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訪豫園

繞路去麥當勞連上WI-FI后，才剛來的及和上海這邊的聯繫人發出消息，康斯坦丁的手機就被滿腹牢騷的斯特蘭奇搶走，「誰最晚出發誰拖箱子。」說完他就和克莉一起跑遠，留下一臉無奈的康斯坦丁拖著兩個大箱子，苦笑著追上兩位精力過剩的夥伴

事實上從小出生在美國的他，幾乎沒怎麼接觸過中國文化，也從未見過正兒八經的中國建築，關於中國的事，大部分是寄宿在克莉家時，從克莉外婆那裡聽來的。據克莉外婆說，他們一家過去生活在BJ，是在北方鬧拳亂時，機緣巧合去的美國。可能因為自己是孤兒的緣故，克莉一家人都自己非常好，令康斯坦丁一直非常感激

穿過幾條馬路，拐過幾個彎后，他們終於來到豫園的門前，「陳，這裡真有那麼久遠的歷史嗎？」斯特蘭奇問道

「那是當然，就中國的歷史而言，這也算不上什麼，但對於一個經歷無數戰爭的國家，SH市區的古建築能保存至今，也是很不容易的事呢。」其實康斯坦丁也不知道中國的歷史有多悠久，但總之很古老准沒錯

「兄弟，作為你最好的朋友，我覺得你什麼都好，就是說話不要像語音助手似的，一點也不酷。」斯特蘭奇聳聳肩

「這叫嚴謹。」康斯坦丁不滿地回應道

「放輕鬆，長話短說，夥計。」斯特蘭奇嬉皮笑臉地說

「沒問題，到時候有人想抄答案時，我也長話短說，就不知道那個人能不能把丟掉的部分自己補回去。」康斯坦丁故意裝出嚴肅的樣子

「別別別，你繼續做你的語音助手，當我什麼都沒說…」斯特蘭奇兩手一攤作認輸狀，作為與時俱進的魔法學校，科洛弗不僅教授法術相關的課程，還兼顧數學和科學等現代課程，這本來是非常好的一件事，但對於只對魔法感興趣的斯特蘭奇來說，那簡直就是災難

三人吵吵鬧鬧地寄存完行李，一起走進豫園，因為是早上的緣故，遊人很少，精緻的水榭亭台，令人大開眼界，一隻慵懶的橘貓趴在路邊，打著哈欠享受清晨的陽光。分明是第一次來到這裡，康斯坦丁卻有說不上來的親切感，可能這就是刻在基因里的傳承，無法磨滅的文化印記

克莉蹦蹦跳跳地在狹長的花園小徑上走著，沉浸在自己的武俠美夢裡；斯特蘭奇則驚訝於為什麼有人能把自家的屋子建得如此奢侈

「你說這是宮殿我都相信。」斯特蘭奇邊說邊吐著舌頭

「哈哈，那你應該去故宮看一看，那才是皇帝住過的地方，雖然我也沒去過，但比這裡肯定大許多，風格也不一樣，畢竟有的顏色是皇帝專屬的。」康斯坦丁笑著說，「外面的介紹說這裡只是某個古代官員的家。」

「喔，那這麼說這個官員還是個賺大錢的商人！美國也有不少經商的政客，或者是和政客攪和在一起的商人，你懂的，他們總能制定對自己有利的政策。」斯特蘭奇的語氣里透著幾分譏諷

康斯坦丁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心想這種情況或許不分國界，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樣的，掌握制定規則權力的人，不管他們嘴上怎麼說，終究會制定有利於自身的規則，這甚至算不上是人性，而是受基因驅動的生物本能。不過他不是一個憤世嫉俗的人，只是心智更早成熟，看得更透徹一些

「快，快來這裡，地上有個古怪的符號！」不遠處的克莉突然喊叫起來

「是什麼東西，讓我看看？」斯特蘭奇快步跑過去

康斯坦丁也跟上前去，

只見這裡的石子特別方正，就如同特意切削出來的一般，完全不像他處形態各異的自然石子，石子們鋪就一個圓形的圖案，在圖案的正中是一個說不出是什麼的類似於漢字的符號，但與其說是漢字，又更像是將很多漢字以某種規則拼湊在一起的怪異標記，他快速搜索著腦中的記憶，試圖讓自己回憶起究竟在哪裡見過類似的東西

他沒有留意到腳下的石子路面正在逐漸變異，等到他發現時，所有的石子已經開始快速移動，石子們持續改變著自身的排列模式，並且變化得越來越快，石子與其說是在移動，不如說是在跳躍，不斷憑空消失，然後出現在另一處

康斯坦丁心想：大事不妙，這顯然是一個自己尚不知曉的法陣，不知這法陣的作用是什麼，但必需在其發動之前離開這裡。然而此時他已無法控制自己的四肢，彷彿他們已不再屬於自己，甚至自己的身體，也開始從腳開始變成類似於石子一般的碎塊，忽隱忽現，他望向自己的同伴，他們也在經歷與自己相同的變化

不多時，他們的身體都已消失殆盡，他雖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但卻看不見自己，只能看見周遭的一切開始變化，開始還能感受到人來人往，日升日落，隨著變化逐漸加速，事物開始變得模糊，直至全部消失，眼前只剩無盡的黑暗…也不知過去多久，伴隨一陣白光閃過，彷佛系統重啟一般，視野重新恢復，克莉和斯特蘭奇都已不見，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站在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