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那就由我來締造賽博新秩序
「媽的,這個瘋子!」
鄭叔看到警示語,不禁膽寒,他從警二十年,第一次見到用血給人留言的。
殺了人,還要用死者的血寫留言。
多損吶!
小海則是從蘇武背後探出身子,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標語不會是留給我們的吧?」
聞言,鄭叔狠狠地揪了小海一下,罵罵咧咧:「給我們幹什麼,我們和他什麼仇什麼怨?」
掃了眼警示語,蘇武沒有像鄭叔和小海一樣失去冷靜。
他走向浴缸,此時浴缸內正在放水,而缸內的水位已經上升到總體容量的一半。
看了眼浴缸的智能設置,上面顯示的模式是【持續放水】。
「為什麼要在浴缸內放水呢?」小海湊上前,好奇地問道。
蘇武笑道:「誰知道呢,說不定只是為了引起我們的注意?」
「我們要去查看監控么?」小海轉頭看向鄭叔,後者的臉色明顯不太好,因為他反覆對蘇武和小海說,不管多餘的,就拍照。
拍完就可以結案!
但兩人似乎都將他的話當作耳邊風。
「看什麼看,收隊了,兩個撲街!」鄭叔白了眼兩人,向大門走去。
「蘇哥,我們要不要瞞著鄭叔去看看監控?」小海跟在蘇武身邊,偷偷摸摸地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的腥氣還是不要自己湊上去沾會比較好。」
「但是那也是條人命啊,蘇哥。」
蘇武嘆了口氣,對小海道:「這條廊道上,每個房間里都住著一名黑販子,他們取別人器官拿去販賣的時候,可不管別人是死是活。」
小海啞然。
蘇武繼續道:「既然他們選擇了這個職業,那麼就已經做好被殺死的準備。出來混,都是需要還的。」
說完,他便跟在鄭叔身後,一同向樓下走去。
蘇武說的是實話,他是利己主義,因此並不想節外生枝,當下最重要的就是先完成海契給自己的活兒。
這樣自己不僅可以完成鄧和隊長給自己的任務,還能在未來有一個接近軍用義體的機會。
既然自己之後要搞事情,就得搞到好的武器。畢竟武裝革命,沒有武裝,哪來的革命?
三人從公寓內出來時,兩名身穿白色服飾的男人正好迎面走來。
其胸口處有一個火形徽章,這是屍體運輸部的標誌。
「那傢伙居然有錢給自己買運屍險。」這也難怪鄭叔會感覺驚訝,運屍險可是高達50萬新幣,他自己也是最近才全部繳納完畢。
他繼續道:「這傢伙是賣了多少貨才能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就給自己繳納了運屍險。」
小海聽到鄭叔說的,嘴角抽了抽,嘆了口氣。
蘇武一巴掌拍在小海背後,道:「背挺起來,這個世道或許沒有你想的那麼壞。」
因為它已經爛到骨子裡了。
但天真的小海並不知道蘇武心裡的想法,他眼裡的光並未散去。
年輕有夢確實是好事。
蘇武並不打算戳破,在這麼一個惡劣的世道,多幾個像小海這樣的人也不壞。
「上車吧。」鄭叔道,今天的蘇武著實讓他有點詫異。
因為平時的蘇武只會對他唯唯諾諾,絲毫沒有自己的主見。
而今日不僅見到屍體不會發抖噁心,而且還頗有自己的想法。
這讓他確實有些許欣慰感。
蘇武剛要上車,視野內突然浮現出電話標誌。
是海契打來的。
蘇武眼神一凝,然後他對鄭叔說道:「叔,你們先走,我有點事。」
鄭叔剛想說蘇武平時遊手好閒的,能有什麼事,但一想這傢伙今天確實有點不一樣,於是道:「那你可別忘記回警局打卡下班。」
蘇武笑著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不會忘記。
鄭叔這才啟動警車,走之前還不忘叮囑了一聲蘇武,讓他做事小心。
蘇武目送警車漸漸走遠,才接通了海契的電話。
「這兩天可能會有人來殺您,要小心點。」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蘇武直接開口:「你昨晚離開以後,我就被人刺殺了,你現在講有屁用呢?」
海契沉默了一會,道:「抱歉,我沒有意識到那傢伙知道我還活著,將您卷進來了。」
隨後他繼續道:「如果您現在想要放棄任務,我絕不為難您。」
「呵。」聞言,蘇武嗤之以鼻:「就算我放棄了,那伙人似乎也不打算放過我吧。
而且,我已經知曉了你的任務,若是放棄,恐怕你背後的人也不會輕易饒了我。」
對面沉默了。
蘇武繼續道:「你也就別再試探我了,咱們敞開天窗說亮話。我到現在還能活著應該是過了你們心裡的那關了。
這任務我繼續,但是風險擺在這,先生你應該知道這任務不止咱們最開始談的價了吧?」
海契也是中間人,何嘗不知道蘇武是在委婉地提出加價,他也自認理虧。
因為蘇武給他的任務目前來看可沒有任何能威脅到生命的因素。
而且對海契來說,他還是希望能和蘇武繼續合作,畢竟想要找一個不是賽博朋克的超凡者也不是那麼容易。
考慮再三,他道:「我近日會有一個報酬頗豐的委託,等拿到錢了,給您再加點資金。」
蘇武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海契繼續道道:「今明兩天,我的僱主會給我更詳細的任務細節,到時候再與您溝通,請您做好充足準備。」
聊完,兩人便掛斷了電話。
談完價心情不錯的蘇武並沒有直接回警局,他需要去上城區一趟。
那裡有財閥直營的武器商店,蘇武需要去那裡採購一些有用的裝備,他雖然自信,但不自大。
他可不認為自己能憑藉一把P226和一把M9軍刀就完成任務。
變數永遠存在,自己能做的是減小變數帶來的影響。
這回蘇武沒有選擇步行去上城區,他通過破海街道輕軌站的電子安檢后,徑直上了開向上城區武器中心的懸浮輕軌。
與漫步在下城區內看到的髒亂,粗魯不同,坐在懸浮輕軌上俯視整片城區時,蘇武能感受到它的華麗光鮮,這在述說著科技帶來的強大。
「這裡的景色是不是很美?」一名西裝革履的男子坐在蘇武的對桌,笑道。
蘇武搖了搖頭,淡淡地道:「如此表裡不一的景色哪裡美了。」
他掃了眼男人胸口的標牌,上面寫著西門子集團。
呵,財閥統治的簇擁者。
「這麼如一的科技盛景,哪裡表裡不一了?」男人面露不悅。
「先生,這社會已經千瘡百孔了,法制如同虛設,數萬人流離失所,沒有正經工作,只能靠變賣器官為生。你認為這叫盛景么?」
哪成想對面的男子笑著搖了搖頭道:「物競天擇,活不下去的人註定是落後的物種。等落後的物種淘汰完了,世界還是如此盛景。」
蘇武愕然,在這男人看來貧富者已經是屬於不同物種了。
何等的荒謬。
這個世界病的比蘇武想象的還要離譜。
但這也堅定了蘇武自穿越以來的想法,這個世界病了,需要人來治。
既然這個世界的土著不能改變世道。
那就由我來。
我來締造賽博新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