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另1個版本
姜麟打開中年女人給的包裹，裡面是一條鑽石項鏈和一枚紅寶石的胸針，還有一個老舊的空錢包，看樣式應該是女子用的。
姜麟猜測這些東西的主人就是王白鶴口中「林強三人玷污的那名女子」。
姜麟並沒有相信王白鶴的話，在沒有充足的證據前，他聽到的只不過是一個故事。
故事便不能當真，要懷疑。
這時，中年男人也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他從懷裡掏出一塊手錶一併交到姜麟手裡道：「還有這個，是我年輕的時候老王給我的，也是臟物，你們也拿走吧。」
在姜麟開口前，那中年男人連忙推開門卻是頭也不回地跑了，看神情似乎是不願意再和這些事有什麼牽連。
見到這一幕，姜麟好奇道：「他是？」
中年女人搖搖頭道：「我只知道他姓宋，好像和我爸很熟。」
楚以心見她雙眼紅腫，感同身受地給她倒了杯水，安慰了幾句，那中年女人許是覺得有幾分暖心，態度比起一開始也軟了許多：「好像忘了告訴你們，我叫王麗，我爸都叫我麗娘。我這個歲數也夠做你們的阿姨了，你們就叫我麗姨好了。」
「麗姐。」楚以心的嘴巴很甜。
姜麟也有樣學樣：「麗姐。」
王麗聽到年輕人這麼稱呼自己，悲戚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道：「我爸能在死前遇到你們，真是他的福分。」
「其實他一直都很想把那些事說出來，只是為了我們...」
說著，她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覺得自己是在為王白鶴開脫似的：「不說這個了，你們幫了我們家這麼大一個忙，我也挺過意不去的，要不過幾天等我爸入了土，你們再來我家，我煮一頓好吃的招待你們？」
姜麟雖說接了包裹，但卻沒有答應任何事，如今見王麗誤會，便將錯就錯反問道：「麗姐，王老師傅說是有鬼作祟，這是真的嗎？」
王麗一聽，臉色唰的一下沒了血色：「我爸跟你們是這麼說的？」
姜麟佯裝懵圈地點點頭，王麗以為他被糊弄了，便嘆了口氣道：「自從病情加重后，我爸時常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你們也別往心裡去，去了巡捕司，就照我的版本說吧。」
「其實這事情並不複雜，雖然我爸沒明著和我們說，但他經常做噩夢，夢到的也都是這件事。」
「你們知道林強、張勇和李學先他們三個吧？」
姜麟點點頭：「知道。」
王麗又道：「這事的起因就是這三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那應該是1976年9月，我爸有一天在工棚外面聽到這三個東西得意地討論著自己是怎麼玷污並殺害了一名女子，並且還輪流把這過程說的繪聲繪色，分明是在炫耀。」
「我爸雖然糊塗，但也是有脾氣的人，本來想著把這事上報給巡捕司，結果卻被那三人發現了。」
「為了讓我爸閉嘴，他們就給了他一筆錢。」
這個過程王麗和王白鶴說的並無出入，姜麟便道：「那林強三人為什麼會死呢？」
王麗道：「還能是為什麼？愧疚唄，我知道林強家裡還有老婆，張勇年紀不小了也要娶妻，李學先是工人裡頭難得的知識分子，做了這種事，他們怎麼可能心安理得？」
「再加上當時抓得嚴，我估摸著他們怕事情敗露，反而連累了家裡人就跳樓了。」
「後來我爸發現了他們手裡的當票，就偷偷把這些東西都贖回來了。
」
「但我爸也擔心受到牽連，所以巡捕司的人來調查，他一句話也沒說，一直憋到了現在。」
姜麟又道：「那王老師傅的病？」
王麗笑道：「我爸也是那個年代過來的，信鬼神不信科學。」
「我爸這是遺傳病，我姐姐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沒能倖免。」
「但這都是能查出來的，不是什麼髒東西作祟。」
「至於女鬼，更是瞎扯，就算真有女鬼，那女子可是在南桐市裡被殺害的，她死後又怎會變成水鬼？」
「我爸成天說那女鬼走起路來，水就嘩啦啦、嘩啦啦的從她身上落下，這根本牛頭不對馬嘴！」
姜麟卻是聞言一驚道：「王老師傅說那女鬼身上有水？」
王麗道：「何止是有水？那都成快成河了。」
「宣河？」
「宣河？」
幾乎是異口同聲，只不過姜麟是在心裡默念。
王麗好奇地望向楚以心道：「什...什麼河？」
姜麟忙插話道：「對了，麗姐，你還有什麼事需要我們幫忙的嗎？」
王麗搖搖頭道：「也沒什麼，過一會兒我那兩個兒子就過來了，有什麼事他們會幫我的。」
「哎，我爸這個病，害得他和自己的外孫們都不親近，要說報應，我想這才是。」
姜麟和楚以心又待了一段時間，等到王麗的兩個兒子來了，才起身告別。
王麗送他們出了門口，姜麟見到迎面而來的兩個青年西裝革履，進門前卻是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顯然是對這地方深惡痛絕。
姜麟和楚以心回到了荊門街上，雖然只有一門相隔，但門裡門外卻恍若兩個世界。
哪怕是這麼骯髒、破舊的街道，只要有陽光，看著也分外溫暖、明亮。
楚以心突然感慨道：「真是個可怕的故事！」
姜麟點點頭表示認同，同時又掏出手機給「飛鳶」發了條信息：「能查查1976年南桐市的失蹤案嗎？」
對方似乎一直拿著手機，秒回道：「不能。」
姜麟給包裹里的首飾拍了幾張照片，發過去道：「這些東西應該是貴重物品，或許能夠查出來源。」
飛鳶道：「東西雖然是奢侈品，但50年。」
姜麟：「......」
「如果查不到東西的來源，也可以查一查50年前的報紙，也許有登報的尋人啟事。」
飛鳶回道：「這個可以，但V我300，謝絕還價。」
姜麟：痛失300。
「還有一件事，如果我說我想搜尋南桐市的宣河，你們能幫忙嗎？」
飛鳶道：「如果是一小段，還行，如果是一整條河，那就是大工程。你只能找風狸處理。」
「......」
既然「飛鳶」幫不上什麼忙，姜麟也只好作罷，想著回南桐市后再做打算。
這時他注意到楚以心正站在路邊盯著手機一動不動，像是著了魔似的渾身都在發抖。
他連忙靠了過去，還沒走近，眼睛卻是瞥到了正在播放的視頻。
只見視頻中，一個男孩一躍從樓頂上跳了下來，「啪嗒」，落在了竹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