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身份暴露

無敵這一喊，本來趾高氣昂的王大寶傻了眼，啥玩意不打了？

他看了看周圍對他虎視眈眈的眾鬼，趕緊朝無敵跑去。

到了無敵身邊王大寶趴在無敵耳朵邊上小聲問道：「小神龜走了？」

無敵差點笑出聲來，想故意逗逗王大寶，便也小聲到：「對呀，走了！別讓他們聽見。」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快再請一個來呀！」王大寶慌了神，一邊說一邊摸著無敵的褲子口袋找打火機。

「我剛溝通過了，其他神仙都不在家」無敵繼續小聲說到。

「我滴個親娘唉！那你和小神龜說說，讓它再來一次啊！」王大寶抓狂了，但又不敢出大聲，生怕讓高家兄弟聽見。

「他覺得沒意思，不來了!」最後這一句無敵故意加大了音量。

王大寶趕緊堵住無敵的嘴，回過頭來一本正經兒地對著高家兄弟說到：「勝負已分，你家鬼王已經被冀少俠打躺下無力再戰了，趁著現在小神龜休息喝茶的工夫，你們把值錢的東西留下逃命去吧！」

高思祥沖王大寶說到：「我哥站著呢！還能再戰，我們等那隻王八回來！」

王大寶聽了后，沖高思繼說到：「老高，你看你這散著頭髮，吐著血的樣子，別逞強了，不如躺下歇會兒？」

高思繼擦掉嘴角的血苦笑著說到：「你還真信他是請神？」

王大寶聽到此話后一陣錯愕！不是請神那還能是真神不成？

但他馬上就反應過來，這高思繼是被打傻了，認為無敵是真神，現在自己正好將計就計，連忙說道：「哎呀！老高你真是鬼眼金晶，這都瞞不住你，看來你這鬼王還真是有兩把刷子！既然如此我們也不裝了！攤牌了！冀少俠就是小神龜本尊，我們肯定放你們一條生路。」一邊說王大寶還一邊沖無敵眨眼。

無敵又是給了王大寶一脖溜，氣道：「你才是小王八了！」

高思祥接過來說到：「是真神又如何？接著來呀，哥哥輸了還有我們！」

王大寶見狀連忙說道：「邊兒去，瞎嗶嗶什麼？打不過還打，現在該談了，趕緊找個文職來跟我談判。我們也沒啥要求，賠點精神損失費我們就回去！」

此時譚燕玲看出了王大寶的顧慮，出口安慰道：「兄長不要再擔心了，這白馬山鬼王不會亂說的，冀兄弟恐怕真的是神！」

說罷譚燕玲望向無敵。

無敵心中暗道：「壞了，難道是真元露的太多了，被他們看出來了？」

心中雖這麼想，但是嘴上卻還說：「我哪裡是什麼神？我就是請神，你看我這裡還有虎神，馬神，犬神。」

一邊說著一邊無敵還拿出自己的請神符給大家看。

譚燕玲看著無敵的請神符立刻反駁道：「冀兄弟，上次在天海市我是沒看見你請神，這次我看見了，哪有你這樣請神的？再看你這請神符？分明是亂畫的！我以前一直以為吸的是你請神符上的真元，可是現在我在你這請神符上感覺不到一點真元，所以我當初吸的應該就是你身上的真元！如果你不是真神又怎能助我在一個月之內變為鬼將？」

王大寶聽罷，一下又來了精神，沖著高思祥叫到：「打！接著打！弄不死你小樣的！」

無敵無奈，到底還是暴露了，自己白花費那麼多心思又是做請神符又是學請神儀式，到頭來全白忙活。無敵越想越生氣，沒好氣地沖著高思繼說到：「就你多嘴，被我這一掌劈得人生頓悟了？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高思繼苦笑著說道：「當年我看見譚姑娘的時候她只是一個厲鬼，

剛才她替你擋槍的時候暴露出了鬼將的氣機。從厲鬼到鬼將一般都要幾百年的時間，除非是我這樣死後即是鬼王的，否則絕對不可能在短短的10年時間裡就由厲鬼變成鬼將。這裡面一定是有高人相助，一個靠請神的凡人也許能打敗我，但是有何能力能讓一個厲鬼在10年內變成鬼將？再加上剛才和你作戰時感受到你身上的氣機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你身上真元的精純度和數量絕不是一個真神的分神可以比擬的。雖然不知道你為何用了一具凡人的肉身，但是你就是真神！只不過不想暴露身份假裝請神罷了。」

譚燕玲聽后心想，這白馬山鬼王看來不止是武藝高超，同時也是個心思縝密有智慧的人，心中又多了一分崇拜。

「切！」無敵雖不服氣，但也無話反駁。

高思繼又向無敵說到：「我想問你個問題可以嗎？」

無敵道：「你等會兒，我這兒停手就是想先問你幾個問題，答對了你才有命問我問題。不然我依舊剷平你這白馬山！」

「冀兄弟，哦，不不不，上仙還請三思啊！」此時譚燕玲生怕無敵一衝動蕩平白馬山，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高思繼的安危。

「上什麼仙，還叫我冀兄弟就行。」無敵大大咧咧地說到，「我知道你怎麼想的，但是這鬼王的回答要是不能讓我滿意，誰勸也沒用！」

譚燕玲只得不再作聲。

無敵轉過頭來向高思繼問到：「我先問問你，你生前是不是總濫殺手下兵將，殘害無辜百姓？」

「啊，對了，聽說曾經有個老禿驢去找過你，還為你修了個鬼王廟這是怎麼回事？一塊兒說說。」

無敵這麼問也是覺得自己上白馬山以來看見的高思繼與蘇清河口中描述的白馬山鬼王不太一樣，所以想求證一下。要是像蘇清河說的那樣，高思繼怎麼會把打火機還回來讓他請神？另外看高思繼手下兵將與他共進退的樣子也不像平日里受到了高思繼的虐待。

聽了無敵一番話高思繼有種自己猜錯了的感覺。從這青年的戰力和真元來看是真神無疑。不過讓高思繼不解的是從見到無敵一開始到現在，無敵的說話風格和行為舉止又實在是和真神不搭邊兒。難道現在的真神說話都是這種風格？還管高僧叫禿驢？

又看了看無敵的瞳孔深處，高思繼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分明就是神！

還是如實交代吧，反正自己的所作所為光明磊落無愧於心。

「上仙且聽我道來..........」高思繼回憶起了生前痛苦的經歷。

高思繼生前確是五代十國後唐時期的「白馬銀槍」將。他雖然武藝高強，以勇武著稱但絕不是什麼亂殺無辜之輩。唐朝滅亡后，身為忠臣的高思繼一心想著光復大唐，於是便投靠了以復興唐朝為名的後唐君主李克用。

投靠李克用后，一心想恢復大唐的高思繼屢建奇功。李克用心生嫉妒，擔心其功高蓋主，早晚會生禍端，便設計調高思繼去與大梁的鐵槍將王彥章作戰，同時派兵圍了高思繼的老巢誅殺了高思祥和守城的1萬親兵。

高思繼與王彥章大戰二百回合不分勝負之際聽到高思祥和1萬親兵均被李克用殺死的消息后悲憤難當，在與王彥章第二次交鋒的時候心神不定，被回馬槍挑落於馬下。死後成鬼的高思繼心灰意冷帶著自己的兄弟和親兵的陰魂來到這白馬山陰山落草為寇，歸隱了起來。

要說高思繼殺部下那確有其事，不過不是他自己的這一萬親兵。李克用當年見高思繼帶兵有方就把自己的一支部隊交給高思繼訓練。怎知這支部隊中有不少官宦子弟，屢犯軍紀掠奪百姓財物，高思繼為整軍紀就殺了這些敗類，也得罪了朝中不少人。

高思繼死後，那李克用自知理虧，誅殺功臣怕不能服眾，於是便捏造出高思繼冷血無情，濫殺部下，殘害百姓的假象以掩人耳目。可憐這高思繼死後還要背負千年罵名。

雖然李克用殺了高思繼但是他這一生都覺得愧對高家兄弟。聽到了高家兄弟死後在白馬山歸隱的傳說后，李克用臨死前找來一位高僧希望他能在機緣允許的情況下去白馬山找到高家兄弟替自己當年的所作所為表達歉意！而這高僧就是當年那建立鬼王廟的返祖境高僧。

高僧接受李克用的委託后並沒有第一時間趕往白馬山，因為他當時正處在突破至返祖境後期的關鍵時刻，所以他想等突破后再去那白馬山完成李克用的囑託。

這一突破就耗費了百年的時光，高僧突破后信守承諾來到了白馬山陰山，找到了高家兄弟並表達了李克用的悔意。這一聲抱歉雖遲到了百年但也讓高家兄弟感慨萬千，唏噓不已。高僧也敬佩高家兄弟的英雄氣概，非但不鎮殺他們還為他們建了鬼王廟，以免後人騷擾。

高思繼一番話，道明緣由，不卑不亢。

聽完高思繼的訴說就連王大寶都覺得高思繼是個令人敬仰的英雄，只是看著譚燕玲那小迷妹般的表情心裡有些不舒服。

無敵聽完高思繼的講述又問到：「那你殺沒殺過修法界的人？聽說你還要當下一屆鬼帝？」

高思繼答到：「實不相瞞，我殺過，至於為什麼我不能說。我只能說我高思繼從未殺過一個好人。至於當今的鬼帝我的確想取而代之，但是我是為了鬼界的時局，為了天下的正道。」

無敵笑道：「合著你想當鬼帝還是為了大家好？」

高思繼說到：「上仙有所不知，在我剛當鬼王的時候並無此野心。因為以前的鬼界相對平和，與人間的修法界互不干涉，與地府的關係也屬於合作關係。大部分鬼修都沉於修鍊不會作惡。即便有部分不守規定出來危害人間的惡鬼，我們鬼界眾鬼修也是會配合地府一起進行剿滅。歷屆鬼帝的目標都是飛升到神域的魂修界取得更大的成就，魂修界和地府都屬於神域管轄所以歷屆鬼帝一直都和地府關係不錯。畢竟將來大家都是侍奉一主。」

「但是在600年前，現在的這一任鬼帝即位后卻打破了一直以來鬼界同地府還有人間修法界的平衡。他縱容惡鬼作惡，打擊圍剿正派的鬼修門派，現在的鬼界已經完全和地府還有人間的修法界對立了起來。正派的鬼修們不是被他圍剿了，就是歸隱起來不問世事。」

「更為奇怪的是往屆的鬼帝基本有個兩三百年都會飛升去魂修界，而這屆鬼帝都600年了還不飛升。鬼界現在這種混亂的局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如果有機會我定會想辦法取而代之，恢復鬼界以往的平和。」

無敵很滿意高思繼的回答。第一，他是個忠臣良將，在外的惡名不過是被人誤會而已。第二，他想當鬼帝也不是為了一己私慾。至於高思繼不想說的無敵也不想追問，他相信高思繼不會是個濫殺無辜的惡鬼。

無敵長舒一口氣道：「現在你可以問問題了。」

譚燕玲喜道：「冀兄弟這是不打算動手了？」

無敵看看譚燕玲說到：「是的，他的回答我相當滿意。如果這白馬山眾鬼和當初那臭道士說的一樣，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掃平白馬山，但是剛才聽他所說再結合我入山以來的親身經歷，我認為那個臭道士就是胡說八道。老高是個忠臣良將，不過是受人嫉妒才落得如此下場，死後仍能為我華夏一族奮勇出戰可見其赤膽忠魂。對這樣的人我怎麼下的去手？」

譚燕玲此刻如釋重負，微笑著看向高思繼。

高思繼聽了無敵一番話也是吃驚。吃驚的不是無敵相信了他們，而是他發現原來無敵正經起來也能好好說話。

聽了無敵的誇獎，看著譚燕玲熾熱的眼神，高思繼有些不好意思，低聲咳嗽了一聲道：「多謝上仙體諒，多謝譚姑娘替我白馬山說話」

無敵擺擺手道：「咱倆挺投脾氣的，不如你和這白馬山的眾鬼都跟著我，當我在破天星的親衛軍吧。」

高思繼一陣錯愕，心想：「這哪有神仙收鬼當下屬的？人間所謂名門正派哪個見到我們不是左一句惡鬼，右一句孽障的？」

雖然這麼想，但是高思繼也不想放掉這天大的機緣，馬上說到：「末將高思繼率白馬山眾鬼投得主公麾下，願效犬馬之勞！」

「我等願追隨主公左右」白馬山眾鬼齊聲道。

此時高思繼雖然內心驚訝，但是也進一步證實了他一個大膽的猜想。接著說到：「主公，我可以問我的問題了嗎？」

無敵說到：「問吧。」

「請問主公是不是神域的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