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沒錯
有一個毫不羞澀的小愛侶,對意志力的考驗不亞於經年在雪原的寒冷之中磨鍊道心。
反正霍珏從前對情愛多麼的不以為意,現在深陷其中,就有多麼難以自拔。
他幾乎把畢生的自制力都用上了,才從重生池那一汪能溺死他的慾海之中爬出來。
他拉著穆晴嵐去不遠處的竹屋外面,坐在屋檐下好久,才總算平復了躁動心緒。
「你這幾天就住在這裡,要是你師尊問起來,我來跟她說。」霍珏語氣溫柔得不像話。
穆晴嵐就枕在霍珏的膝蓋上,霍珏把手放在穆晴嵐的頭上,輕輕地撫動她散落滿膝的長發。
霍珏的心中盈滿暖泉一般的柔軟,他近乎痴迷地盯著穆晴嵐,雖然依舊是看不清楚,卻已經能夠看到一個大致的輪廓了。
霍珏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穆晴嵐,是想要給她一個驚喜。
穆晴嵐絲毫沒有察覺,她依戀無比枕著霍珏的腿,由衷道:「我真想一輩子就和你這樣待著,只有我們,沒有任何人打擾。」
霍珏聞言勾了勾唇,他和穆晴嵐想的一樣。
但是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不能放棄的宗門。
霍珏待到快天黑,就從重生池裡面出來了。
段琴軒最開始沒看到自己的徒兒在大廳之中,就猜到了霍珏肯定將她安置在了更好的地方。
這個當口更好的地方是哪裡,不言而喻。
入夜,天元劍派僅存的幾個仙長,到藏書閣的二樓議事。
段琴軒抽空審問了一下昨夜捉到的那些叛徒還有皇族的衛兵。
對霍珏道:「他們這一次確實是同穆家聯合,和澤長老之所以會背叛,是因為他壽數將盡,修為卻再不得寸進,穆家許諾事成之後,給他一個重生的機會。現在穆家是穆家大小姐穆婉然掌管宗門,穆老宗主據說是修鍊出了岔子。」
「我派出去打探穆家的弟子送回了些零碎的消息,」段琴軒說,「我若沒猜錯,穆老宗主也是五衰將至。」
「你是說,穆家頻頻騷擾北松山,這次又與邪修合作上山奪寶,並非是穆家大小姐一意孤行。」關子石道,「是穆老宗主授意?可是為什麼皇族也摻和進來了?」
「哪個帝王不想長生不老?」霍珏開口道。
「那今天抓到的那些人,和穆家之前捉到的人,都怎麼處置?」
段琴軒問,「皇族的衛兵經不住陣法審訊,大部分都是凡人,要放回去嗎?若是不放,我們豈不是又和皇族交惡?」
「放與不放,我們都已經跟皇族交惡了。」霍珏身上披著狐裘,手中擺弄著一個精緻的小暖爐。一頭濃墨般的青絲半散在肩頭,看上去像極了一個凡塵金尊玉貴的公子,一動一靜皆可入畫。
「那些人隨師姐處置吧,事到如今,我天元劍派,已然沒有什麼可以顧忌的了。」
霍珏轉了轉手中暖爐,面上帶著暖意。
但其實他捧著的根本不是什麼暖爐,而是拘魂鼎。
是他自重生池出來之前,穆晴嵐翻了他的儲物戒找到的,在裡面布了一個小陣法,要他捧著取暖。
這藏書閣能隔絕雪原的寒涼,卻也並非是如秦妙言的戒子那樣,雪中造春。
書閣裡面還是冷的,穆晴嵐擔心霍珏受寒,才特意給他弄的小暖爐。
霍珏捧著,一路從手心燙到心底,感受著掌心熱度,他莫名其妙地就高興。
好像無論事情有多麼糟糕,只要有手心這份溫暖,就算即將面對狂風暴雨,也沒有關係。
當夜秦妙言便進入雪原,沒費什麼勁兒,就獵到了驪鹿,第二天幫著北松山修復了大陣。
大陣再度開啟,將風雪阻隔在雪原之外,整個門派之中,重新安寧下來。
雪松院和修律院毀了,但是還有很多的院落可供弟子們棲身。弟子們傷勢也都恢復得差不多,自發地分擔門中一應事物。
門派被擾亂的秩序也在迅速恢復著。
待到秦妙言帶著獵物和傀儡準備離開雪松山的時候,是十月初十。北松山臨近雪原,即便是有大陣隔著,天上也紛紛揚揚飄著雪花。
霍珏親自送秦妙言,是站著送的。
他的腿能用上力了,自己滯澀許久的經脈,也開始恢復。他甚至久違的感覺到身上輕靈,不似五衰的時候那般笨重。
「秦谷主雪中送炭,霍珏永誌不忘。」霍珏眼覆白紗,一路上都是靠感光自己走過來的。
他對著秦妙言拱手躬身,以示感謝。
秦妙言卻道:「你都能站起來走啦?」那小美人豈不是快死了?
秦妙言手中拉著那個高壯的傀儡,朝著霍珏走了兩步,意味不明拍了下他肩膀道:「你這條命得來不易,好好珍惜吧。」
秦妙言倒也算是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她臨走之前,把那幾百眾的傀儡,全都留在了北松山。
「這些傀儡沒太強的戰鬥力,不過守山門還是可以的。」秦妙言說,「雪原的驪鹿很肥,這些傀儡算是給你們北松山的報酬。」
段琴軒心中一喜,忙道:「秦谷主大善!」
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人!若不是弟子幾乎跑光了,有戰鬥力的人太少,何至於被穆家那樣的入世宗門幾次三番算計?
這些傀儡若是留在天元劍派,武力倒還是其次,最大的是震懾!
無間地至尊留下的傀儡護著天元劍派,不長眼睛的那些再想打什麼主意,總要掂量掂量。
霍珏也開口道:「日後若是無間地……」
「你可閉嘴吧。」秦妙言打斷霍珏的話,說,「我這輩子也不會落難,更用不著別人援救!你這烏鴉嘴還是少張口。」
秦妙言扯了一下高個子的傀儡說,「走吧。」
正要御劍而起的時候,她又對霍珏說:「好好陪陪你的小美人兒吧,否則要沒機會嘍!」
霍珏聞言微微蹙眉,卻沒聽懂秦妙言的意思。
送走秦妙言,幾百眾的傀儡守在北松山入口,弟子們的心都跟著安下來。大陣重啟,天元劍派恢復了往日生機。
霍珏從雪松院移到了宿霜閣去住,入夜之前,玉山長老關子石來找霍珏,對他道:「我在衡珏派住了很久,一直都沒能等到宴掌門回山。方才我收到了衡珏派的傳信靈鳥,是衡珏派刑罰殿的友臣親自傳信,說宴掌門不日回山,會親自來歸還重生蓮!」
宴掌門宴春,正是衡珏派湮靈仙尊。
這個消息果然是個大好消息,霍珏的面上都控制不住流露出了喜意。
等關子石走後,霍珏迫不及待把穆晴嵐從重生池給放出來,說了這個好消息。
「那太好了!」穆晴嵐高興地跳起,圍著霍珏的輪椅轉了兩圈,說,「你終於能重塑身體了!」
霍珏也笑起來,他從輪椅裡面站起身,直接抱住了穆晴嵐。
穆晴嵐被他緊緊擁住,笑得真情實意,問道:「這麼開心啊,你都發抖了。」
「嗯。」霍珏情緒幾乎沒有這樣難以自控過。
或許除了他,沒有人能夠理解,他多想和穆晴嵐走下去。他從前生了死志,可最近卻滿滿的求生欲,有了穆晴嵐,他才驚覺,原來活著這麼有趣。
哪怕什麼都不做,就只是單純地和她一起發獃,都是極致的享受。
相比較他苦修劍術不問世事的那一百多年,竟像是虛度光陰。
他怎麼能不激動?
「我好高興,霍郎。」穆晴嵐抱緊了霍珏道,「但是我最近得回一趟湘君山。」
「嗯?」霍珏疑惑道,「你是說,要回你本體生長的山?」
「是。」穆晴嵐笑了一下,她面色和唇色都有些蒼白。不,應該說是極其蒼白。
她若不是在重生池泡了這麼多天,早就被霍珏吸干生機維持不住本相了。
她回到湘君山會好些,應該還能凝出實體,只是短時間不能離山來到這裡。等霍珏重生,他們的供生斷了,她就能徹底好了。
穆晴嵐十分捨不得,就算只是這幾天的時間,她都不想跟霍珏分開。
她抱著霍珏,哼哼唧唧地撒謊,「山中和我一起長大的妖精,有點麻煩,我得回去幫個忙。」
「霍郎,我真的好捨不得你啊……」
霍珏何嘗不是?
他問道:「和你一起長大的妖精?什麼妖?」
穆晴嵐頓了一下,說道:「黃鼠狼。」
「那你要多久才能回來?」霍珏說,「等我重生的時候,我想讓你為我守著重生池。」
「到時候我的神魂投入花苞,重塑骨肉差不多需要兩個月,我靈府破碎,可能要兩個月多一點。」
霍珏說,「待到花苞盛開,我便能落地成人,期間我有感有識。你陪在我身邊,我會很安心,你跟我說話,我也能聽見。」
穆晴嵐怎麼捨得拒絕呢?
「好。」她聲音滯澀的應了。
但是她知道自己或許沒法陪著霍珏度過這一段重生的時間。
穆晴嵐埋在霍珏的懷中難過,霍珏似是受她的情緒所感,喜悅也淡了一些,不舍道:「所以你到底去多久啊?」
「大概,嗯……幾天。」穆晴嵐含糊。
霍珏說:「妖不宜離開妖丹太久,太遠。我不知道湘君山在哪裡,但是你這次得把妖丹拿出去。」
「那怎麼行!你才好一些。」穆晴嵐說,「我很快就回來,讓我的妖丹陪著你嘛。」
她抱著霍珏的腰晃來晃去,撒嬌纏人,霍珏是招架不住的。
最後只好無奈答應,親昵用鼻尖颳了下穆晴嵐的鼻子,道:「那你真的要快點回來。」
「嗯。一定。」穆晴嵐答應。
雖然關子石長老說了衡珏派會送重生蓮回來,可是重生蓮一日未送來,霍珏一日沒有重生,穆晴嵐是不敢切斷供生的。到時候供生陣反噬說不定會讓霍珏瞬間化為枯骨。
她只盼著那個湮靈仙尊,能說話算話,快點來。
兩個人晚上在宿霜閣歇下。
穆晴嵐知道自己本相將要消散,回到重生池也無用,她必須回到湘君山才行。便像一塊小年糕一樣,黏在霍珏身邊。爭取在離開之前,和他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一點。
兩個人洗漱過後,躺在床上說著悄悄話,霍珏道:「過兩日,我就親自去給你挑選一些適合你修習的功法,等你回來了,我親自教你。」
「那我要改拜你為師嗎?」穆晴嵐笑嘻嘻地躺在霍珏身邊道,「好師尊,徒兒覺得心口有點悶,師尊幫我揉一揉吧?」
霍珏被穆晴嵐抓著手,很快面色就騰地紅起來,飛快縮了手。
「我我……」沒我出什麼來,向後縮在床裡面,連眼尾都爬上了紅。
「別鬧。」霍珏嚴肅道。
穆晴嵐在床上滾了一圈,滾到他腿邊,小聲說:「霍郎,門中危機解了,你現在若是沒了元陽,沒有人能再說你什麼了吧?」
她貼霍珏的腿側,像一條纏人的美女蛇,在床上扭啊扭的。
穆晴嵐急啊!
她本相都要維持不住了,臨走之前總得生你煮成熟飯吧?這樣有朝一日,霍珏發現了供生真相,還能因為這夫妻之實,原諒她則個。
萬一能一下子懷上一個盈盈,到時候她就不用怕霍珏惱火,霍珏那麼負責,肯定會對她和盈盈都小心呵護。
可惜霍珏盤膝坐在那裡,無論穆晴嵐怎麼痴纏,都不動如山。除了面色有些紅,連呼吸都沒有亂,儼然是入了定的老僧。
穆晴嵐扭了一會兒給瞎子看,見霍珏無動於衷,狠了狠心,一抬手,便有幾根樹藤自床的四面八方爬上來了。
窸窸窣窣的聲音和草木清香傳來,霍珏一愣,就被捆覆住了四肢拉得仰躺在了床上。
「你!」霍珏氣結,面色更是像打翻了硃砂符水,紅得能滴出血來。
「放開!晴嵐你……。」久違的樹藤勒入口中,霍珏遭遇這等境地好多次,可唯有這一次,穆晴嵐不是為了給霍珏喂那些漿液安撫躁動靈府。
霍珏試圖掙扎,但是無濟於事。他只能瞪著眼,感受著穆晴嵐爬到他的上方,在他的眉心顫巍巍地落下一個吻。
穆晴嵐還安慰霍珏道:「霍郎,你別生氣,別怪我。」
她說得有理有據:「我……我是個妖精啊,我跟你在一起這麼久了,你都不肯跟我歡好,這不符合妖性。」
能有多久!
霍珏瞪著眼睛,心道他們才互通心意十幾天而已!已經親密過了頭,如尋常成婚多年的夫妻一樣同床共枕了,還要如何啊?
很快穆晴嵐就給了他答案。
霍珏的中衣衣帶被樹藤勾住,硬是扯開,很快他悶哼一聲。他想說話說不出,憋得生理性的眼淚順著眼角飛速滑落,沒入了鬢邊。
這太不體面了。
霍珏氣得不行,他好歹是個男子,怎能如此……怎能如此!可又無法自控地因為穆晴嵐不得其法的胡亂撩撥而悸動著。
穆晴嵐純粹是憑藉本能在胡來,東一下西一下忙活出了一身的熱汗,話本子寫的果然是真的!
這事兒,好累人啊!
可是話本子裡面都講究一個含蓄,要麼就用什麼蓮葉閉合蓮花盛放之類的做代詞。
穆晴嵐這時候沒地方找蓮葉去,也不知道具體怎麼讓蓮花開,難道用術法?
她現在沒精力再分心操縱蓮花了。因此只慣行了話本子裡面兩個人親密無間地坦誠相對這一條,而後枕在霍珏肩上不動了。
呼吸的熱氣噴在霍珏頸上,簡直像是故意折磨他。
霍珏真的要瘋了,他的自制力再怎麼強悍,也架不住穆晴嵐這混蛋往死里撩人,又管殺不管埋。
兩個人這樣靜靜地貼著,空氣中瀰漫堆積著粘稠情愫,穆晴嵐竟然還在說:「做真的夫妻果然不一樣啊。」
「我們這樣是不是就像魚和水一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霍珏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閉著眼不想理穆晴嵐。可是他腦中已經似那沸騰的油鍋。穆晴嵐貼在他心口,莫說是動,就是呼吸,都像是水入滾油,噼啪炸裂。
「霍郎,我們以後一直這樣好不好?」穆晴嵐天真地問。
霍珏咬碎了口中藤蔓,聲音像是含了一口粗砂,嘶啞道:「放開我。」
都到這一步了,穆晴嵐自然不能放,不敢放。
霍珏泛紅的眼睛瞪著她的方向,表情堪稱猙獰道:「穆晴嵐!」
穆晴嵐被嚇得一哆嗦,樹藤一松,霍珏立刻起身。掐住穆晴嵐的腰身,狠狠地,用恨不能將手指沒入血肉的力度。
「霍郎……」
「你想逼死我?」霍珏坐起來,跟她「坦誠」著面對面質問。
「對不起……」穆晴嵐心虛道,「我想要個盈盈。我們的盈盈。」
霍珏深吸一口氣,一手攬住穆晴嵐腰身,一手慢慢摩挲穆晴嵐的脖子。他虛扶住她的脖頸,像是恨不能將她扼死一般的姿勢。
他仰著頭,鼻尖蹭到穆晴嵐的下顎,輕聲道:「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對不起。」穆晴嵐以為霍珏是真的生氣了,他的面色和表現實在是有點嚇人。
她被托著脖子,嘴裡只能道歉,但是道歉也不怎麼誠心。
她說:「我、我們反正都這樣了。就已經是真的夫妻了!你不能耍賴。」
「真夫妻?」霍珏咬牙切齒道,「就這樣?」
「嗯!」穆晴嵐點頭。
霍珏側臉綳出凌厲的弧度,他忍無可忍,一手掐著穆晴嵐下顎,一手摟著她的腰身,腰身用力一掀,便將她掀翻。
「啊!霍郎我錯了!」穆晴嵐摔在枕頭上,嘴裡道歉心很快,里美滋滋地覺得,反正事成了,霍珏想反悔也沒門!
但是霍珏卻死死盯著她,那雙被魔氣熏染的灰濛濛的眼睛,已經和正常雙眼沒區別,現在更是黑得起了漩渦一般。
穆晴嵐所有的經驗都在話本子裡面,並不知道,這種眼神叫慾壑難填。
她嘴上道著歉,心裡卻一點也不知悔改,不知死活摟住霍珏的脖子說:「我們是真夫妻啦!」
「不算。」霍珏居高臨下,看不清人,卻像盯一塊肉的狼一般,磨牙道:「還不算。」
「啊?」穆晴嵐震驚,「你想反悔?!你想得美!」
霍珏輕笑一聲,墨色的長發像罪孽的鉤藤一般撒下來,將穆晴嵐纏在他身下方寸之地。
他低頭,渾身戰慄著貼近穆晴嵐,終於放棄了所有的掙扎,吻上了穆晴嵐的唇。
他先是要吃人一樣的氣勢,但是很快又溫柔下來。從沒有過的那種意味,極盡纏綿之能事,穆晴嵐很快便雲山霧罩不清醒了。
迷迷糊糊只知道說了一聲:「肚子硌得好疼。」
霍珏呼吸一頓,伸手拉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他垂頭親吻穆晴嵐的眉眼,鼻尖、臉蛋、耳朵、還有唇角,珍而重之,像捧著這世上最昂貴的珍寶。他在她耳邊道:「對不起……」還沒娶你。而後俯身而下。
「啊!唔!」穆晴嵐眼睛瞪大,盯著霍珏像是不認識他一樣。
霍珏看不見,只是捂住了她的嘴,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教會她什麼叫真正的魚水之歡,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穆晴嵐仰著脖子還想出聲,被霍珏按著發不出,修長的脖頸拉成弓,霍珏低頭,在上面落下一串串的吻。
霍珏身體自五衰之後,便一直不太好。
他始終不肯和穆晴嵐更進一步,是他為人固守自持,也是因為五衰之人根本沒有精力去給對方一個好的體驗。
霍珏卻覺得自己這一夜從沒有過的精力充沛,像從前狩獵妖邪的時候,將其制服斬殺一樣的酣暢淋漓。卻又比殺戮帶來的刺激更加難以形容,引人沉溺。
穆晴嵐卻是越來越虛弱,她像一隻被巨浪裹挾的小魚,起先是茫然無措,很快便隨著巨浪迭起徜徉。
只不過隨著供生被不斷激發,她的生命力迅速流失,穆晴嵐到最後也還是只剩下嘴硬。
「再來嘛,我還可以。」她虛弱地笑著說。
走到這一步太難了,她必須一次吃個夠本!
「霍郎,你累不累?」穆晴嵐抬起頭,親吻他濕漉的額角。
最後她汗津津地笑著說,「霍珏是我的了!」
而後就昏死了過去。
霍珏聽到了,悶笑一聲,在她失去意識的耳邊道:「沒錯,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