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訓練（4）不可言

滿天黃沙的漠地深處，一處簡陋破舊的客棧。

它坐落在荒蕪的戈壁灘之上，周圍寸草不生，顯得孤零零的。客棧看似很久沒人住過，外表已經被風沙侵蝕到辯認不出本來的顏色。牆壁斑駁脫落，幾張破損的窗戶紙堅挺在陳舊的窗戶上，伴隨著風的怒號發呼呼作響。

如果仔細聽，會發現在這嘈雜的聲音中伴隨著一個……啊不，兩個人的「低語」。

玄鏵伸出的手徑直穿過艾琳的身體，卻絲毫沒有實體的觸碰感。

「真的是投影啊…………」

「當然，我還能騙你不成」？艾琳投來一個白眼。

「主要是像你這樣在別人看書的時候突然出現，實在是怪慎人的……」

「在這裡我只能以場景投影的形式指導你了，場景投影不能干涉現實。所以……在一些時候你只能靠自己了」。

「無妨，我想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玄鏵中二之氣四溢。

「另外，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小天明，把你送到這裡來特訓可不是我安排的，是那個人工智障乾的。」艾琳絕美的臉上滿是無辜。

「人工智障」？玄鏵手中的五三一滯。

「你可以把它理解為博物館的智腦，它才是博物館的實際掌控者。而我…………我就是個工具人」！艾琳的話語中透露出一股無奈，讓人心疼。

「那它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你猜猜我為什麼稱它叫人工智障？」艾琳一臉苦澀。

「不知道。」玄鏵搖了搖頭。

「就是因為它什麼都不解釋啊！」

「額………………」

………………

腐木桌上，玄鏵不知從哪找來了一支筆，奮筆疾書。艾琳則站在一旁，時不時輔導一下。

「判斷題，青嵐萬道宮對君權具有一定約束作用……」

「錯！萬道宮是皇帝所掌控的私人選官用人機構，明德帝設立萬道宮是為了削弱大士族權力，加強君主專制。」

「簡答題，這是一組從復生日至今的籙文排列順序的演化圖片，請結合所學知識，分析其對社會發展所產生的影響」。

「嗯……這道題，唯里物里史觀氣的，讓我仔細康康哈……」

…………時間在學習的過程中總是流逝的飛快，而玄鏵在這個過程中收穫了極大的快感和酸爽。

「用現代思維與馬哲解剖分析異界文明，兩個字，過癮！」玄鏵感慨道，然後取下肩膀上捆著的布條。

「這才多久啊，竟然就癒合了，而且一點傷疤都沒留」。

「兩個字，神奇！」

艾琳看著眼前不斷犯二，透露著沙雕氣息的青年，嘴角現出了淡淡的笑意。

「艾琳師傅，我有一個問題」。不知為何，玄鏵竟瞬間安靜下來，進入了深沉模式。

「在知識鏈接裡面的史料中，有關於「復生日」的描述」。

「從來源於各族的眾多史料中，人類，海族，精靈，獸族，龍族都記載有幾乎完全一樣的場景，而這些種族的初始棲息地彼此之間卻相隔千里」。

艾琳的笑容瞬間僵硬。

「天穹上的灰黑色外殼打開，湛藍的天空重現，我們走出嬰兒的襁褓，奔赴新的生活…………這段描述在我聽起來像是什麼？庇難所？」

「結合那些有關於文明遺迹的記載，不難推測出，在此之前存在更先進的文明，而如今的漣河各族都極有可能是先前文明的倖存者」。

玄鏵繼續說著，絲毫沒注意一旁的龍女逐漸變的通紅的眼眶。

「那些文明都去哪裡了呢？被毀滅了嗎？如果是被毀滅了，那麼被什麼毀滅了？」

玄鏵一連串地拋出一個又一個問題。

「天明，不要再說了！求你了！」

一旁的艾琳露出了痛苦與哀求的神色，淚水順著她姣好的容貌滑落。她緊咬牙根，拚命壓抑內心的悲愴，努力不讓哭泣的聲音泄漏出來。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