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挑選功法
嘎達一聲脆響，藏書閣的門被人推開。
跨過門檻，龍央不由一聲輕嘆。
藏書閣的面積極大，但卻擁擠不堪。
十多排書架橫亘其間，只有極窄的過道可以通行。
這些書架高約兩米，分上下兩層，裡面滿滿當當全是書籍。
在每個書架的排頭，都掛著一個木牌，用以書籍的分類。
大體掃視一遍，龍央發現這裡並非只有武學功法，還有手工、志怪、農醫水利、文典佛經等諸多書目。
「有時間的話，一定要好好看看。」
龍央暗自決定。
他愛好不多，讀書算一個。
在伏靈村期間，他就經常拜託一些長輩從外面買書回來。
「師尊說的不錯，這裡的功法果然很多。」
來到裝載武學功法的書架前，龍央忍不住皺眉。
所有功法加起來，竟有滿滿四書架！
「哎，這幾天恐怕是沒時間做別的了。」
龍央搖搖頭，隨手取下離的最近的一本典籍。
「龍象功——」
龍央翻開扉頁，三個大字映入眼帘。
「此乃一門著重修鍊體魄的功法，久練之，可強筋健骨，刀槍不入。」
看完簡介，龍央又伸手取下一本。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從眾多功法中挑選適合自己的。
「鷹爪功，烈虎拳，通神掌，凌風腿……」
龍央一本接著一本，均是簡單瀏覽一下書名，順帶看一看功法簡介。
兩個時辰后……
「破空指——」
如山的書堆中，龍央席地而坐。
手頭這本功法，是眼前這排書架的最後一本。
「威力極強的指法，將渾身力量彙集於一點，在一息之間，殺人於無形。」
讀到此處，龍央不免眉毛一掀。
尤其是讀到「在一息之間，殺人於無形」時，就越發確定這就是自己要找的功法！
從小受爺爺的教導，龍央深知戰鬥就要乾脆利落，要用最快的手段幹掉對方。
所以他要的，就是這種毫不拖泥帶水的狠辣功法。
「想要完全發揮這破空指的威力，還需要練一門詭異的身法。」
龍央從書堆中起身，走向另一排書架。
他能在比試中戰勝師尊，關鍵就在於身法詭異。
試想一下，如果有辦法讓敵人摸不清自己的真正位置，那破空指發揮出的威力，又該有多大？
「神猿步？」
這次龍央運氣出奇的好，只是隨意一瞥，便在角落裡發現一本薄薄的書籍。
「以猿猴為模仿對象創立此功法，此功大成者，天降暴雨而衣戴猶干！」
讀到此處，龍央眼中頓時金光迸射。
旋即，他一一將取下的書籍放歸原處，只取了《破空指》和《神猿步》兩本功法。
回到住處時，日已西斜。
一進門，龍央便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破空指》。
基礎篇——金手指……
龍央開始一字一句閱讀。
破空指之精髓，在於一瞬間將渾身力量通過兩根手指打出，所以對手指的堅硬程度有著頗高的要求。
欲練此功，須先反覆打磨手指，使之可以裂石分金！
龍央翻過另一頁，看到了三幅圖。
第一幅圖，是單指倒立。
第二幅，是反覆用手指戳燒的火紅的沙子。
最後一副最狠，竟然直接拿刀斧去砍自己的手指！
看到此處，龍央不禁冷汗直冒。
看來想要練成這破空指，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進階篇——聚氣於指……
龍央繼續閱讀。
手指堅韌只是基礎，想要真正發揮破空指的威力，還需要內勁加持。
所謂內勁，便是遊離於四肢百骸的本源之力。
本源之力，但凡達到淬骨境界，便人人都有。
但想要將之隨心所欲調動，卻是難比登天！
此功法記載的導引之法，可使體內本源之力以一種奇妙的路徑彙集於一點，但對修習者天分要求極高，非我門者，絕無修習的可能！
「這……」
龍央不禁蹙眉。
沒想到這功法門檻如此之高，萬一自己沒有所需的天分，豈不是白忙活了？
「不管了，先試試再說！」
龍央當即盤膝坐下，按照書上的指引，開始嘗試。
「嗯？果然不簡單！」
內視之下，無數藍色氣絲緩緩遊走。
不過想要讓它們完全按照想要的方式運行，卻是艱難無比。
這些氣絲就像一群羊，而《破空指》的要求，則是讓這群羊完全按照牧羊人的指令，擺出各種各樣的陣型，而且這種陣型還在不停地變化！
「呼，好累……」
堅持了不到一刻鐘，龍央便撐不住了。
這短短一刻鐘耗費的體力簡直駭人，龍央面色慘白，額頭也冒出不少細汗。
準確來說，這種累不是肉體上的累，而是精神上，意識上的累。
這種累，此肉體上的累更加難捱。
「再試試，我就還不信了！」
休息了片刻，龍央再次修鍊起來。
只是這次的效果，和前一次幾乎沒有任何差別。
「再來！」
連續的失敗非但沒有讓龍央氣餒，反而是激發了他的鬥志。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他反覆試驗，不斷失敗，又不斷重來。
如此高強度的修鍊，耗費的體力是相當巨大的。
終於，在進行完第二十三次嘗試后，龍央體力不支，沉沉睡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睡去之後，體內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也許是感性到了身體的過度勞損，他體內的水屬性本源之力竟開始自行遊走！
而且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些本源之力遊走的方式，就是龍央反覆嘗試但又求而不得的那種！
眾多本源之力時而聚攏，時而分散，時而盤旋繞轉，時而直線向前，緩慢修復著勞損的肌肉和筋脈。
……
「嘶……好睏……」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龍央才從睡夢中醒來。
「竟然睡了這麼久？罪過，罪過啊！」
龍央爬起來，趕忙離開藏書閣。
他可是答應過師尊，要每日負責他的餐食。
「嗯？我的速度！」
剛邁出幾步，龍央就猛然停下。
他能清晰感知到，此刻自己的速度，相比之前明顯快了不少！
「怎麼回事？」
龍央一時有些錯愕。
自己不過是睡了一覺，難道睡覺也能修鍊？
「難不成……」
龍央想到一種可能，當即盤膝而坐，開始運轉體內本源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