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蛛絲馬跡
蘋果沒了，大黃丟了，凌家全家上下沒有一個人好受的。
凌有禮在所剩的蘋果里挑了一個品相最好的，告訴凌有信這個蘋果算是他借的。凌有信一聽三哥借蘋果，直接急了。
「你就是當著我的面吃了，我也不能說把蘋果借給你，你這話說的，太見外了。」
「有信，這蘋果的事，我這兩天盯著，我就不信查不出個水落石出，這個蘋果我不吃，我拿著，我隨身拿著，最近我在各大集市上坐買賣，我就看看哪的蘋果和咱這蘋果長的最像。」
凌有禮罵罵咧咧地拿著最大的一個蘋果就走了。
凌有仁和往年一樣，把給凌風換蘋果的麥子早早地拿出來晾乾，篩選的乾乾淨淨的，受凌有禮想法的啟示，他也開始關注著街上集市的水果販子。
鎮上逢雙有集，當年被凌有仁開竅用麥子換蘋果的那個販子，幾乎年年都來鎮上，凌有仁自然會直接找他換蘋果，販子也念舊情，每次都會多給凌有仁一些蘋果，那些在路上磕磕碰碰品相不好的蘋果，直接就送給了凌有仁。
最近的幾個集里，凌有仁還沒碰見這個販子，不過他估摸著接下來的幾個集里，他會來。
在賣蘋果的販子跟前打問蘋果的行情、進貨的渠道，肯定比凌有禮大海撈針一樣的尋找要更精準。
果不其然，兩天後的集市上，凌有仁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販子，他過去打了招呼之後，兩個人聊了起來，凌有仁對自己的想要讓販子幫忙的事隻字不提。
「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這會人少了，要不這樣吧，你跟著我倒家裡稍作，吃個便飯。」凌有仁邀請販子。
「那怎麼好意思呢，還是不去了，不麻煩你了。」販子拒絕。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把你這些蘋果帶上，今年的麥子收成不錯，我多換點蘋果吃。」
「你這個大哥啊，你看看你，姑娘是大學生，大兒子已經在外面闖社會呢，你還把日子過的這麼緊巴，這幾年，年年還都是拿麥子換蘋果。」
「娃娃是他們，我是我，麥子放在我的糧食房房裡，變不成錢買蘋果，咱們各取所需。你也別跟我轉移話題了，不就一頓飯嘛，趕緊跟我走吧。」
水果膽子見凌有仁盛情邀請無法拒絕，一看集上人已經寥寥無幾了，就跟著凌有仁一起進了凌家。
凌有仁熱情招呼著水果販子。
凌有仁對生意場一點都不感興趣，只能和販子拉拉家常。
看著凌有仁忙前忙后的端茶倒水，販子問嫂子怎麼不在，凌有仁嘆著氣也不避諱，一邊和販子聊著家裡的情況，一邊讓凌風去隔壁叫小叔過來。
「大哥，你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是真不容易。既當男人又當女人。」
「還行吧，三個孩子現在也都大了，最難的時候也過去了。」凌有仁說。
凌有信抱著凌風逗著他，說說笑笑地進了門。
「有信，這是我往年經常拿麥子換蘋果的，要不你讓凌風小媽過來收拾點吃的，我們三個聊聊。」凌有仁把兩人介紹了。
凌有信一聽凌有仁的話，好像明白了什麼，就答應了。
「正好我那邊都還沒吃飯呢，我讓他小媽過來，我們談事。」
飯還沒上桌前，凌有仁。凌有信和販子在屋子開始聊起了正事。
「咱們這地方也能種成果子呢？」販子聽完整個事情之後，氣憤的不是蘋果被偷，而是對凌家自己種蘋果的事感到驚訝。
「能，而且成了。」凌有信說。
「那這樹可是寶貝啊。這樹上還有剩下的蘋果嗎？我能看看不。」販子說。
「有，有一些，我給你去拿。」凌有仁說
凌有仁從柜子里取出凌有信給凌風的蘋果，遞給了販子。
「你可以嘗一下味道咋樣。跟你賣的蘋果比一比，看哪個好吃。」凌有信說。
販子拿著凌有仁遞給他的蘋果，沒吃，轉著圈仔細觀察著，一句話也不說。
凌有仁和凌有信瞪著眼看著販子。
「這蘋果的品種，我見過！」販子語出驚人。
「見過？啥意思？在哪？」凌有信連忙反問。
「不在你們鎮上的集市，隔壁三合鎮是單日集市，昨天我也在那賣蘋果，我的蘋果平常賣的還可以，昨天被賣和你這品種一樣的一個販子把生意搶盡了。那人還挺會賣蘋果的，把一個蘋果切成了好多牙，有人問就讓嘗一塊，嘗完之後都買了。」販子說。
「跟你手裡拿的品種一模一樣嗎？」凌有仁問。
「要說完全一模一樣，我不能確定，但肯定是像。關鍵是，我們販蘋果的圈子，不管是從進貨渠道，還是販賣渠道，大家都是是混個臉熟的，賣這種蘋果的人以前我們誰都沒見過，他的蘋果好賣，我們還打聽是從哪進的貨，誰都不知道哪有這種貨源。」
「哥，今天雙日，明天單日，三合鎮有集，讓這位兄弟這麼一說，我覺得完全吻合啊。怎麼辦？」凌有信著急了。
「以兄弟的分析，的確線索都是吻合，時間也對，明天叫上老三，他也熟悉三合鎮，我們去會會這個賊，我現在就覺的他就是個賊。」
蘋果販子這麼一聽，感覺事要搞大了，連忙緩和兩人的情緒。
「我只是把我見到的和你們聊聊，明天你們去，可別提我啊。」販子有點擔心。
「這你放心，我們凌家兄弟，絕不冤枉好人，但也絕不放過一個賊，三年多的辛苦照料，我從不會修剪，到學著怎麼管理、如何拉條等等，誰曾想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做人不偷不搶這是底線。今天得要感謝你提供的這些線索，咱先不說這事了，飯也好了，先吃飯，先吃飯。」凌有信說。
飯後送走販子之後，凌有信就去張羅明天去三合鎮集市的事了，老三凌有禮聽說之後馬不停蹄去凌有信家把事情了解了一番。
生意人要有生意的底線和原則，在了解了凌有仁找到的這些蛛絲馬跡后，凌有禮在家裡隔空大罵賊之後，做出了決定：明天凌家五兄弟全都去探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