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王箴
此事事關重大,已經鬧到京城人盡皆知還傳到了皇上耳中。皇上命庭尉細查此事。
與此事有關的人均被帶到了庭尉,庭尉將凈空鎖起,凈空還有些昏厥不振不知發生了什麼。
慕容玥見事無望竟是推脫:「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這凈空怎麼會是太蓮教的呢。」
庭尉官忌慕容玥的身世背景和徐潤的官職,遷就道:「是,徐夫人定是受了他的蠱惑。」
慕容玥跪倒在庭尉官前,哭訴:「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若不是今日這一事我竟會被他迷惑。請庭尉大人降罪。」
徐潤扶起慕容玥,庭尉官也是被這一跪下的起身走過去虛扶:「本官信徐夫人的,此事與徐夫人無關。」
此刻站在門外的巍烈聽到了這一席話,哭著沖了進去,還被侍衛攔下。
「大娘,我真的是巍烈,請大娘不要再燒死烈兒了,烈兒以後肯定聽話。」
巍烈衝破了侍衛的阻攔,抱著慕容玥的群角哭訴:「大娘,烈兒知道你是被人迷惑的,可是紫燕也不無辜啊。」
慕容玥被這話一驚,她本已脫離這個虎口卻又被巍烈借紫燕拉了回來。
「去去去,小孩子胡說什麼,本官信徐夫人和紫燕是被蠱惑的。」
「庭尉大人,今日之事被京城百姓人人看見,皇上還下令要嚴查,您若這麼說怎麼給皇上一個交代,不得讓百姓罵皇上底下的官無能嗎。」
「巍烈閉嘴!」徐潤被激怒了。
庭尉官聽完也略有遲疑,畢竟是皇上讓他調查這事,若不給個交代皇上定會起疑心。畢竟慕容玥的堂姑母是太后,皇后又是表侄女,現在大權又在慕容氏一族手上。
「庭尉大人,您是想讓皇上親自來查這件事嗎?」
「你個小孩子胡說什麼?本官認定此事與徐夫人和紫燕無關!你在胡說我就打你板子了!」
巍烈咬牙切齒手掌握成一個拳頭,「庭尉大人怎麼說這事無關啊?」
從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那個人是廠衛的掌印大太監王箴。
王箴是皇上親手栽培的太監,皇上事事信賴於他,主要是想藉助和廠衛來對付慕容一族。但巍烈還記得自己被貶職也有他的一份。
王箴手拿倆鐵球在手中轉動,雖說已經快五十卻腰背直挺氣勢逼人。
「王公公你怎麼來了。」庭尉官低聲下氣敬道。
「我若不來,這案子不得被你給審成這樣,你怎麼向皇上交代還是說想做某人的哈巴狗,讓皇上也忌諱?」王箴話中有話諷刺著庭尉官。
王箴注意到巍烈,說道:「喲,這個就是什麼妖孩?快別哭了到公公這來。」
巍烈裝成一個小孩子唯唯諾諾地走到王箴身前,王箴給他抹了抹淚:「你知道公公是誰嗎?」
巍烈搖了搖頭,王箴輕輕一笑:「放心,有公公在這他不敢把你怎麼樣。」
「庭尉,方才我在外面聽到你要打一個小孩?」
「沒有的事,那是本官胡說的。」
慕容玥此刻插嘴道:「王大人,妾身乃誥命夫人,你不信庭尉還不信我嗎?」
王箴一把手將鐵球扣在桌上,巨大的響聲嚇得所有人汗毛豎起,不給慕容玥顏面:「本官說話關你一個后宅婦人什麼事。」
「王大人,您這話可就過了。我再怎麼說也是太后的親信,皇上親封的誥命夫人。」慕容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王箴打了回去:「你也知道你是太后的親信,你這個誥命是皇上想封的嗎?」
王箴話裡有話直指慕容玥靠太后所得一切身份榮譽,慕容玥不服還想去反駁,卻被一旁的徐潤拉住了胳膊讓她閉嘴。
王箴示意門外廠衛的人將紫燕帶了過來,紫燕還有些昏昏沉沉,對著下午發生的一切都不所知,看見慕容玥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大夫人救救我,我是聽從了一個叫阿丹的新婢女說您在後宅等我。我就被人打暈了後來醒來就到凈空的身上了。」
慕容玥突然恍然大悟,午後那兩個工人所運的泔水桶里的人或許就是紫燕。
王箴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紫燕面前,冷漠惡狠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紫燕,還時不時轉著手中的鐵球發出相撞的聲音,著實讓人怕他。
紫燕不敢抬頭望他,王箴說:「一個小丫頭都爬上這太蓮教副教主的床了,看來你沒少給慕容氏做事。」王箴想把一切矛頭指向慕容氏。
慕容玥辯解:「王大人,你這話可就說錯了。什麼叫給慕容氏做事?大人您這叫查案還是想給我們慕容氏加罪?」
「哦,是啊本官是來查案的,不是來這看你們逢場作戲的。」王箴清笑兩聲后又座回原位。
徐潤問:「紫燕,到底發生了什麼?」
紫燕抹了抹淚,對著徐潤哭道:「老爺,夫人。今日下午一個叫阿丹的新婢女說是大夫人叫我去后宅花園,她還拿出了大夫人的腰牌我就信了她跟她一起去後花園。誰知道剛到後花園我就被人打暈了。」
「好了紫燕,你快起來說話,我信你。」慕容玥前去扶起紫燕,發覺自己的人被算計,言語和神情中都帶著憐憫。
「誰讓你起來了?你可有證據,不能聽信她一人所言?趙庭尉你說是不是。」王箴轉向庭尉官,那眼神讓庭尉官打了一個寒顫,連忙擦著冷汗符合道:「是......是......」
王箴又轉向巍烈,溫柔的語氣對他說:「孩子,你來說。」
「公公,這個紫燕她壞的很。經常為虎作倀的欺負我,那日我給她還拿磚塊打暈了頭,還不給我吃飯喝水,公公不信你看我的頭上還有好大一塊包呢。」巍烈裝起了可憐,把自己前幾日被打的包展示給了王箴看。
王箴看到后嘲諷道:「唉喲喲,這可憐的孩子,竟被嫡母這麼對待。」
「報大人,外面有一個人說有什麼證據說紫燕和錢孫笑通姦的證據。」
庭尉官轉向慕容玥,嘴裡念叨著:「這......」慕容玥也是有些驚訝。
還沒等庭尉官開口,王箴就先開口「還不快傳。」
那個人走了進來,他就是巍禛。慕容玥和徐潤都被驚住了。
巍禛走到庭尉官面前跪下:「庭尉大人,父親,大娘請恕兒子罪。」
「來,你說。」
徐潤上前:「王大人,這是我的第四子,他還年紀小什麼都不懂讓他走吧。」
「我讓你會說話了嗎?皇上今日必須要一個結果,還不容易有證人你就這麼護著慕容氏嗎?」
「王大人此話差異,我與夫君共情患難二十載,再怎麼說他護著我也是應該的。可有些人天生就沒了娶妻生子的命。」
王箴被慕容玥的話所嘲,但王箴並沒有多生氣與憤怒而是說了一句:「是啊,徐大人終究還是看重你的家世,如果真愛你怎麼會有那麼多孩子。你終究就是一個幫助他成就一番女人而已,被人利用還沾沾自喜慕容氏有你這樣的女兒不得羞愧難當。」
二人僵持不下,庭尉官打圓場:「王大人,不如先聽他的話吧。」
「王大人,因為弟弟只有三日期限如果我不去調查那麼弟弟就會死於非命。那日我被人迷魂綁架,迷魂我的人就是凈空的人,等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我在一個暗房裡。好在我有些功夫逃了出來,直到我經過一個房裡,看到......」
「看到什麼?」
「看到紫燕和凈空二人相擁,還說會幫大娘除掉巍烈。」
紫燕聽到后直指巍禛:「你胡說!」
「紫燕,那你敢說那日你是不是去了雷山寺,從中午待到了第二日清晨。」紫燕不敢回,慕容玥心裡也是慌,畢竟是慕容玥讓紫燕去做事。
紫燕對著巍禛罵道:「你個賤婢之子,有什麼資格來質疑我,我好歹......」
王箴將手中鐵球扣響在桌上喊道:「讓你說話了嗎?一個奴婢看你平時也是這麼欺辱他們的,來人掌嘴給我打爛為止!」
慕容玥上前阻止:「王大人,您這麼做不是再打我的臉嗎,她是我的人要罰也該庭尉罰,而不是你私自動刑。」
「今日查案我是帶著皇上的意思,我可以先斬後奏,你若不服可以去告訴皇上。況且現在這麼多證據都指向你,你還護著她?」
「你們還不動手!」
一個侍衛上前摁住了紫燕,另一個拿著二尺長的木板往紫燕嘴上打去。
「慢——」
就在這時徐巍銘帶著一眾人走了進來,徐巍禛走到慕容玥面前,「娘,一切交給兒子。」
慕容玥又重新看到了希望,徐巍銘上前:「給王大人請安。」
「什麼風啊,把駙馬爺給吹來了。」
「公公何須對一個丫鬟動怒,方才我已經調查清楚了,一切都是紫燕的錯與我娘無關。」
王箴淡笑:「哈哈哈,駙馬爺那你說怎麼辦?」
「去把凈空帶來,聽聽他的。」
「好吧,給你個面子。」
過了一會一名侍衛通報:「回大人,凈空他......死了......」
庭尉官睜大了眼似明白了什麼,但還是問了一句:「怎麼會死?」
「我們到的時候他已經咬舌自盡了。」
徐巍銘恭敬如常:「王大人,如此就只能證明我娘是無辜的,就是單純紫燕和凈空通姦。況且大人今日還要給皇上復命,不如給個交代就好,可不要惹的太后不閱。」
「駙馬爺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就只能回去復命了。」王箴起身經過徐巍銘身旁,小聲道:「果真身上有慕容氏的血脈,你與慕容藺淵一樣。」
「恭送大人。」
王箴走後,徐巍銘說道:「娘您和爹先回,紫燕的事情我來處理。」
慕容玥和徐潤走後,留下庭尉,巍烈,巍禛,紫燕。
紫燕抱著徐巍銘的腿哭喊救救她,徐巍銘對她說:「想要活著就先吃點苦頭。來人把她帶下去。」
紫燕被帶走後徐巍銘看著跪在地上的巍禛說道:
「四弟,平日里誰都不得罪,沒想到今日變得這麼能言善道為他人作假。」
「大哥,我只是實話實說。」巍禛平淡如常,跪在原地直視著前方。
「是啊,實話實說,如若今日娘有什麼長短,我定讓你和徐巍烈生不如死。」
徐巍銘放出了狠話在敲打二人,說完話后不再理會他們倆,帶著人離開了庭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