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蕭司嵐的初戀？

蕭司嵐未露神色，對車外陳叔敲了敲車窗。

車子開動。

「去哪？」

誒？

白月笙懵然。

怎麼就被莫名其妙的帶走了。

「別院的人想見你。」蕭司嵐淡淡道。

別院，那對母女要見她。

別是陳叔對她們說了什麼吧。

白月笙懷揣著疑慮，來到了別院。

這是她第一次踏足別院。

六年前的這個地方。

好像還是一片年久失修的雕花古院。

督軍夫人總叮囑她這地方不安全。

她聽話，從沒進去過。

現在改造了。

別院里，異常簡樸。

就連花花草草都很少。

甚至看起來空空蕩蕩的。

和外面古色古香又氣派的蕭宅相比，這座小別院顯得有些簡陋。

還沒等白月笙靠近正堂，母女兩人就迎了出來。

幾天不見，母女兩人氣色好了不少。

身上穿的衣裳也都換了新。

看得出來，蕭宅的人很善待她們。

「小姐來了。」

白月笙輕輕嗯了一聲。

「有什麼事？」

白月笙落座，也示意母女兩人坐下。

「小姐，您看這一連過去了好幾日，能帶我們引見賀大少了嗎？」

女孩母親小心翼翼地說。

女孩母親本不好意思開口。

可自己女兒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她實在沒辦法。

「他...應該不會想見你們。」

白月笙覺得，告訴她們真話會好一些。

女孩聽了，掩面哭泣。

女孩母親滿面愁容。

「其實在那日，賀大少拒不見面，我心中就有數。賀大少身份貴重，怎麼可能看得起我們這些窮苦人家。只是我這可憐的女兒，以後可怎麼辦啊。」

白月笙看著楚楚可憐的女孩，一下子心生憐意。

「別人怎麼以為是別人的事，自己自輕自賤就不好了。」

「小姐，你是個好人。不僅給我們住這麼好的院子，平時來關照我們的人也都盡心。賀大少既然不願見我母女，我們也不便繼續打擾小姐了。今天讓小姐跑一趟，是想跟小姐表達謝意，告個別。」

女孩母親眼裡含淚，看著很心酸。

白月笙心裡不是滋味。

「你們老家的宅子都賣了，以後拖家帶口的，要住哪呢？」

女孩母親長長嘆氣：「以後不拘住在哪，只要我女兒平安就好了。」

「這樣吧。你們先暫住在這。你們不是很想見賀鳴塵么，我可以替你們安排。但不是現在。」

女孩一聽，撲通一聲跪在白月笙面前。

眼裡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

「若能如此，我先謝謝小姐的大恩了。小姐的恩德，日後我定會報答。」

白月笙趕忙把女孩扶起來，讓女孩坐在自己身邊。

她拉起女孩的手，替她用帕子擦去臉上眼淚。

「別動不動就下跪了，現在是民國，早就不興那些規矩了。還不知該怎麼稱呼你們？」

「小姐，我叫許燕，小女叫宋阿妮。」母親回答。

「等我忙完手頭的事，你兩人就跟在我身邊吧。正好我家沒有跟我一般大的姑娘。」

宋阿妮感動，一下子抱住了白月笙：「小姐，謝謝你！」

「先不要急著謝我。這個月你們就安心住在這，有什麼事跟院里傭人們說一聲就是。但是有一點，你們平時不要出這個別院。蕭爺規矩多，別衝撞了他。」..

「是是是。」許燕宋阿妮連連點頭。

「那我就先走了。你們的事我會安排的。」

母女兩人起身相送。

白月笙繞到蕭宅正廳堂，本打算謝謝蕭司嵐。

因為剛才在車上。

白月笙失言，蕭司嵐的臉色很難看。

跟她說起話也好冷淡。

走近看，廳堂大門緊閉，陳叔守在門口。

「小姐出來了，可不巧蕭爺在裡頭開會。您要不在西廳坐坐，稍等片刻？」

陳叔迎上前，壓低了聲音道。

「不了。那就拜託陳叔轉告蕭爺，我先回去了。那兩母女的事，陳叔照顧的很好，費心了。」

陳叔笑了笑：「小姐這是說的哪裡話。小姐既然把人放心安置在蕭宅，我自然盡心，分內之事罷了。」

白月笙點點頭。

「陳叔，我今日在蕭爺面前，提起了尹氏一事。一時失言得罪了蕭爺。恕我冒昧，不知陳叔可否如實告訴我，這尹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陳叔面露難色，趕緊引白月笙來到沒人的角落。

「小姐，恕我直言，日後切不可提及此事。」

陳叔的避而不談，白月笙更想知道真相了。

「他們是否真已到了談婚論嫁那一步？」

她的心臟砰砰跳的極快。

白月笙極度緊張。

她手心生出了些汗。

她甚至期待從陳叔口中得到非常肯定的「沒有」兩字。

陳叔只是搖頭：「小姐，我只告訴您，您剛才去過的別院，就是當年尹氏姑娘住過的。」

白月笙不解。

整件事非常奇怪。

尹氏姑娘為什麼會住進蕭宅。

蕭司嵐為什麼欣然接受，收拾出來別院給她居住。

若真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尹氏姑娘應是蕭司嵐的初戀。

可是白月笙提到這事時，蕭司嵐的臉上並沒有情緒波動。

蕭司嵐說她竊取他的情報。

還會什麼邪術...

她曾聽說過尹氏一族。

尹氏一族原來在臨城是三大家族之一，黑白通吃。

後來這個家族一夜之間就消失了。

聽人說，是搬到兩廣了。

尹氏一族雖是三大家族之一，卻十分神秘。

這家族的人不愛與人交際，所以臨城乃至寧安省的大家族對這個神秘的家族都不怎麼熟悉。

對尹氏一族的去向也是眾說紛紜。

但今天蕭司嵐一番話，把尹氏一族的去向和他掛了鉤。

還有，尹氏姑娘最後的結局非常蹊蹺。

根據蕭司嵐給出的答覆，他好像還隱藏了什麼。

陳叔看白月笙心事重重，緊鎖眉頭，他嘆氣。

「小姐不要多心。我先失陪了，小姐若回去，我安排人送您。」

白月笙擺擺手，婉拒了他。

她緩步準備離開宅子。

入了夜的蕭宅。

小徑上已亮起了燈。

竹林被風吹起，沙沙作響，發出幽暗暗的深綠色。

在燈光映照下，很有意境。

就是吹來的風卷了露水。

聞著清新，拂在身上，微涼。

她的思緒，循著這股子沁心的露水味道。

回到了六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