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裂口女

1979年「裂口女傳說」像傳染病一般蔓延。

不到一年的時間，便橫掃霓虹國的校園。

呂塵記憶里，裂口女的起源共有兩種。

第一種，據說裂口女再做整形手術時，醫生不小心剪到她的嘴巴，導致傷口往兩邊的耳朵方向裂開。

看著被毀容的面容，憤怒到失去理智的裂口女殺掉了醫生。

從此變成了一個失心瘋的怪物。

第二種，相傳裂口女的祖先曾利用犬神（霓櫻國神話中有名的鬼怪）的巫蠱之術為非作歹，因此遭受詛咒。

後代子孫的嘴巴都會裂開，變成妖怪，永世不得超生。

可無論是哪種，當呂塵真正看見手機內女人那張從嘴角延伸至耳後的裂口時，還是渾身一緊。

還好知道這是遊戲，不過真擔心她會從屏幕里爬出來。

呂塵忍不住想到。

進度條一點一滴的流逝著。

見呂塵遲遲沒有回應的裂口女，表情漸冷。

隨著她更加貼近屏幕，一把銹跡斑斑的剪刀從身後掏了出來。

「裂口女：現在呢，我還美嗎？」

看著下方彈出的「語音回答」、「逃跑」、「戰鬥」的氣泡選項。

呂塵的大腦瘋狂轉動起來。

回答「不美」，那把剪刀會直接成為殺人的兇器。

回答「美」，那把剪刀就會剪開我的嘴角，讓我變得和她一樣。

要不，先試試逃跑吧…

萬一成功了呢？

想到這，呂塵按下了「逃跑」氣泡。

「偉大的未來之王擁有著超越常人的眼界，你判斷自己不是眼前這纖弱女子的對手，果斷選擇逃跑。」

「判定中，1d3=1（投擲一個三面骰子結果為1點），速度5+1<10，逃脫失敗。」

「你被她追上。」

「你***死了！」

看著變得血跡斑斑的鮮紅屏幕，呂塵單手扶額。

果不其然！

不過這文案包真是有點東西！

紅色消散，正當呂塵以為遊戲將要重新開始的時候，黑色的文字開始刷新。

「未來的怪談之王不應死的如此窩囊，你有一次復活的機會，請選擇是否消耗1，000怪談點在最近的記憶點復活。」

呵，果然天下遊戲一般黑！

為了變強，我充還不行嗎？

按下了「復活」選擇。

「抱歉，由於遊戲處於內測階段，暫未開通該項服務。」

呸，垃圾遊戲！

無奈之下，呂塵只有選擇「不復活。」

「偉大的未來之主似乎並不願意在這種小地方破財免災。」

我這是不願意嗎？

我為什麼不願意你心裡沒點逼數嗎？

而且這遊戲文本的語調怎麼聽起來這麼賤呢！

「你已隨機損失了懼之魄，剩餘的三魂六魄回到了最近的記憶。」

「你睜開了眼睛，你看見了一個帶著白色口罩的女人正站在你的面前。」

我去，這文案我熟呀！

文字刷新，那輕柔聲音再次從耳機中響起。

「裂口女：你覺得我美嗎？」

環視遊戲界面，左下角亮起的話筒圖標進入到他的視線中。

他突然意識到原來這個圖標亮起的時候就代表著自己可以說話。

眨了眨眼睛，呂塵老老實實地回答道：「美！」

畫面里，裂口女摘下了口罩，笑容甜美，並向呂塵展露出了28顆潔白的牙齒。

「裂口女：現在你還覺得我美嗎？」

再見裂口女的真容，呂塵忽然發現，自己並不覺得害怕了…

甚至他覺得眼前這裂口…不對，這位小姐姐還挺可愛的？

是我出問題了？

還是這遊戲出問題了？

難道一直以來，我怕的其實是丑而不是鬼？

短暫的思考後，他乾脆放棄思考，憑著本心回答著：「可愛極了！」

「不過請小心不要吃到頭髮了，畢竟你這嘴巴張的挺大的…」

聽聞，裂口女表情明顯一愣。

「未來的怪談之王搭訕技巧總是如此清新脫俗，你成功讓裂口女惱羞成怒…」

「裂口女向你發起攻擊！」

「戰鬥系統已開啟。」

「新手教程：請根據屏幕中給出的箭頭方向，在計時條清空前，按順序按完全部方向鍵即為成功。」

這遊戲竟然還有戰鬥系統？

所以這到底是個什麼縫合怪？

就在呂塵忍不住吐槽時，伴隨著一陣熱血的g起，向上的箭頭出現在了屏幕中央。

而原本的文字框一半被上下左右的方向按鍵所替代。

計時條飛速流逝，粗略估計只有5秒鐘的時間。

不過作為一個勁舞團BPM：255歌曲有手就行的職業玩家。

5秒，太慢了！

「你成功避開了裂口女的攻擊。」

「你的反應令她有些驚訝，她決定認真起來。」

「裂口女再次向你發動攻擊。」

似乎是因為裂口女的攻擊速度和頻率加快，計時條從最開始的5秒縮短成了3秒。

需要按下的方向鍵也從1個變成了3個。

不過聽著g呂塵依舊搖頭晃腦，從容不迫的回應著。

「太慢了，太慢了，這就是你的極限了嗎？」

呂塵一邊吐槽著按下一組箭頭，一邊抽空瞟著屏幕中裂口女的人物立繪。

看著那隨著節奏不斷上下左右晃動的洶湧，喉結微微蠕動了一下。

這遊戲至少在某方面還真不錯…

「你高高在上的語氣徹底激怒了裂口女，她開始用盡全力向你發出必殺一擊。」

文字和箭頭同時刷新。

5個箭頭2秒。

閉氣凝神，他右手手指幾乎是在箭頭出現的瞬間舞動起來。

「你成功避開了裂口女的必殺一擊，請問是否進行反擊？」

看著彈出的「是」、「否」，呂塵手指張開活動了一下，按下了「是」。

「判定中，1d6=2（投擲一個六面骰子結果為2點），反應力11+2＞9，反擊成功。」

「終於輪到我了，起舞吧！」

「你一拳打在了裂口女的腹部，是否繼續攻擊？」

「裂口女：嗯哼…」

未等呂塵做出反應，一道女子因疼痛所發出的呻吟從耳機內傳出。

這…！

饒是久經沙場的呂塵，此刻也被這天籟之音給怔住。

果然這遊戲不簡單！

就在他愣神之際，倒計時條清空。

「你錯過了繼續進攻的時機。」

「偉大的怪談之王第一次完成反擊，這也是你征服那些蠢蠢欲動傢伙們的第一步！」

「獲得了成就：打哭女人的壞傢伙。」

這是什麼垃圾成就？

他沒有管繼續刷新的文字，而是從枕頭下方掏出一根棒棒糖。

剝開糖皮，正打算含進嘴裡壓壓驚，轉頭卻看見新的文字框出現在了畫面中央。

「受到你攻擊的裂口女疼的流出了眼淚，檢測到你手中有糖果，是否投食，請選擇。」

呂塵不解地眨了眨眼，望著手中的棒棒糖，在轉頭注視著淚眼花花的裂口女建模，撓了撓頭。

什麼意思？

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按下了「是」。

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他手中的棒棒糖竟徹底消失。

而屏幕中，那熟悉的糖棒竟出現在了裂口女的嘴裡。

呂塵看向遊戲，他覺得自己應該感到害怕的。

畢竟剛剛發生的事情太過詭異。

手中拿著的東西竟然在轉瞬間消失並且出現在了遊戲中，而他卻渾然不覺。

不過現在的呂塵就像真的失去了懼之魄一樣。

他此刻的心情，除了疑惑和莫名的興奮外並沒有出現恐懼這種情緒。

看著還在繼續的遊戲，無奈之下，他決定玩下去試試。

「你成功向裂口女投食，她似乎非常喜歡，但礙於臉面她並不打算承認。」

好傲嬌…

呂塵忍不住想到。

看著滿臉滿足模樣的裂口女，以及那亮起的話筒，出聲問道。

「裂口女，棒棒糖好吃嗎？」

「裂口女：我叫費沁妍！」

耳機里，輕柔的聲音帶著三分哭腔，五分滿足，兩分惱怒。

咦，她居然有名字…

而且還是取得夏國名，嗯，挺好聽的這名字。

「那費沁妍，你還想吃棒棒糖嗎？」

「費沁妍：呲溜…想，不過你需要我做什麼？」

聽到費沁妍的回話，呂塵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開口。

他實在沒有想到裂口女竟然這麼…好騙？

想了片刻，看著盯著自己的那雙明亮大眼，呂塵揉了揉鼻樑。

「我並不需要你做什麼，如果非要說的話，就當交個朋友吧…」

「費沁妍：e也不系不行…自咬你天天拿糖給我，我就做你…呲溜…的好朋友…」

費沁妍的發音似乎是因為嘴裡含著棒棒糖的緣故，顯得有些怪異。

「好！」

她那認真可愛的樣子讓呂塵忍不住的嘴角上揚。

「費沁妍：那你叫什麼名字…」

聽著她的問話，呂塵想了想后，中二氣質拉滿地出聲道：「你可以叫我怪談之王！」

「費沁妍：好的，怪談之王先生！」

「裂口女費沁妍對你的好感度+10。」

「你與裂口女的關係由陌生成為朋友！」

隨著費沁妍點頭回應，她的人物建模開始淡化。

刷新的黑色文字再次佔據屏幕中央。

「偉大的怪談之王，你成功獲得了初級稱號：裂口女的朋友。」

「恭喜你，完成日常任務（新手）：找到並妥善處理一個怪談。」

「獲得任務獎勵：你的經驗值+502，怪談點+1，5002（新手獎勵翻倍）。」

「恭喜你，已升至2級，獲得5點自由可分配屬性點，獲得隨機能力書（E-D級）一本。」

「正在上傳任務記錄…叮咚，上傳成功。」

「由於您的角色成功升級，為解鎖更多功能，本遊戲於5秒后開始維護，維護時長12小時。」

「怪談，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