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嘆為觀止!!
「你這是……什麼招式?」
陳休雙眸緊盯著面前黑氣纏身的呂輕揚。
雙肩聳動,整個人處於一種蓄勢待發的狀態。
坐以待斃不是陳休的性格,哪怕死!
也要多浪費對方的一絲精力,狠狠咬掉他一塊肉來!
呂輕揚嘴角猙獰的狂笑,「哈哈哈哈哈!招式?這是什麼招式?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並未回答陳休的問題,反而自己重複了一遍。
「雜碎!你竟然能與我激斗這麼久,已經足以自傲了,現在就去死吧!!」
說罷,呂輕揚手持畫戟便向陳休殺去。
陳休雙腳倒蹬,動若狡兔,繼續向著前方跑去。
雖不知前路如何,但是面前呂輕揚這個狀態太過於詭異,之前奄奄一息的模樣還歷歷在目。
轉瞬之間就能恢復如初?
陳休相信,任何事情都是公平的,倘若真的毫無副作用,呂輕揚又何必露出這麼一副癲狂的模樣。
呂輕揚哪裡肯放過陳休,怒從心中起,恨不得將眼前的陳休碎屍萬段,方可解心中之恨。
周身的黑氣,亦或者稱之為魔氣,纏繞著呂輕揚的身體。
呂輕揚能夠感受到這些魔氣對自己靈魂和肉身的渴望,也因為這些魔氣而顯得愈加暴躁。
「該死!這小子怎麼這麼能跑!」
呂輕揚單手發力,對準前面奔跑的陳休,畫戟如同長矛一般直接飛向空中,狠狠的向著陳休扎去,
陳休心中警鈴大作,自己本就是強弩之末,縱使最後察覺到畫戟扎來,向著右一撲,也沒有完全躲開。
左小腿部分被魔氣污染的畫戟扎傷,鮮血直流,那一刻魔氣似乎還想要順著傷口湧進陳休的體內。
陳休大怒,嘴中暴喝一聲,拔出畫戟便朝著呂輕揚方向又扔去。
趁著呂輕揚接住畫戟的時間,又重新站起身來。
以右腿為支撐點,左腿虛點地,嚴陣以待的看著呂輕揚。
呂輕揚面露邪笑,「跑啊!怎麼不跑了?不是很能跑嗎?雜碎!」
「何懼一死!」陳休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種態度反而激怒了呂輕揚。
一道戟光閃過,狠狠向著陳休劈去。
「你怎麼能不害怕?你怎麼能不怕死?為什麼不求我!像狗一樣跪下求我放過你啊!!」
呂輕揚想到之前還未墮魔時,為了活命求饒的醜態,心神本就被魔氣所污。
如今更是如同喪失了機智一般,一道道戟法打的陳休叫苦不迭。
明明有機會重傷陳休,卻又貓戲老鼠一樣,只是不斷的砍傷陳休,並未危及性命。
「這雙眼神!真的很令人討厭啊!你為什麼不害怕啊!!」
呂輕揚注意到哪怕這種時候,陳休的雙眼也是一片平靜,宛若一潭死水。
不喜不悲,哪怕現在要被自己所殺,也沒有太多波瀾。
一戟狠狠的扎向陳休的雙眼。
呂輕揚這一戟含怒出手,加上之前陳休抵抗力度近乎於無,與其說是交手,不如說是單方面的虐殺。
這一擊更是有攻無守,令自己空門大開。
陳休銳利的眼神閃過一絲精光!!
單腿用力低身向前,一米九的身高,粗壯有力的臂膀擒住呂輕揚的腰部。
呂輕揚頓時心神俱顫,手持畫戟竟然毫無反抗能力。
這是什麼手段?竟然轉瞬間將自己擒住口不能言!
嘆為觀止!!!
陳休將呂輕揚抗在身上,右腿用力前蹬。
整個人竟然在扛著呂輕揚的情況下飛躍而起,這一跳足有三米高度。
雙臂筋肉鼓脹,猛的將被擒住的呂輕揚兇狠的向著地面砸去。
「轟!」
這驚天一擊,使其呂輕揚落地點的地方都出現了幾道裂縫,如同乾旱地裂一般。
呂輕揚渾身魔氣,受了這一擊猛的一口鮮血吐出,感覺整個人都要被撕碎了一樣。
但是因為魔氣的環繞,傷口又緩慢的開始恢復。
不過隨著傷口的癒合,呂輕揚的靈魂世界從一半銀白一半漆黑,又向著全黑色轉變。
「啊啊啊啊!!!」
呂輕揚只覺得頭疼的要炸裂了一般,一張本來俊俏的臉龐格外扭曲。
「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啊!!好疼啊!!」
陳休擲出這一招時,本就是強弩之末,現如今更是直接從三米高的天上掉落下來。
倒不是說陳休不想摁著呂輕揚的身體,壓在其身上給自己當墊背。
實在是陳休連這份力氣都沒有了,只能下意識的抬起頭部和受傷的左腿,用後背處承受這墜落傷害。
「砰!」
陳休疼得一咧嘴,聽到呂輕揚在那邊的叫嚎也沒有一絲力氣站起身來。
呂輕揚哀嚎了足有一刻鐘才逐漸沒了聲息。
陳休也直到這時方才緩過體力,魂靈附體在落地時的那一刻便維持不住了。
無力的用手掌先支撐自己坐起來,再有些費力的腰部向前,用右腿著力站起身。
輕輕吐出一口氣,緩步向著呂輕揚的方向走去。
陳休頗有些意外的在遠處看到了十多個剛才呂府家丁。
應該是順著之前的那記嘆為觀止找過來的,加上呂輕揚那傢伙之前哀嚎了那麼久。
在這山林之中哀嚎聲也是格外顯眼。
陳休沒有理會那群家丁,努力裝作正常的模樣向著呂輕揚的位置走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呂輕揚被自己挖掉的雙眼,猙獰的表情,嘴角還帶著莫名笑意。
而死因……
他的太陽穴位置有一個明顯與周圍膚色不一樣的地方,旁邊還有一個尚未癒合的小洞,從裡面看過去能看到已經乾涸的黑色污血。
若是所料不差,應是呂輕揚用畫戟自殺身亡,但是那股魔氣治療能力太過強橫,竟能將腦袋處的傷口癒合。
還好,當時呂輕揚也是重傷垂死之軀強行入魔,若是一開始就來這麼一手,陳休可沒有信心活下來。
隨後又莞爾一笑,自己一開始在呂輕揚眼中就如同那螻蟻一般的存在。
哪怕是後來魂靈覺醒,也不過是一隻稍微有價值的蟲子。
怎麼可能用這種明顯副作用極大的邪法。
陳休輕笑一聲,抬起眼眸看了一圈只敢遠遠看著而不敢上前的家丁。
撿起之前呂輕揚丟在地上的黑色弓弩,果真神異,弩上竟有一枚上好弦的弩箭。
陳休不理會那些家丁,緩步向著山林更深處走去。
「此人刀劍加身!」
身後傳來一聲家丁的呼喊,明顯有些不甘陳休就此離開。
陳休右手持弩也不去瞄準,直接學著之前呂輕揚的模樣,順著聲音的地方指尖輕叩,發射了過去。
「嗖!」
刀劍之傷在陳休身體上出現,疼痛感襲來,陳休雖臉色蒼白卻不吭一聲。
那枚弩箭轉瞬即逝的擊中了家丁的咽喉之處。
「呃……」
那名家丁雙手死死的捂住咽喉,身體一歪倒在地上,眼神中充滿著懊悔之色。
其餘家丁見狀更加不敢上前阻攔,直到目送陳休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之中,才連忙跑到陳休之前站立的地方。
「少…少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