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阿蓮

「陳學姐是什麼時候來你們這裡做兼職的？」

「大概是19年12月份吧，21年6月份的時候離得職，她說是因為要準備考研的事，平時的時間可能不夠用。」

「那2021年1月份到2月份的時候她都在嗎？」

「她上班的時間是周一、周五，周六和周日，我印象里她沒曠過課，應該是來了的。」李老師又打開辦公桌上的電腦，道：「如果你們不放心，我也可以給你們找找當時的出勤表，我個人不太喜歡把這些文件刪掉，都會留一份存檔，所以它應該還在。」

「太麻煩了。」楚以心道。

「不麻煩。」李老師笑著搖了搖頭，握著滑鼠點了幾下，沒過一會兒他便將電腦屏幕往楚以心他們的方向挪動了一些，道：「都在這裡，應該是全的。」

姜麟仔細翻閱了一遍，確認和李老師說的一樣，陳楠楠確實沒曠過課，連遲到都沒有。

姜麟和楚以心對望一眼，楚以心湊到他耳邊小聲道：「這裡周六周日的上課時間是一整天，周一到周五學校也有課，如果楠楠做了什麼，應該也只有剩下那幾天的晚上有時間了，不過這方面你得去問梁明。」

姜麟點點頭，道：「能讓我拍個照嗎？」

李老師雖然有所懷疑，但畢竟是五年前的出勤表，也就沒說什麼：「嗯。」

姜麟又問道：「陳學姐在這裡是兼職助理嗎？」

李老師道：「嗯，我們這裡一般是分為主講老師和輔導老師，也就是助理，只有助理採用的是兼職工。」

「和楠楠一組的主講老師叫藺香，兩年前辭職回老家結婚去了，我雖然保留了她原來的聯繫方式，但不知道能不能聯繫得到人。」

「如果你們想要，我可以摘抄給你們。」

姜麟道：「藺老師和陳學姐關係好嗎？」

李老師道：「還行，藺香怎麼說呢，是個好老師，就是有些勢利，平時對富孩子偏袒一些，楠楠這人你們也知道，很善良，所以不太認同藺香的做法。」

「她們兩個人平時除了工作上的接觸，私底下倒是沒怎麼來往。」

姜麟問道：「陳學姐在這裡有什麼相處的比較好的同事嗎？」

李老師怎麼說也是這個補習班的老闆，員工私底下的事應該了解得不深，姜麟想著如果能找個和陳楠楠親近一點的人，也許能更了解陳楠楠在這裡的事情。

李老師想了想道：「倒是有幾個人看著跟楠楠走得挺近的，不過過去了這麼多年，我一時間也想不起來什麼名字，你等下，我叫一下我們經理，她在我們這待的時間和我一樣久，說不定她記得。」

又耐心等了一會兒，翟經理才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李老師連忙詢問道：「翟經理，你還記得楠楠嗎？」

翟經理是個個子小小的中年女性，穿著白襯衫，套了條黑色的包臀裙，道：「記得，那麼漂亮的妞子，怎麼不記得？」

「怎麼了？」

李老師問道：「你還記得我們當中誰跟她走得比較親近的？」

翟經理瞄了姜麟兩人一眼，也沒問原因便回道：「要說關係最好的，應該是阿蓮了吧？」

李老師皺眉道：「阿蓮？我們有請過這個人嗎？」

翟經理道：「校長，阿蓮不是老師，是我們請的清潔工，你忘了？」

李老師這才想起來，猛點頭道：「就是那個長滿了雀斑的鄉下孩子是吧？」

翟經理忙應和道：「對對。

」

「那除了阿蓮呢？還有誰跟楠楠談得來的？」李老師又問道。

翟經理想了想又道：「那個小助手，就是那個小男孩，我們叫他「土豆」的那個，清清秀秀的，好像叫許為平，他們倆經常湊在一起。」

「楠楠還教他學習來著。」

「楠楠和大部分人的關係都還行，但要說走得近的，應該就這兩個。」

姜麟和楚以心對視了一眼，楚以心輕輕搖了搖腦袋，示意她從來沒聽陳楠楠提起過這兩人。

李老師見有了眉目，便打發翟經理道：「行了，你去忙吧。」

接著他又在鍵盤上敲敲打打，不一會兒就有了那個叫「阿蓮」和「許為平」的個人資料。

李老師把資料列印出來遞給姜麟，道：「按理來說，這些資料都是要保密的，我也是想幫助你們。」

李老師特意看了眼楚以心，姜麟明白過來，連忙接話道：「李老師，放心吧，我們不會連累你的。」

李老師這才放心地把資料交到姜麟手上，道：「你們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陳學姐在這裡工作的時候有和人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嗎？或者你覺得她有什麼異常的行為嗎？」姜麟問。

李老師道：「說實話，工作上的矛盾是不可避免的，但私底下，楠楠和所有人都相處得很好。」

「至於奇怪的舉動，就更沒有了。」

姜麟又問：「最後再冒昧問一句，您聽說過宣河娘娘祭嗎？」

「什...什麼基？」

「哦，沒事了。」

李老師親自將兩人送到電梯口，又噓寒問暖了一陣，他眼睛也不瞎，姜麟問的很多問題都和楚以心的病情無關，顯然是為了別的目的來的，不過他也沒戳穿，陳楠楠死得這麼突然，他也希望這其中有什麼原因。

出了大門，姜麟便照著列印紙上的記載給許為平打了個電話，鈴聲「咚」了一聲便轉去了語音信箱。

「怎麼樣，沒人接？」楚以心一邊叫著車，一邊問道。

姜麟搖搖頭，再次撥通了許為平的號碼，還是一樣的結果，姜麟只好留言道：「許先生，我叫姜麟，我是仁理大學的學生，找你是想了解陳楠楠（小聲）學姐的事。」

「您方便回個電話，我們可以約個時間談談。」

「這麼說，他會回嗎？」楚以心道。

姜麟舉了舉手裡的A4紙：「這不還有他家的地址嗎？我們可以回南桐市找他。」

姜麟又試著撥打了第二個手機號碼，是那個叫「阿蓮」的清潔工的，鈴聲足足持續了十幾秒，就在姜麟以為對方手機不在身邊時，「啪嗒」，有人接了起來。

「喂！」是個男人的聲音，很低沉，像是剛喝了酒：「有什麼事快說，我沒工夫理你們。」

這是阿蓮的老公？

姜麟皺了皺眉，小聲問道：「我找一個叫「阿蓮」的女孩，請問...」

「哦，是客人啊，別找阿蓮了，」那男人打斷了他，語氣揶揄道：「我給你介紹個更好的。」

姜麟覺得自己可能是打錯了電話，正想關掉，然後把電話號碼交給陶晴，對方突然說道：「也難為客人你了，阿蓮都死了五年了，你還對她念念不忘的。」

「這孩子雖然長得一般，但確實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