指舉在頭頂，「轟！」一個金sè大火球騰空而起shè向天花板，嚇了我一大跳，趕緊摸摸眉毛頭髮看看燎到沒有。

「我靠！」青頭大叫一聲，「我兩百來年才練出茶杯大小的鬼火，你一下就搞到浴缸那麼大，**到底是什麼人！」

我沒理他這茬，抬頭看看天花板：「這鬼火威力不行啊，這麼大的火球到上面連個印子都沒留下。」

「媽的這是鬼火，你當是燃燒彈啊？！燒魂燒魄燒元神用的！」

「哦。」我答了一聲后我們倆都不吱聲了，各自琢磨。估計青頭在琢磨我是什麼人，而我在琢磨著這一下子下去估計能把活人不留痕迹的整成植物人，真是殺人滅口居家旅行之必備技能啊！

「哎我說，」我打破沉默：「這些鬼術都要掐訣念咒嗎？」

「雖然咒符各不相同，但是的確都要有這個過程。」青頭耐心的解釋道。

我疑惑的說：「可是那天我用鬼打牆攔火箭彈可沒有整這些個東西啊。」

「瞬發鬼術嗎？」青頭沉吟了一下，「我只見過一個鬼監大人用過一次，據說威力會減半。」

「這麼說我已經達到鬼監級別的實力了嗎？」我興奮的問。

「臭美吧你，你完全是湊巧而已。」青頭嗤之以鼻。

「不可能是我吸收翡翠雨滴的緣故嗎？」

「估計不是，」青頭嚴肅的分析道，「瞬發鬼術靠的是對鬼術的了解和運用的經驗，這些東西是不會由別人傳授給你的，必須要自己去領悟；再看這鬼火，雖然是一個攻擊技能，但其實鬼火的大小直接體現了一個人魂魄元神的強度，魂魄的強度是絕對不能受外力干預的，要想增強必須要靠自己的修鍊；想來想去那翡翠能給你的就是這金sè的鬼火屬xìng。」

「屬xìng？」

「九sè鬼火對應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八卦和金木水火土五行，這就是鬼火的屬xìng……」

我一聽這些玄學就頭大，這是上學的時候選修古漢語落下的病根：「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總的來說我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是吧。」

「你也太抬舉自己了吧，我的意思是你的金sè鬼火並非由我們九sè鬼火相生，也不能與九sè鬼火相剋，真不知道它的存在有什麼用。」青頭正sè道。

「這麼嚴肅幹嘛，說點實際的，鬼火能點煙嗎？」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支，「啪」打了聲響指，指甲大小的金sè火焰懸浮空中。

我把煙叼在唇間湊近了鬼火，聽見青頭說：「眾生皆有靈，煙草也曾是活物，死後魂魄不散自然點得著。」

煙草的魂魄？我cāo不會是尼古丁吧，要是能直接抽尼古丁沒有焦油一氧化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吸煙豈不是除了成癮就無害了（科學尚未證明尼古丁對人體有毒害作用——作者注），尼瑪要是能造一種點鬼火的打火機，我豈不是要發大財！

果然，香煙似燃非燃，恍惚之間冒出點點火光，呼吸之間竟真的既能解煙癮又沒有呼吸道的不適，「妙啊！」我讚歎道。

一說到魂魄，青鬼就不自覺的變得嚴肅認真，成了一個無趣的人，但還是嘮嘮叨叨的，見我抽煙，他說：「吸入自己鬼火點燃的魂魄也是一個修鍊元神的方法，古代的時候很多著名的鬼卒就是這麼修鍊的，可是後來發現隨著吸入的魂魄越來越多，自身的元神就會被反噬，喪失意識成為了永遠被魂魄的饑渴所折磨的餓鬼，到了現在幾乎沒有誰這麼做了，」他總結似的說道：「所以你還是少抽點吧，萬一被煙草反噬你就完蛋啦。」

青頭的嘮叨簡直比我老婆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他的話比煙盒上髒心爛肺的圖片和jǐng示標語給力多了，嚇得我趕緊掐滅了煙。

「那些餓鬼後來怎麼樣了？」我尷尬的問。

「他們對三界都是危害，我們自己清理門戶把他們給滅了。」

「滅了？」

「元神俱滅懂嗎，就是在天地人中不留下一點存在過的痕迹，比你們所理解的死亡更高一個境界，類似於無神論者想象的死後情形。」青頭說，「話說回來，這幫無神論者還挺聰明的，這都能讓他們猜中了……」

這傢伙懂得真雜，只要不和他聊鬼卒的專業類問題，他還是一個很有趣的人（鬼），讓我不覺得寂寞。可是再有趣也不能老讓他賴在我身體里不走啊，等我出去了還要過正常的生活，尤其還要過正常的夫妻生活，總不能在我們兩口子爽的時候讓他待在我腦子裡作壁上觀吧。

我試探xìng的問他：「這麼長時間你不回去，不要緊嗎，所有的青鬼還等著你領導呢。」

腦海中傳來青頭痛苦的聲音：「我回不去了，之前靈魂融合的程度太深，後來又被你強行奪走了控制權，我現在走不了了……」

「什麼意思？」我有不好的預感：「現在走不了，等歇歇緩過勁來還是能走的吧？」

「唉！」青頭長嘆一聲：「咱們倆的魂魄已經分不開了。」

「我〇〇XX（以下省略八百一十三個字）！！！」

等我罵累了，青頭幽幽的說：「其實你不用說出口，只要在心裡一想就可以和我對話了，就像我一樣，和你說話你什麼時候見我張嘴了。」

「我〇〇XX（以下省略和上文不同的八百一十三個字）！！！」

青頭說：「其實也你不用擔心你老婆，我對女人沒興趣，可你總得偶爾給我幾天控制權，讓我找男人瀉瀉火吧。」

我眼前一黑栽倒在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