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神靈的餐桌
周山府共有九城。
除了中心城池周天城外，另有八座城池拱衛著周天城。
而明心城，處於周天城最南方。
在齊修與大霧產生碰撞之時，明心城最為偏僻的郊區地帶的一棟建築中，昏暗的大廳兩旁擺滿一排排紅色的蠟燭，火光搖曳照亮大廳。
在一座半人高的無面神像前，有至少數十人跪在地上，誠懇的唱誦他們信仰的神靈。
他們全部被白色的長袍籠罩，渾身上下被包裹得無比的嚴實，根本看不到一點能夠驗證他們身份的地方。
而距離神像最近的白袍人，臉上覆有一張黑色的面具。
隨著他開口之後，他身後跪著的那些信徒才統一開口。
他，就像是神靈派來指引信徒的指引者……
「祂說，世界一片混沌，需要有光，所以世界有了光。」
「祂說，世界一片虛無，需要生命，所以世界有了生靈。」
「祂從混沌中來，端坐在虛無的神座。」
「祂看不得人間疾苦，撒下永恆的神力，賜予信徒們永生……」
「……」
隨著他們誠懇的唱誦神靈，他們的身上有道道常人看不見的光芒升起，湧入了那半人高的神像之中。
而那神像吸收了那特殊的光芒，又散發著縷縷白輝。
神聖，且至高。
就在今日的唱誦禱告即將結束時，神像突然迸發出炙熱的白光。
咔嚓一聲，神像碎裂成了灰燼。
就在一眾信徒表情獃滯，心中生出恐慌之時，神像所在的位置出現了一道類人高的白色光影。
祂抬腳跨出，直接沒入了那臉上戴著黑色面具的白袍人體內。
瞬間，那個白袍人站了起來。
祂的身上散發著恐怖的神靈氣息，周身有無盡的迷霧把他籠罩。
那數十個信徒看著站起身的面具人，心裡突然想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還不待他們開口，那個面具人伸手一揮，道道白光憑空出現，沒入了他們的體內。
當他一步跨出之時，他便消失在了大廳之中。
而那數十個信徒的腦海中，也都浮現出了一些憑空出現的記憶和一些自己接下來該做的事情。
他們變得前所未有的狂熱，沖著神像碎裂之處低下了頭顱。
「我等必將完成您的吩咐，願您的神輝永護我身。」
「就是你？」
那身穿白袍的面具男子一步跨出，就從明心城來到了周天城，出現在了齊修的身前。
所有的迷霧在他出現后，瘋狂的朝他身邊涌動。
隱隱間在他的身後要化為一個龐大的神座。
「信仰投影？」一道道分散開來的白光重新回到周身徘徊，齊修看著突然出現的白袍人有些驚訝。
但很快，他的臉上就露出了笑容，輕聲道：「既然之前瞧不起我，連目光都不願意看來，現在又何必浪費信仰之力呢。」
白袍人那蘊含神聖氣息的雙眸在齊修身上停留剎那后，就看向了他周身縈繞的那些光點。
很快，他的目光便在一個光點上停留：「原來是你，你又是誰？」
齊修眉頭緊皺，雖然還有些搞不清狀況，可似乎這傢伙的出現並不是因為自己。
自己，依舊沒有被他……或者說依舊沒有被祂看在眼裡。
原來……被無視的感覺這麼的壞人心情。
「不出來？」暫時被神靈投影控制的白袍人等待了一會兒，見那個光點沒有任何的動靜后，伸手便朝齊修拍去。
他的五指上，有道道顏色不一樣的光輝出現。
每一道光輝就好似一種不同的超凡能力，五種光輝融合在一起，給了齊修一種逃無可逃，避無可避的感覺。
「好奇怪的一個神靈。」齊修沒有避開他的攻擊，甚至都沒有躲閃與反抗。
他站在原地看著他出手，腦海里在搜尋對應的信息。
可他最終卻發現，這個神靈並不是自己知道的神靈。
可能是他所知太少。
亦有可能是這個神靈有所隱藏！！
轟！！
所有心思剎那閃過，白袍人的手掌拍在了齊修的身上，在那股恐怖的力量下，齊修的身體瞬間湮滅，卻又瞬間出現。
只是短短的瞬間，齊修就湮滅了數十次之多。
可當白袍人的攻擊徹底落下，他依舊保持著原有姿勢站在原地。
不管是所站著的地方還是其他，都與之前沒有任何變化。
就好像白袍人的攻擊對他沒有產生任何作用。
「這種感覺，夢境之神的領域？」白袍人聲音有一絲波動。
他再次抬手打算對齊修攻擊時，站在他對面的齊修出現在了他的左側，而他的身體也驟然間一分為二。
傷口處炙熱的白光冒出，他重新恢復了過來。
當他伸手虛抓之時，在他周身涌動的無盡迷霧化為了戰戈，綻放著神聖的光輝。
「難道你真的以為能夠靠薄弱的信仰之力凝聚而成的投影和我戰鬥？」
在他手中戰戈剛要刺出時，齊修的手指點在戰戈之上，散發著神聖光輝的戰戈重新化為了迷霧，甚至迅速被縈繞在齊修周身的光點吸收。
於此同時，沒見齊修有其他舉動，白袍人突然癱軟在了地上。
一道光影不受控制的從他體內被抽離了出來。
光影看著齊修，在一股奇特的力量下不受控制的開始崩潰。
在光影徹底崩潰的那一剎那，齊修的腦海中憑空有一道聲音響起。
「吾之審判，終將降臨你身！」
那聲音不知道從哪來，但僅僅只是聲音就給了齊修恐怖的壓力，感覺體內的一切力量都受到了壓制。
「這才是真正的神靈啊……」控制住情緒，齊修咧嘴笑了起來。
剛才附身在那白袍人身上的光影只不過是一點薄弱的信仰之力，外加一縷神靈氣息所化的而已。
他雖具有神靈的一絲威嚴，但依舊連神靈隨便投下來的一個目光都不如。
更遠遠比不上那一句話給自己帶來的威懾力強大。
而在自己腦海里響起的聲音，應該就是出自真正的神靈之口了。
祂，也應該是掀起這一場大霧的幕後黑手了……
抬手間一個個光點依附在發梢之上，齊修看著周圍重新凝聚，宛若沒有極限的迷霧，咧牙喃喃笑道：「我也記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