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準備凍手！準備凍手！

尼克爽朗的大笑，從抽屜里拿出錢，也沒點，就丟給了羅奇。

羅奇看著都知道錢多了，還沒開始點，尼克的大手一把按住，直接把錢塞進兜里。

「好了小鬼，那麼市儈可不討喜，你以為我們真的找不到人做你們的那點細碎活么，費小鬼叫這麼多聲叔，不能白喊吧。」

尼克邁著步子兩步就走了出去，對著遠處的小弟招呼，

「謝利，等下你開車去他們那附近，把東西都帶回來。」說完尼克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甩過來一句「老子要睡覺了，別吵老子，謝利你自己搞定。」

謝利放下手中的活計，脫下手套丟開，邊走邊拍自己褲子衣服上的灰，臨近了冷冷甩下一句，「去門口等我。」就跟著進了尼克的屋子。

「會開車，真酷啊。」費林眼巴巴的望著謝利的背影，才哥兒習慣性勾著費林的脖子拖著就走。

到了營地的門口，沒站幾分鐘，一輛破爛的皮卡停在幾人面前。

費林一馬當先拉開破破爛爛的皮卡副駕，鑽就上去了，剩下四人在後排，也不算太擁擠。

羅奇打量著車，跟前世的皮卡基本沒什麼區別，唯一就是好像沒看到油錶盤。

「怎麼，你會開？」謝利掰了下後視鏡。

「他去哪學，他會個毛，快啟動快啟動」費林催促道。

「電的，簡單，油門就走，剎車就停，老款車就是少，而且換電太貴。」謝利直接無視了費林的呱噪，啟動車輛的時候有意無意對著羅奇講。

幾個人也沒坐過幾次車，沒要多遠就到了住的地方，謝利把車停在外面大路上，周圍時不時有其他孩子艷羨的看著謝利在車上，想上手摸車的都被謝利呵斥開。

費林推開車門跳下車，迎著其他人的眼光走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脖子梗得跟得了八年腦血栓似的，甩著手顯擺著生怕看到的人不知道他從車上下來。

七手八腳忙活半天，總算把剩下的電機，蓄能電池之類的東西全搬上了車，以前可都是幾個人一趟一趟來回走路送的，按這麼一盤算，估計尼克這次都要虧錢了。

東西都搬上車之後，謝利喊道:「羅奇，過來。」大概副駕的座椅，下面一個包袱，丟給羅奇抱著，掂量了幾下，還挺沉。

「綠色的是抗生素，噴霧是止血的，紗布酒精什麼的你自己會用，尼克給你的，記住他說的話。」說完瀟洒的一腳油門就走了。

抱著一包東西羅奇跟著幾個人進了房子，低頭瞄了幾眼外面，也沒見什麼人過來圍著，看來大家還是看車的新鮮勁兒比較多。

「這個我帶著，尼克給的葯啊什麼的。都到這個份上了，卓哥那裡算是我們最後的退路，我們要是去了之後，以後就只能跟著他了，這次要是撈到了，錢也好，東西也好，都是我們幾個人的，以後該怎麼走，你們自己也有個規劃，這次也算透個底，大家敞開了都說說。」羅奇把醫療包丟在床上。

「我還是想進城，就算是進去看看，我也想進去，不想在外面當遊民，就算是卓哥那種不愁吃穿的，我也不願意去。」李信最沉穩，思索片刻說道

「我？我跟著李信幾年了，算是最早的，就跟著他就是，費林也一樣吧？」說完才哥兒就把話頭遞給費林

「嗯」費林使勁點頭。

只有陳忱半天沒說話，幾個人大眼小眼兒的盯著，把他看得心裡發毛。

「去去去，看我干毛，都說了，都想進城去看看，實在不行，我們再去找卓哥。」

「好，我們五個人，做什麼都一起。」羅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立下這麼個flag。

「幾個小哥要換電什麼還是要買點什麼？」遊民聚集地的攤販熱情的對著幾人招呼。一般幾個人是不會一起來逛這種地方的，安全不安全先不說，幾個人的錢都保管在李信那，偶爾買點補充營養的肉乾之類的，穿的什麼的，也都不夠。

錢是人的膽，到哪個世界都一樣，沒錢到這種地方來逛，純屬自己找不痛快。

今天倒是帶著尼克結算的錢，勉強有了點發工資的感覺，費林才哥兒眼饞好久的吃的，也都算滿足了一次，羅奇看半天衛生條件實在不敢恭維，不說蒼蠅到處飛，主要是各種鍋邊的各種污漬油漬從來不洗，跟前世印度接頭小吃有得一比，那真是乾淨又衛生。

咬咬牙跟著吃飽才重要。畢竟營養膏確實也就是保證營養勉強夠，飽腹感肯定是營養膏帶來不了的東西。

「嗝」吃飽喝足，陳忱更是連碗里的湯都砸吧嘴喝得一乾二淨的，費林滿足的拍著肚皮「這個才是飽了的樣子，從來沒這麼爽過誒！」

「嘴挪開挪開，臭烘烘的」才哥兒嫌棄的推著費林的臉。

早就吃完的李信也繞回來了，打開帶著的小包裹，裡面裝著幾幅綁帶頭燈，「能弄到的就這些了，也不便宜，高級的夜視儀什麼的就別想，把我們賣了都買不起。」

「差不多就行了，哪裡還有便攜乾糧之類的，一起買了就走。」羅奇小聲回應著。「最好是肉乾。」

陳忱默默的接過李信手裡的袋子，拉著費林就跟著。

不多會就買好幾斤肉乾，李信仔細的把剩下的錢收進兜里放好卻被跟在後面的費林看到了。

「以前我老是覺得羅奇像老媽子啰嗦，你們看李信，他更像，就這麼幾個錢還摳摳搜搜的放半天。」

「還好是李信管著錢，要是讓你管，我們早就餓死了！」才哥兒才不跟他客氣，直接給費林上了一幅嘴臉。

兩人嗷嗚嗷嗚喊著就一個追一個跑的鬧成一團。

「來，一人一個包，都拿好了，包帶上有卡扣，調舒服點別卡住。」李信還多買了幾個便攜小包，給幾人一人丟下一個。

說著又翻出尼克給的醫療包，以及各類肉乾，都按5份好好分著。

「這一次聽羅奇說了，既然他們都準備搶我們，我們沒東西給他們搶，他們也不會信，就先下手為強，他們錢不少，人也不少，那幾個單獨出去的，肯定更厲害，不能等他們回來了湊一起，到時候人更多了我們肯定打不過。」李信分發東西的時候，緩緩說著自己的想法。

「肉乾放包外面好拿的地方，這兩天要保證一直吃飽，等到他們入睡后我們就直接動手，記住，下手重點，盡量讓他們沒機會追。麗爾的房間不一定好進去，他沒出來的時候就先不開頭燈，等他開門再開頭燈，對著眼睛照，照完就打。」羅奇也是第一次布置這種打架，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遺漏，說完就問幾人還有什麼補充沒。

「差不多，沒什麼計劃的時候反正就是埋頭上去打就行了，就是這次人多了點。到時候費林你離我遠點，別被我打到了！」才哥兒老（小）不正經的胡掰扯。

「我？你看我哪次不是主力，都是一個打倆好不好，你別擋著我才是。」費林說的時候手沒閑著，從陳忱的小包里摸了一條肉乾放到嘴裡嚼著，「要是天天都有肉吃就好了。」

「吃東西還堵不住你的嘴的話就還給他」李信掏了一條肉乾砸了過去。

「誒誒誒堵住了堵住了」費林一把抓住，屬狗的見吃的就變臉。

「沒事，不用怎麼節約，反正就是保證這兩天比他們吃得飽吃得有力氣就行，對吧。」陳忱擺著手問羅奇，後者點頭回應著。

「我們走散了的印記知道怎麼刻了吧。」

「嗯」

「走吧，這裡以後估計是沒機會回來了，今天晚上就不睡覺了，跟他們的作息時間換一下才行。」羅奇跟幾人商量完。

五個人背著包，黑咕隆咚的小路上，少年們邁出了屬於自己的一條路，哪怕前方混沌不清，也沒有絲毫的猶豫。

「咔噠」「咔噠」伴隨著頭燈的開關，一路上遇到岔路短暫打開尋找前兩天留下的印記。

「這裡這裡」

「小聲點，別吵吵了。」拌嘴早就是幾個人刻在骨子裡的日常了。

尋摸半天，算了下時間還有3個小時不到他們就該起來去領營養膏了。

「已經到了，就是前面拐角的那個院子，左邊是麗爾的，右邊就是小平頭他們住的。」羅奇伸手指著對面的小院給幾人介紹著。

「讓我也看看」費林不夠高，直接騎到才哥兒背上。

「重死了，看了就下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羅奇」

「等吧，等到差不多該領營養膏了。看哪個房間沒出來人，我們就去看看，然後在裡面休息。」

帶著幾人摸到稍遠的地方找了個角落，搬開幾張落滿灰塵的木板，輕輕的抖了幾下，灰塵嗆得大家咳嗽不止，稍微靠著牆沿一斜搭，天黑月暗的，幾個人往裡面一鑽，也看不出來什麼。

好不容易咬著肉乾熬到天快亮，年齡差不多的都起來開始往補給點出發了。

陳忱故意把臉上塗了點灰，頭髮也弄上灰塵看著就髒兮兮的，把包一丟給費林，找了個沒人過的點就鑽了出去，跟著人混著走了。

「咳咳，出來，他們走了，沒認出我來。」外面路過的基本沒什麼人了，總算聽到陳忱在外面傳回來的聲音。

背著的背包，七拐八繞到了院子附近，挑了半天，才決定挑東北方向那一排的貧民窟，這種貧民窟就跟開盲盒一樣，裡面的住戶說不準那天聽了遊民頭子的話，就跟著去了想發財，回不來的大有人在。

挨個門，扒著門縫挨個找了十幾個房間，有兩間都是長久沒人住的樣子，

「這間吧，旁邊一邊離隔壁遠，一邊沒人，不用擔心有人看到。」

羅奇推開進去滿屋的灰塵，捂著鼻子，幾人一人掏了個破毛巾把準備睡覺的地方一擦，只要沒那麼灰就行。

「你們先睡，四個小時之後我叫你們。」

聽了陳忱說的，也都沒客氣，鋼管從背包旁抽出來放到邊上，這種天氣已經漸漸轉涼，幾個人還特意多穿了兩件衣服，畢竟能帶的也就自己的一件衣服了。

兩手互相往袖子一插，陳忱一個人靠著門，其他四人自己找了個舒服得位置一躺，不多會就傳出了小小的鼾聲，看樣子是真的累著了。

「你去我那個位置睡，我來看會兒，我差不多了。」羅奇睜開帶著血絲的眼睛，看著還在門口靠著嚼肉乾的陳忱，自己也掏出一個瓶子裝著的水喝了一口，順帶倒了一點在手上，使勁的擦了擦臉，讓自己清醒一些。

羅奇靠在門后，掏出一條肉乾咀嚼著，想著剛才的夢，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老是夢到那張帶血的小臉，然後就是火光吞噬了一切。

期間，又換了兩趟班，眼看差不多天快黑，幾人精神都補足了。

費林嘎吱嘎吱嚼著肉乾，含糊不清嘟囔著：「今天動手，還是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