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柜子上的標籤
「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齊修剛剛登上高樓，站在天台邊緣的黎序就轉過身來看著他。
齊修撇了眼懸浮在空中的閣樓，走向黎序的同時還皺眉問道：「我沒興趣和你客套，我就想知道這一場大霧出現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你們的應對方式呢？」
看著好像是來興師問罪的齊修，黎序並沒有給出太多的情緒波動。
他重新轉身眺望著一個方向，雙手搭在欄杆之上：「你覺得，一個神靈為什麼會突然出手？」
「直說。」齊修沒時間和黎序打什麼機鋒。
現在他就想知道黎序他們到底有沒有驅散這一場大霧的手段，有沒有別的什麼計劃。
如果他們還要繼續按捺下去，那麼他只能夠用自己的方式來處理了。
見他心思不在自己這裡，黎序也沒有和齊修討論的興趣。
他看著被大廈所隔絕的迷霧，聲音里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來：「神靈在自身還有限制的情況下，從不會浪費時間與精力去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那麼為什麼現在突然有神靈在周山府降下迷霧呢？追溯根源，只有一個原因。
周山府有祂迫切需要得到的東西，而且那東西對祂有很大的好處。
至於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或許是什麼人，也或許是什麼物品……」
齊修扭頭看著黎序的側臉，言語之中充滿了認真：「你考慮的是神靈的目的，要做的是制止神靈完成目的，但我還是想知道，你們到底有沒有辦法遏制乃至驅散這一場大霧？」
黎序見自己根本沒辦法和齊修聊到一塊，心情有些煩躁。
他搭在欄杆上的手悄然用了用力，沉聲道：「有，但你覺得驅散這一場大霧有用嗎？」
「艹，和你說話真費勁。」齊修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縱身一躍直接跳下了大廈。
黎序明顯有他自己的打算，否則也不會和自己說些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自己想要讓他遏制驅散這一場大霧，可能性不大。
接下來，他得按照自己的想法來了。
「府主，你還準備等下去？」齊修離開后，空中閣樓里傳來了稚嫩的聲音。
黎序神情平靜中帶有嚴肅，搖了搖頭吩咐道：「沒用，你們繼續檢測整座周山府，一定要找到那個神靈想要得到的到底是什麼。」
「明白了。」那稚嫩的聲音裡帶著絲絲無奈，隨即就沒有了反應。
而黎序眺望著外面的雙眸則有些失神。
他清楚，神靈降下的大霧不可能只是一場迷霧那麼簡單。
他也知道，如果不及時清理掉這一場大霧，接下來周山府只會越來越被動。
可是……他沒辦法。
比起一些損失，破壞神靈的目的更加重要。
否則神靈只會越來越恐怖，人類面對祂們也會越來越無力。
而且……想要通過神靈降下的災難找到祂的真身何其困難。
他實在是沒有多餘的餘力了。
其他的，只能靠周山府內那些非官方的超凡勢力嘗試了……
離開黎序那裡后，齊修回到了雜書館內。
來到櫃檯前一屁股坐下，他整個人直接趴在了櫃檯上。
當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整個周山府隱約間都變得有點不一樣了。
而趴在櫃檯前的他，身體漸漸變得有些虛幻甚至透明。
似乎隨時都可能消失不見……
「咦？」
南邊街道的某家咖啡廳中，當那隻修長好看的手從棋盤中撿起不少白棋，又準備落子時，驚訝的聲音在房間內回蕩。
「夢境之神，你還真是個廢物啊！」溫和而又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屋內低聲回蕩，但很快棋盤的一角就突然斷裂。
就像是那聲音觸犯了夢境之神，從而導致祂降下了警告。
「我有說錯嗎？」那溫和的聲音再次響起，修長好看的手捏住那斷裂了一角的棋盤輕輕拼湊，棋盤就變得完好無損。
而那溫和的聲音也再次在屋內響了起來：「僅僅只是才踏上進化之路的螞蟻，居然就掌控了百分之一的夢境權柄，你不是廢物，誰是廢物？」
啪嗒！
聲音落下，棋子再次滾動到了棋盤中，而且棋子停止的位置，距離棋盤中心區域極為靠近。
於此同時，處於周天城正東方的觀山城中，迷霧無聲的涌動。
在觀山城西邊地區，建築用著肉眼可見的速度腐蝕消失，裡面的生命也在無聲的消逝。
同時，那個區域的空間也變得有些不太真切起來，腐蝕的建築與生機迅速消逝的生命又若隱若現起來。
就好像這裡已經模糊了虛幻與現實，消失的不一定已經消失，存在的不一定存在。.z.br>
「神靈……還真是可怕啊！」在雜書館內的齊修身體徹底變得虛幻透明，猶如幻影般從雜書館內消失，出現在了觀山城內。
感受到觀山城內的變化，他震驚神靈手段的強大之時，心裡也生出了無盡的憤怒。
閉上眼，他的身體再次消失，但在無盡迷霧籠罩的觀山城內，突然升起了一輪綻放著猩紅血光的血腥烈日。
猩紅烈日綻放出猶如血色的陽光照耀著整座觀山城，甚至還在迅速的把周山府其餘地帶拉入其中。
而血色陽光揮灑下的地方，迷霧中的詭異魅影被蒸發為道道光點消散，無盡的迷霧也在瘋狂的翻滾，似乎是在於那一輪猩紅烈日對抗。
「那是……太陽？」
「超凡者的能力？」
「……」
當猩紅烈日照耀整座周山府，所有周山府內的民眾紛紛看向了那一輪猩紅烈日。
他們忐忑不安，乃至逐漸有些恐慌的心也隨著那一輪猩紅烈日的出現而變得寧和下來。
而在那一家咖啡廳中，那隻再次拿起黑棋的手頓了頓。
「這，似乎不是夢境領域的權柄……」溫和的聲音裡帶著不解，當感知到無盡迷霧在猩紅烈日下遭到了壓制，那隻手把黑棋啪嗒一聲按在了棋盤的某個位置。
就在周山府內迷霧瘋狂涌動迅速擴增之時，那隻手再次拿起了一顆棋子。
可棋子還未接觸到棋盤，那隻手突然就頓住了。
原本類似辦公室的房間，在渾然不覺中變了模樣。
一個身穿白裙的女子背對著雕像與道觀，在充滿無數虛影的青石廣場上蓮步輕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