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是我的菜
河浦路33號是個四合小院，前院臨街的三間門面房是沐足店。
那個叫小嬋的美女，只是將王立送到了通往後院的偏門口。
王立推門進了偏門。
他剛一進門，就看到一人一狗——
一位中年男人身後，跟著一條虎視眈眈，正警惕地盯著他看得大狗。
王立從小就怕狗，他看著與中年男人寸步不離的大狗，步子就有些遲疑。
中年男人和氣地對王立說道:「它叫龍龍！是黑背和中華田園犬的雜交。」
「你不用怕它，沒有我的命令……它是不會主動攻擊你的。」
儘管這樣，王立還是有些害怕這條大狗。
他看著這半人高的大狗，一身黑亮的皮毛，兩隻耳朵高高聳起，機警地注視著周圍的動靜。
彷彿只要有一絲風吹草動，它就會一躍而起，一撲而僦。
這條大狗的眼睛很特別——漆黑的腦門上有兩個雪白的圓圈，圓圈裡面，兩隻琥珀色的眼睛如同魅影。
此時，那兩隻魅影如同兩把利劍，好像能刺透你的心思……
王立只是與它對視了一眼，他心裡就咯噔一下，脊背森森發涼……
中年男好像早就知道王立來歷。
他關好偏門，一句話都沒問，一人一狗，就帶著王立進了主樓的二樓。
咚咚咚，踏上脫了紅漆已露出木紋的樓梯。
到了二樓，拐右手，中年男在靠近東邊的那個門邊停了下來。
這是一個大約有四十個平米的套間，紅漆木地板，斑斑駁駁地露出木質本色。
一盞水晶吊燈，將暖色灑滿屋子。
外間是個小型會客室，一長兩短米色沙發，配花梨色硬木茶几。
裡面是個帶衛生間的卧室，隔著幾米遠，能看到席夢思床上，淡藍色乾淨整潔的被褥。
看樣子，這個套房應該是，這棟洋樓的最好的房間，王立估計是主人房。
不一會兒，中年男就從壁櫥里，拿出了一套乾淨的衣服。
他指了指裡間：「衛生間里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洗漱用品，你洗漱完先休息。」
「其他事情……都等明天上班之後再說。」
席夢思床確實很柔軟，柔軟得王立睡夢中進入了溫柔之鄉……
溫柔鄉里，一位腰似楊柳，面如桃花的美女向他款款走來。
這位美女面容，似乎在不停地變幻。
一會兒是他初戀的野蠻女友，一會兒又變成大學時代他暗戀著的校花......
就在他們巫山雲雨、高山流水之際，他懷中的美女卻揚起了臉龐——
啊！
王立驚呆了——這不是沐足店裡的那位,叫小嬋的姑娘嗎？
第二天一大早，王立一掀開被子，就尷尬地看到床單上,那已經硬化了的地圖。
白中泛黃的顏色證明，昨晚上，自己確實做了個春意盎然的美夢。
王立洗漱完畢，準備到院子里溜達溜達。
王立剛一開門，一個黑乎乎的腦袋就探了進來。
嚇了他一大跳，仔細一看，又是那條大狗。
它叫什麼名字來著？
昨晚那個中年男告訴過他的……
就在王立絞盡腦汁，想著大黑狗的名字，準備喊它和它套套近乎的時候......
這條黑狗突然說到:「我叫龍龍!早上好！」
天哪！這是一條會說話的狗,王立被驚嚇得連連後退。
這時大黑狗又說道:「你不必擔心，以後你會發現……龍龍會的東西還多著呢！」
「但是，請你保密。不是任何人都知道我的秘密。」
王立聽到這裡，他心裡那塊大石頭慢慢落地了。
「龍龍！你昨晚是不是……一直守在我的門口？」
大黑狗點頭說:「是的，現在局勢不太安寧。守護你的安全是我的職責。」
王立一起來就來到庭院里。
這個庭院坐北朝南，佔地大概有六百平米左右的樣子。
南面的前庭是臨街的三間平房，東西兩邊都是一人多高的紅磚院牆。
主樓坐北朝南，一樓大門上方斑駁的匾額中,鑲嵌著「春園」兩個大字。
一看就知道這是上世紀初的建築。
緊靠主樓的庭院是個小型園林，東邊是太湖石壘成的假山，假山下面有一池碧水，裡面似乎還有幾條錦鯉在遊動。
庭院西邊是兩顆古樹，靠牆的那顆王立認識，那是番州特有的木棉樹。
此時已是暮春，木棉樹下滿地落英。
靠裡面的那顆樹，王立不太認識。
但從細細碎碎的繁華來看，估計應該是荔枝樹。
但王立越看越覺得這兩棵樹不太對頭。
枝丫、樹葉，包括樹榦，細看都好像是人工雕琢的痕迹。
特別是那些伸向天空中樹枝，太過於整齊，即便是修剪也達不到那種程度。
不知道是因為煙火不旺，還是因為時近潮濕的回南天。
庭院的地上、牆上，到處都布滿了青苔。
王立不太喜歡這種環境，它給人以腐朽中摻雜著詭異的感覺。
他感嘆，這棟洋樓昔日肯定輝煌過。它真正的主人不是大官就是貴人。
王立轉身進了一樓。
一樓中間是會客廳兼接待室，左右兩邊各有一個大套間。右邊那間掛著處長辦公室的牌子，左邊那間是會議室。
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口，安裝了一道結實的防盜門，看起來挺神秘的樣子。
王立剛接近防盜門，一條花環蛇就吐著蛇信，從防盜門縫裡向他襲來。
哎呀，這不是小嬋養的那條寵物蛇貂蟬嗎？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靠，小嬋還說它不會咬我。
這凶神惡煞地樣子，就像是要一口把我咬死。
就在這時，他聽到身後飄來一個男中音：「你暫時還不能去那裡。」
昨晚接待王立的那位中年男人，叫李明。
李明可能有五十歲上下的樣子，中等身材，黑面精幹，理著一個小平頭，他負責河浦路33號的日常管理工作。
王立吃早餐的時候，老李就慢條斯理地告訴他：「河浦路33號對外掛的牌子是元宇宙救援隊。」
「具體情況……等一會兒處長會詳細給你講的。」
已經快十點鐘了，還不見處長的人影。
此時，在沐足店上班三位美女，已經起床了。
三個小妖精,在庭院一隅的水龍頭下刷牙洗臉。
她們笑嘻嘻地，看著在庭院里溜達的王立。
一會兒，仨美女又頭碰頭，在那兒嘰嘰喳喳地對他品頭論足。
那個微胖界美女叫玉環，她肆無忌憚地說：「確實是個肌肉男，你們都別跟我搶，這是我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