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恰逢亂世,吾輩先行…

第一章 恰逢亂世,吾輩先行…

藍星,渝州城。

夜幕降下,並沒有給這座夏季溫度常年保持在四十度的城市帶來一絲一毫的涼意。晚風夾雜著陣陣熱浪吹過洶湧的人潮。,熱浪吹過,捲起地面的片片枯葉。長達一個月的高溫,滴水未降,兩側樹木的葉片早已枯黃掉落在地上,鋪疊上厚厚一層,行人踏過便化成一地粉末。

「老闆,外頭還有位置沒得喲?」一處偏僻的火鍋店,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對著屋內喊道。

「屋頭嫩個多的位置,各人選個地方坐到,你幾個人嘛?」只見從屋內走出一個剃著寸頭的男人。

「斗一個人,我在外頭隨便找個位置坐到」少年名叫秦蕭,今天是他十五歲的生日。也是他父母的忌日。

十三歲生日那天,剛從學校回家的秦蕭踏進門,沒有想象中熱鬧氣氛。黑漆漆的房間,只能聽見他自己的呼吸聲。不知過了多久,躺在沙發上睡著的秦蕭,被一陣急促的敲門驚醒。打開房門卻不是自己父母,而是一位渾身是血的黑袍男子。那男子看著眼前才十三歲的秦蕭欲言又止,良久才開口說道「秦蕭,男,十三歲,父親秦戰,母親柳亦清,對不對?」那時才十三歲的秦蕭哪裡見過這場面,只是點點頭。

那黑袍男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一個紅色小本,露出黑袍下的胸章說道:「異能調查組,陳鎮。這是我的證件。」秦蕭顫抖著雙手,接過陳鎮的證件,那紅色小本正面畫著一柄利劍,劍上一條龍形生物纏繞。只是那龍形生物並沒有傳說中的四肢,頭上也只是一個獨角。與他胸前的胸章一模一樣。翻開證件,左側寫著幾行小字「恰逢亂世,吾輩先行。望,諸君萬事皆順」右側便是陳鎮的照片和個人信息。最底下一欄寫著渝州鎮008號。

「秦蕭,沒問題的話,請你和我去一趟調查組。」

看完證件的秦蕭,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因為這證件他的父母也有。他父母也說過,如果也有拿著一樣的證件來家裡找他,那就跟著那人走。

穿好鞋子出門,上了那一輛車,沒過多久便來到渝州城警局。那天很悶,空氣中都透露著壓抑的味道。秦蕭跟著陳鎮身後,來到地下室內,穿過長長的走廊,一路上安靜得出奇,

走了許久,忽然耳邊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有怒吼,有哭泣。那小房間外面圍著一群人,因為屋內都已經站不下了。

「都讓讓,秦蕭來了,讓他再見見他父母最後一面吧」來到小房間前的陳鎮開口說道

說罷便紛紛讓開一條道路,屋裡一群人圍著兩張冰冷的鐵床,鐵床上躺著一男一女,都是四十上下的年紀。只露出了頭顱,下半身蓋著的白布已是軟塌下去,似乎並沒有什麼東西。

只見一年紀稍大的老者說道:「都讓開,讓秦蕭最後在看一眼。」

秦蕭也不說話,只是深呼吸著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前挪動到那兩張鐵床跟前。看著眼前兩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秦蕭雙眼通紅,八歲那年他父母牽著他走過這一條長長的走廊,這裡躺著的是最愛他的外公和爺爺。那天他哭了,哭得最後再也流不出眼淚。那時候秦戰告訴他:「小兔崽子,只要你老子我還在,你可以放心大膽的哭,但是那一天我和你媽都不在了,那就不許哭,你就是自己的一家之主,沒有人在你前面為你遮風擋雨了。」

「爸,你睜眼看看,我沒哭,我真的沒有哭」更咽的聲音在這個小房間里回蕩,猶如一根根細針扎在每一個人的心上。

「孩子,這是你父母的東西」陳鎮端著一個鐵盤來到跟前,裡面只有一塊龍形玉珏和兩本殘破不堪的紅色小本。

接過鐵盤時,那老者上前對著秦戰和柳亦清的遺體說道:「同袍,一路走好,你們的孩子,我會好好撫養長大,全體都有,敬禮,送先行者」話音剛落,屋裡一片肅靜,只聽得一陣齊刷刷的衣袖拂過空氣的聲音...

「娃兒,點菜撒,木起幹啥子」一陣呼喊聲,將秦蕭的思緒拉回現在。

只見那寸頭老闆坐在秦蕭對面椅子上,嘴裡叼著一支煙漫不經心的說道,絲毫不在意那四處飄落的煙灰。

「不好意思,有點走神了」秦蕭接過菜單說道。

「老闆好了,麻煩你幫我多拿三副碗筷嘛」

「你一個人都嘛,要囊個多碗筷幹啥子」

「我媽老漢等哈哈兒可能要來」

不多會兒,秦蕭點的菜就上桌了,鍋里鮮紅似血的紅油翻滾著,熱騰騰的蒸汽撲面而來,不只是秦蕭自身眼角濕潤還是,蒸汽的原因。

忽然一陣強風吹過,天空之上一陣陣電閃雷鳴。

那寸頭老闆走出來,對著秦蕭說道「娃兒,要落雨了,搬到屋頭切吃嘛」

「沒得事,叔,我一哈兒都吃完了」秦蕭低著頭說道。手上不停給對面那兩副空碗夾著菜

「叮咚」,只見秦蕭手機亮起,一則信息在屏幕之上顯現

「你小子在哪兒呢,」

「陳叔,我在這裡,速來吃火鍋」說罷便發了個定位過去

「你等一會兒,我兩分鐘就到」

「老闆,給我拿一件啤酒,要凍的哈」

兩分鐘后

秦蕭對面坐著一人,正是陳鎮。

「你小子今天過生,才想起你屋陳叔嗦,光給你屋媽老漢夾菜,不給你屋陳叔夾一點嗎」陳鎮看著旁邊兩副空碗說道

「陳叔,你是天天吃到的哈,他們一年就今天一次」那秦蕭對著陳鎮笑著說道

陳鎮聞言端起酒杯,對著秦蕭說道「你小子是越來越會說咯,來和你陳叔喝一杯」

「哎呀,我還是個學生,囊個喝酒嘛」

「你還學生,你高中都畢業了,破例一次,陪我們喝點。對了,你想好讀哪個大學沒得」

秦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說道:「陳叔,我想去蓉城」

陳鎮聞言搖頭道「蓉城,天機學院?你老秦家就你一個了,張老不會同意你去的」

「我想,天機學院應該才是我最好的歸宿,我爺爺外公,我父母都是在那一條路上倒下的,我也應該接過他們的旗幟,繼續走下去。」

陳鎮望著秦蕭哪堅定的眼神嘆了口氣,回想起他剛加入調查組時,那人的眼神也是這麼的堅定便開口笑道:「你以為你想去就去的呀,那還得看看你有沒有那個天賦。好了今天我們不說這些了,來喝酒」

滴答,滴答。稀疏的雨滴開始落下,那寸頭老闆出來勸了幾次,都被陳鎮給拒絕了。

那老闆站在門口,看著雨中對坐喝酒的兩人不由得感慨,這真的是奇怪的一對父子。

「老闆結賬」付款之後的陳鎮扶著搖搖晃晃的秦蕭說道「好小子,還挺能喝呀,走了叔送你回家」

秦蕭家中這些年還是一丁點都沒有改變,一個人還能把這個家打理得井井有條,看著此景的陳鎮不由得感慨道:「是個好孩子啊,秦大哥,你在下面可以放心啦」那年十三歲的秦蕭,拒絕了張老的好意,一個人靠著秦戰夫妻的撫恤金一個人生活至今。

「好了,自己早點睡覺,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說罷便關上房門向大雨中走去

秦蕭站在窗檯對著大雨之中大陳鎮喊道「陳叔,您慢點,注意安全,謝謝你今天能抽空來陪我過生日。」

雨中的陳鎮見狀笑著喃喃自語道:「好小子,我們都要好好的活著啊」

回到屋內躺在客廳沙發上躺著的秦蕭打開投影,看著新聞重播

「據不完全統計,自二十年前靈能爆發之後,炎國境內異能者數量達到兩百八十萬人。今年天機學院將開始新一輪的天賦測試每一季的月初到十號,將外派專人到各地進行檢測」

「據天機學院院長玄機子推論,近年來將會迎來第二次靈能爆發屆時,將會有新的靈墟出世。」

「今年是崑崙靈墟出世第七年,崑崙靈墟的探索度僅僅只達到百分之十五,同時今天也是崑崙靈墟大戰紀念日,讓我們一起為那三千名先行者默哀。」望著那高空之中拍攝的影像,崑崙靈墟已經開闢出的區域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下方皚皚白雪時不時的還有各種鳥獸出現。另一側卻是濃霧繚繞,時不時有巨獸陰影映照在濃霧之中,讓人看不真切。

「插播一則消息,蓉城三星博物館,國家一級文物青桐神樹神秘消失,現場無人為破壞痕迹,下面是青桐神樹的圖片。請大家仔細觀看。如有知情者請聯繫當地異能調查組。」只見那青桐神樹高約四米,分三層,每層有三根枝條,共有九根,每一道主枝條上各分兩條短枝,一枝之上站立一隻赤紅色小鳥,下方垂掛者一顆桃形果實。主幹之上一條龍形生物纏繞。秦蕭越看越覺得那主幹上的龍形生物似乎在哪裡見過。連忙跑回卧室,翻出一個小鐵盒子。裡面那一塊龍形玉珏和青桐神樹之上的龍形生物簡直是一模一樣。這龍形玉珏也是他爺爺和外公當年從崑崙靈墟中帶出來的,他的父母也是倒在崑崙靈墟之內。這龍形玉珏彷彿有種不知名的魔力一般,引導著他秦家先輩們一步步走向那神秘的崑崙靈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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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古歸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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