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缺失的記憶

瑪門很快回到了南希莊園，在烏列爾的書房前停頓了一秒，隨後打開了門。

砰！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將瑪門按在了牆上，而潔白的牆面上瞬間出現了散開的裂縫，瑪門不禁皺起了眉頭，看著面前的烏列爾，仍然有力氣調侃到:

「這是怎麼了啊烏列爾先生……牆上可都有裂縫了。」

「瑪門，米洛迪亞是你帶過去的，別以為我不知道。」烏列爾猛然鬆開手。

瑪門整理了一下衣服，清了清嗓子，絲毫不在意的說:「別這麼說親愛的，上帝下達審判命令這一點，其實你也接到消息了吧？既然他們懷疑加米法爾，那就讓加米法爾過來，然後讓他自證清白，這才符合你的做法吧？我只不過是提前了這一進程。」

「如果你不把米洛迪亞帶過來，審判還要等到兩個月後，我們有充足的時間準備。」

「……烏列爾·克拉維斯，你很清楚，我可不是因為他長得像威加勒才把他帶來的，阿莫爾作為威加勒的意識殘留，早就快要消散了……亞科斯不能消失，在暗核被摧毀前。」

烏列爾轉身坐在了書桌前，書桌上擺著那本熟悉的《維塔創世紀》，他摩挲著書頁:

「瑪門，米洛迪亞真的會殺了他的……雖然我們知道他的身份與其理應背負的責任，但這太早了。」

「他來到這裡，已經第三天了吧？不早了先生，他必須儘快意識到自己的責任，然後頂替阿莫爾，奈倫加德的死是一個轉折點，那一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會告訴他答案。」

烏列爾沉默了，這個幾乎算是另一個世界的地方，一旦接受了成王的責任，就再也回不去了。

瑪門見他沉默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換了個話題:「我聽說……黃金之王打算把整個維塔的貨幣全部換掉，然後徹底獨立出現實世界？」

烏列爾終於抬起頭:「沒錯，他打算將英鎊、先令和便士換成瑪蘭和維比，瑪蘭是由黃金打造的的棱形貨幣，黃金含量高達百分之六十，而維比的黃金含量只有百分之十左右，是圓形，這些貨幣上都會被印上帕什爾克家族的印記」

「這可是個大工程，他膽子向來很大，看樣子，他是打算靠黃金所屬的帕什爾克家族來生產貨幣？」

「嗯，有很多造幣廠已經開始進行拆遷改造，而黃金所在的馬格納斯已經開始使用這種貨幣了，用不了多久，整個維塔的流通貨幣都會被換成這種貨幣。」

瑪門敲了敲腦門，肚子里又開始冒壞水了:「那麼我可不可以把貨幣融化成為黃金，再以黃金的價格賣出去？」

烏列爾:……？

聖十字殿堂

「米洛迪亞，你失敗了？」

當米洛迪亞提著長劍踏入大廳的那一刻，尖銳刺耳的聲音便響起了……起碼他是這麼覺得的:

「我給了他三天時間，我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他乾的。」

頭部近乎扭曲的少女將頭轉回原樣，聲音也恢復了正常:「哈？那可是上帝親自下達的旨意，你敢不服從嗎？」

「洛莉，注意言辭。」威嚴的女聲響起，衣著華麗的女人此刻正端坐在長桌盡頭，嚴肅的盯著兩人。

洛莉聳了聳肩，話語中帶了些不滿:「大家都是聖騎士，怎麼就你能管事？嘖。」

女人沒有在意，只是將視線轉移到了米洛迪亞身上:「米洛迪亞，告訴我，為什麼不立刻對罪人進行處決？」

「薩維娜女士，

您別忘了，我是晨星之王的親人，不論何時，我都會優先服從他的命令，他告訴我在處刑前理應給那些罪人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所以我不認為我應該不聽解釋立刻行刑。」

薩維娜緊皺著好看的眉毛:「正如洛莉所說的，那既然是上帝的旨意，就應該儘快處理。」

米洛迪亞認真的看著薩維娜，說出來的話卻震驚了在場的所有騎士:

「……薩維娜女士，您沒發現上帝最近的不對勁嗎？祂曾經從未有過親自下達指令去審判某個人的經歷，曾經大家雖然不常見到祂，但祂仍然會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現在卻從未露過面，雖然奈倫加德死很重要，金蘋果的失竊很重要，但那驚慌絕對不是上帝應該表現出來的情緒，我現在對祂是否為真正的上帝產生懷疑。」

一陣沉默過後，窸窸窣窣的交談聲逐漸響起:

「米洛迪亞還真敢說啊……」

「那可不，兩年前他還沒被授權的時候他就這樣了，說話直來直去。」

「實話說，我也覺得有點不對勁……」

「肅靜！」薩維娜的聲音似乎是使用了什麼能力，響徹了整個大廳，一時間大廳內又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洛莉一臉驚訝的問道，在她眼中，上帝是不可質疑的存在，米洛迪亞的這番話讓她無比驚訝。

「我知道，但我會向塔涅洛夫申請面見雅威。」

薩維娜略有些頭疼的扶住額頭:「塔涅洛夫最近很忙……如果你真的懷疑的話，我也沒有辦法。」

米洛迪亞朝著薩維娜微微鞠躬，隨後再度消失於烈焰之中。

而另一邊

剛下飛機，加米法爾依然沉浸在薩多倫菲斯竟然十分了解現實世界的震驚中:

「我還以為……你只會待在亞科斯。」

「怎麼可能呢，我之前也是現實世界的人啊，走吧，先找個沒人的地方，這樣太顯眼了。」薩多倫菲斯扯了扯長袍。

兩人來到一處角落，薩多倫菲斯看了看四周，確認沒人後——加米法爾僅僅只是轉了一下頭，再轉回來時，出現在面前的就是一隻花紋十分漂亮的狸花貓了:

「你是……薩多倫菲斯？」

狸花貓幾下爬上他的肩膀，試著趴在了上面，然後就是薩多倫菲斯的聲音:

「嗯，別這麼驚訝，聲音只有你能聽到，趕緊走吧。」

強忍著擼一把貓貓的衝動，加米法爾尷尬的把薩多倫菲斯往後挪了挪，邁出了腳步。

很快他就來到了郊區的一處農場，遠遠的就看到留著鬍子的中年男人正在搬什麼東西，加米法爾喊到:

「下午好！米扎爾叔叔！」

米扎爾一轉頭就看到了抱著一隻狸花貓的加米法爾，高興的把木板放在地上，熱情的招呼著:

「呦！加米法爾怎麼來了？我聽你媽媽說你不是去倫敦了嗎？」

「先別說這個了，我問你一個事，2020年10月27日那天，我不是因為調皮弄壞了你的倉庫屋頂嗎……」

「倉庫屋頂？它沒壞過啊，你是不是記錯了？」米扎爾回憶了一下，對這句話發出了疑問。

加米法爾愣住了，他用手比劃著:「不可能啊！我記得清清楚楚，那天中午我看上面有個木箱子，就好奇的上去看看，結果……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倉庫屋頂突然就塌了，那個洞這麼大呢！」

話都說到這了，米扎爾仍然有些不相信，不過還是帶著加米法爾往倉庫的方向走去:「我真不記得倉庫壞過……」

然而當他們來到倉庫內部時，頂上的大洞卻昭示著加米法爾話語的真實性。

這下輪到米扎爾震驚了:「等等，這麼大一個洞我怎麼一直沒發現？它在這裡待了整整兩年？」

「這可不算啊加米法爾，只有你有記憶，他們完全不知情，你還要怎麼證明？」懷裡的貓貓突然出聲了，好在其他人聽到的都是「喵喵喵」的叫聲。

加米法爾看著頂上的大洞和焦急的米扎爾，喃喃道:

「不應該啊……我明明記得很清楚，當時米扎爾叔叔還和我一起把大洞簡單的補了一下，他怎麼會忘記呢？」

對啊……他怎麼會忘記呢？為什麼就連我自己都記不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