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高言(惡二)

第四章高言(惡二)

從這之後高言是變了一個人,不說話,獨處,無精打采,失魂落魄,用所有悲傷的話來形容他,都不為過,似乎這世上所有的快樂都與他無關,

漸漸的成了悲傷的載體,同學口中的異類。

沒了朋友,沒了傾訴的人。

我很榮幸能成為高言的朋友,傾訴的對象,少有幾人中的其一。

在高言給我說起這些時,我擔心高言,常推薦高言去看看心理醫生,都被高言委婉拒絕了。

或許正如他所說,他再也不會向任何人吐露自己的心聲。

大三,雖然離畢業還有著一年多的時間,但是很多居安思危的同學們都開始準備畢業論文,或者保研。

高言也是其中之一,倒不是為了保研,而是忙著寫自己的畢業論文。

畢竟這東西需要的字數不少,提前做準備是最好的。

大三開學的第一個月第一周,星期一下午第一節體育課。

體育課對於高言這種藝體生來說,通常是絕不會缺席的,今天是例外,因為靈感突現,若是不用筆寫下來,等會兒又忘了,所以高言回到了教室,開始寫起論文來。

教室里不乏有些其他同學,有些和高言一樣寫著論文,有些則是單純的不想上體育課在教室里玩著手機,或者和同學閑聊。

「喲,不錯嘛!論文都寫到本論了。」

曹正忘了拿籃球,回到教室拿籃球經過高言的課桌時,下意識的往邊上靠了靠,生怕沾染上他認為從高言身上散發出來的「陰氣」。也正是因為這樣,讓曹正注意到了高言正寫著的論文,說道。

見慣了同學們對自己的各種嫌棄,這樣的舉動高言早已習以為常,只是用餘光看了他一眼是誰后,便不再搭理,繼續寫著論文。

和曹正十分要好的鄧傑也走了過來,撅著脾骨彎著垚,生怕離高言近了,仔細看了一眼,對曹正說道:「你看清楚,本論都快寫完了,什麼眼神?籃球拿到就趕緊。」說著就朝教室外走去,用行動和話語催促著曹正,此刻籃球才是王道。

「我看看!」曹正有些驚訝,說著也不經過高言同意,就從高言正寫著的手裡搶過論文本。對於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曹正來說論文已經困擾了他很久,在見得高言都寫了三分之二了,自然有些眼紅,和不甘心。

整個過程高言都沒有停筆,也沒有去理會兩人,專心的寫著自己的論文,但這時因為曹正毫無徵兆的搶去,導致高言的筆在論文本子上劃出了一條長長的線,幾乎橫跨了整個本子,這無疑又得讓高言從頭重新抄一遍。

曹正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過錯而感到抱歉,看了一眼高言的論文,喃喃說道:「還真寫到本論了。」說完又若無其事扔回了高言的課桌上,接著轉身跟在了已快走出教室的鄧傑,毫不在乎身後高言的感受。

曹正惡劣的態度讓高言有些生氣,惡狠狠的盯了曹正一眼,說道:「頭腦簡單的傢伙怎麼能寫得出。」

曹正聽得高言這句話,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罵道:「死遍太,你踏馬再說一次?」

兩人忽然的大聲爭吵,惹來了此刻教室里不少人的關注,紛紛將目光看了過來。

平日嫌棄欺壓也就算了,這句死遍太徹底激怒了高言,他不想忍了,他也忍不了了,他要為自己正言,自己若是長久以往保持沉默,就默許了自己真的是他們口中的人,他要反抗。

高言站起身來怒目而視,惡狠狠的說道:「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怎麼能寫得出。」高言不僅說了,還加了句四肢發達。

高言這句話也無疑激怒了曹正,手中的籃球猛得朝高言扔去,打在了高言身上。

高言也不示弱撿起籃球又朝曹正反扔了回去,同樣是打在了曹正身上。

就這麼,很快兩人就打在了一起。

因為兩人的激烈打鬥,導致課桌四處傾斜倒在地上,課桌上的物品也散落一地。

許多課本與筆,和一些私人物品混淆在一起,不知道誰是誰的。

此刻在教室里的所有人只是眼睜睜看著,並沒有打算上前阻止或者勸架的意思。

這些人不拉不勸還有個最為重要原因,曹正無論是從身高還是體格都比高言更勝一籌,所以勸不勸也就無所謂了。

甚至為了給兩人騰地方,有足夠的施展空間,周圍圍觀看熱鬧的人,紛紛朝兩邊移開了一大段距離,生怕殃及池魚。

鄧傑也饒有興緻的走了回來,看著此刻正打在一起的兩人,眼前發生的事,可比籃球有趣多了,畢竟籃球隨時可以打,眼前的事可不是隨時都會發生的。

「啊!」

兩人的打鬥持續沒多久,被一個女同學發出的尖叫聲打破。

原來是曹正隨手抓起一本厚厚的書,用稜角處對著高言的臉,使勁呼了過去。

曹正這是下死手可見心其狠。

高言躲閃不及被打在了臉上,書的稜角在高言左臉額頭下方的位置,劃出了一道口子,鮮血很快就從高言的臉頰處流了下來。

一招得勢,見得被自己打出了血,曹正停下手來一副得意的模樣看著高言,似乎在向圍觀的人炫耀自己的戰績。

高言吃痛,也停了下來,用手背擦拭著臉上的血,沒有紙巾的稀釋,被高言這一擦,擦了個大花臉,用鮮血畫的大花臉,看著倒有幾分慎人。

見了血,一些膽小的女生,風一樣的跑出了教室,去辦公室報老師去了。

很快張大魯扭著那滷蛋似的身形,快步的走進了教室。

隨著大滷蛋的到來,曹正和高言兩人被帶到了醫務室。

曹正沒傷,完好無恙,高言之前受傷的位置敷了葯,貼上了一個紗布,透過紗布能隱隱看到微微紅色,那是滲過紗布的鮮血。

按大滷蛋的歪理,事情是在教室發生的自然要在教室解決,也算給教室一個答覆,給同學們一個答覆。

第二天兩人的矛盾被大滷蛋順理成章的帶到了課堂上。

全班坐下后大滷蛋讓兩人站了起來,站在了各自的位置上,目光掃過兩人,說道:「來吧,說說看!你們倆是為了什麼?」

在大滷蛋說出這句話后,曹正和高言都沒有說話,兩人都保持著沉默。

見得兩人不說話,大滷蛋看著兩人擺出一副嘲弄的樣子,又說:「怎麼?都動手了,現在卻沒話了?」

兩人仍然沉默著。

大滷蛋見兩人還是不說話,目光看向了曹正,用命令的口吻說:「你先說。」

兩人不說大滷蛋索性直接問了。

「他說我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曹正憤憤不平的說著。

這話一出全班鬨笑。

大滷蛋則是面無表情,似乎大滷蛋的面容除了負面情緒,很少有笑顏出現,

轉過頭來目光冷冷的注視著高言,說:「你說了?」

「嗯。」高言嗯了一聲。

高言的回答讓大滷蛋的眼光又是冷了幾分,嚴肅問道:「為什麼?」

他罵我死遍太,高言原本想說這句話,只是話到嘴邊又被高言生生的咽了回去,因為自己若是說了出來,無疑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自己截自己的傷口。

於是委婉的說道:「他先弄壞我的畢業論文,然後又罵我。」

「是嗎?」大滷蛋轉過頭看著曹正問到。

「我們只是看了下論文,是他自己不小心弄的。罵也是他先罵的。」說這話的是鄧傑,現在站出來,大抵是想替曹正辯解。

曹正正準備回答,卻被鄧傑接過了話題,然後選擇了沉默,不再說話,是默認了鄧傑說的話。

大滷蛋最討厭課堂上不遵守持續的人,尤其是如這時候不問自答的鄧傑,眉頭皺著,冷冷的看著鄧傑說道:「我讓你回答了嗎?」

大滷蛋的強勢震懾住了鄧傑,吃癟的鄧傑灰頭土臉的將頭深深的埋著,不敢與大滷蛋對視。

見鄧傑模樣,大滷蛋又是白了一眼鄧傑,這才將目光看向曹正,問道:「是嗎?」

曹正沒有回答,只是點著頭,

心中已有了答案的大滷蛋,回過頭來又看著高言,說道:「高言,男人就要敢作敢當,你不能因為你自己的原因,讓同學們對你有了看法,然後對同學們懷恨在心,說一些詆毀同學的話,那樣只會顯得你短見和狹隘。」對於高言的傷是隻字未提。

當時班上有很多人在場,都目睹了事情發生的起因,這些人都知道是曹正的錯,但此時沒有一人願意站出來為高言證明。

簡單了解后就下定論的大滷蛋,對高言嚴厲的說著,這話中的意思無疑是又將高言還未癒合的傷疤,無情的撕開,當著全班的面撕開。

若第一次是世俗抵觸的有意中傷,那麼第二次就是惡,純粹的惡,這份惡被張大魯詮釋的淋漓盡致。

隨著大滷蛋說出這番話,一些同學更是竊竊私語的說著,附和著大滷蛋話中的意思。

「他不是男人。」

「是陰陽人。」

「所以可以不用敢作敢當。」

教室空間不大,這些熙熙攘攘的聲音只要細聽都能聽得清楚,聲音傳進高言的耳朵里,讓高言傻傻的愣住了。

高言看著站在講台上不明事理,顛倒黑白的醜陋判官。

看著下方不顧良心譴責的同學們。

高言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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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會看命之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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