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穿書19 人不能太宅。
穿書19
想起系統的話,於洲心裡微微一動。
他是有原著作者聯繫方式的。
這部作品已經開發了黃油,於洲正好是這部黃油的主要建模師,對人物進行建模時,除了要參照原著里的描寫之外,還要根據原著作者提供的意見對人物建模進行修改和完善。
於洲記得西樓夜曇的微信頭像是色彩明艷的狐狸塗鴉,他抱著精裝套盒做上了公交車,回到民宿后從兜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他的手機殼是紅色的,上面是風格花哨的彩色塗鴉,是一隻狐狸的形狀。
熱烈張揚的紅和潮流前衛的狐狸塗鴉與於洲內斂淡薄的性格很不相符。
這個手機殼是他們工作室接到黃油的訂單時,原著作者西樓夜曇送他們的禮物,於洲在微博上曬過一次,還艾特了原著作者。
手機殼的材質摸起來非常舒服,用了將近一年多,這個手機殼居然沒有半點褪色。
於洲以前沒有仔細觀察過這個手機殼,他這種人向來都是這樣,兩眼只盯緊主要目標,對其餘的東西漠不關心,在某些時刻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高智商的人向來如此,上帝給了他們優越的頭腦,但是當智商超越某個界限時,這些超高智商的人或多或少有點社交障礙——他們不想理解凡人的社交語言。
於洲有點像是那種智商無敵的阿斯伯格,在沒有進入全息遊戲治療前,他並不是很理解普通人那種激烈的情感需求,對自然和工作比對人類更感興趣。
他這樣的性格自然是不太討喜的,他可以成為一個很好的領導,很好的商人,很好的朋友,很好的建模師,但很難成為很好的愛人。
至少以前的於洲從來沒有想過發展一段感情。
也想不到會有一天,他竟然為一個遊戲里的人物牽腸掛肚,夜夜難眠。
他正沉浸在過去的回憶時,手機突然接二連三地響起了提示音。
於洲把手機翻了個面,屏幕上的通知框里接二連三地跳出一個花里胡哨的狐狸頭像。
居然是西樓夜曇,《黑暗嚮導》的原著作者。
他發這麼多消息幹什麼?
帶著一絲疑惑,於洲打開手機點進消息框,西樓夜曇的消息一條一條地蹦出來。
「於洲先生,您以前見過我嗎?」
「您怎麼會知道我的長相?」
「您這樣泄露我的個人**有些不太好吧,您已經侵害了我的肖像權,請你刪掉那條微博,否則我會向法院提起訴訟,要求你停止侵害,賠禮道歉,賠償損失。」
於洲一頭霧水。
「抱歉,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侵犯了您的肖像權,也不知道怎麼泄露了您的個人**。」
西樓夜曇發過來一張微博截圖,正是於洲捏的那張人物建模圖,是全息遊戲里樓雪曇的臉龐。
於洲說道:「這是一個全息遊戲里的人物建模圖,您不能因為我的建模人物跟您的容貌有幾分相似,就指責我侵害您的肖像權。」
聊天界面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於洲的指尖在屏幕上停頓了幾秒,又開始敲打鍵盤:「我並不認為現實世界中會存在這種完美無瑕的臉。」
聊天框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在於洲發出這條消息后,界面上的對方正在輸入中消失了,過了幾秒鐘又開始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於洲猜想西樓夜曇正在思考怎麼回復這句話。
仔細想了想,剛剛那句話有些涉及到相貌攻擊,於洲的指尖按住那條消息,把它給撤回了。
對面聊天框又開始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撤回那條消息幹什麼?」
於洲:「抱歉,我不是有意攻擊您的外貌,這是全息遊戲中的虛擬人物,三次元不太可能出現這樣完美的臉龐。」
西樓夜曇又發來一串省略號。
於洲不知道他為什麼總發省略號。
西樓夜曇:「你相貌平平,就以為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和你一樣相貌平平嗎?」
「追我的人就像海里的魚一樣多,你這點小把戲還是挺新穎的,你確實引起了我的注意,就是讓我有點噁心。」
於洲:「不好意思,我從來都沒有見過您,也不知道您長什麼樣子,更沒想過要追求您。」
「這是《黑暗嚮導》開發的全息遊戲里的虛擬人物,如果侵害了保密條例的話,我會把它刪掉的。」
西樓夜曇:「真好笑,您全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吧?」
「《黑暗嚮導》的全息遊戲雖然已經開始內測,但是捏臉功能根本沒有開發出來,裡面所有的人物形象都是根據玩家的身體數據實時掃描生成的。」
「你說這是全息遊戲里的虛擬人物,你騙鬼呢吧?」
於洲愣住了。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手機,那句「裡面所有人物形象都是根據玩家的身體數據實時掃描生成」不亞於一道驚雷,震得他肺腑作響,心率飆升。
打字的手微微顫抖,「口說無憑,我們視頻吧,如果你真的長這個模樣,我立馬就把那條微博刪掉,向你賠禮道歉。」
這行字剛發出去,手機就響起了對面發來的視頻請求,於洲深吸一口氣,接通了視頻。
下一秒,一張無比熟悉的臉龐出現在手機屏幕中。
西樓夜曇穿著白色睡衣,衣領的扣子解開了一顆,頭髮蓬鬆微亂,肌膚雪白無瑕。
他坐在書房裡,後面是一整面木質書架,上午十點鐘的陽光正好籠罩在他身上,即使面帶怒容,也好看的就像一幅畫。
而與此同時,手機屏幕中也出現了於洲的臉。
於洲正坐在民宿的書房裡,書房的窗子是一整面落地窗,書桌就擺在窗子旁邊,於洲的身後是一叢一叢開得極好的百合竹。
穿著一身天青色絲綢家居服的於洲出現在鏡頭裡,一張臉猶如希臘神話里走出來的天神,讓人過目難忘。
兩個人都被對方的容貌震住了,視頻已經接通了20秒鐘,愣是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於洲的思維已經停滯了,還是西樓夜曇打破了這份沉默。
他嗷嗚一聲,眼睛亮亮的:「老公!」
於洲拿著手機的手猛地一抖。
「小曇?」
手機那頭的樓雪曇拚命點頭:「是我是我就是我!」
因為太過激動,此刻的於洲反倒表現得冷靜異常,他言簡意賅地說道:「發定位,我去買機票。」
樓雪曇立刻給他發了一個定位。
仙口市花坊區茉莉街自然之息民宿。
於洲盯著這個定位看了足足五秒鐘,才對一臉激動的西樓夜曇說道:「我也在這個民宿,013房間。」
屏幕里的西樓夜曇瞪圓眼睛:「我也在這個民宿,014房間!」
他又嗷嗚一聲,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老攻等我!」
視頻一陣亂晃,樓雪曇已經開始奔跑起來,此時此刻,於洲再也按捺不住那一顆激動的心,也飛快地跑出了自己的房間。
這個民宿規模很大,單號房間在一面,雙號房間在另一面,房間外面是古色古香的迴廊,中間隔得很遠,全是優美的人造景觀。
隔著民宿里的綠植和小溪,於洲站在古色古香的迴廊里,看見了站在對面迴廊中的樓雪曇。
千言萬語,無法言說。
那一刻,兩人沿著迴廊,不約而同地朝著對方奔跑過去,迴廊里回想著他們的奔跑的腳步聲,耳邊風聲呼嘯,彼此的面容漸漸清晰。
樓雪曇像一隻白鳥,一頭撞進了於洲的懷裡。
於洲緊緊地把他摟住,生怕這是一個夢,一不小心夢就醒了。
懷中人的體溫是那麼熟悉,身上也是於洲熟悉的水蜜桃香氣。
於洲沉浸在這巨大的驚喜中,幾乎不能言語,樓雪曇已經趴在他懷裡哭了起來。
他嗚嗚咽咽:「老公,原來你是真實存在的啊!」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你都不知道這些天我有多想你,都快瘋掉了!」
樓雪曇的眼淚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於洲更加用力地抱緊了他,他的手掌穿過樓雪曇的柔軟髮絲,不安的心總算踏實下來,像是從高空落到了實地。
他呼出一口氣,臉上總算出現了這些時日以來的第一抹笑容。
*
燦爛的陽光灑在民宿的木質地板上,兩人坐在沙發上,情緒總算恢復了正常,不再是激動地語無倫次了。
這是民宿的014號房間,樓雪曇已經在這家民宿里住了半個月,只比於洲少一天。
他們兩個人,一個是作家,一個是建模師,都是常常宅在家裡的職業。
樓雪曇一個月出一兩次門,於洲每隔兩三天出去一次,因此他們都已經在這家民宿住了半個月了,居然一次都沒有碰到過。
這告訴我們一個真理——想要擺脫單身,是絕對不能宅在家裡的。
萬幸的是,他們終於相遇了。
「我在半年前出了車禍,有人在我的車子上做了手腳,將近半年的時間裡我都在醫院沉睡,和你一樣,他們用全息遊戲喚醒了我的意識。」
於洲說道:「我和你一樣,也是在半年前發生了車禍,隨後接受了全息遊戲的治療。」
談及此處,他忽然心有所感地看著樓雪曇:「你那輛被人做了手腳的車子,是不是一輛紅色的跑車?」
樓雪曇震驚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於洲沉默了。
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因為撞向我的車子就是一輛紅色跑車。」
樓雪曇也沉默了。
這是什麼獨特的緣分啊!
樓雪曇愧疚地看向於洲,他的眼眸又濕潤了,於洲輕輕地笑了一下,伸出雙手捧住了樓雪曇的臉,對著那他誘人的紅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情到深處,一切水到渠成。
樓雪曇的身體和遊戲里一樣柔軟,他從小就學拉丁舞,腰肢扭動起來的樣子像一條柔韌的蛇,和於洲在遊戲里的體驗一樣棒。
兩個小時之後,大汗淋漓的兩人擁抱在一起,房間里瀰漫著濃濃的歡愛后的氣息,雖然身體酸軟疲憊,但是樓雪曇的精神卻非常亢奮。
躺在床上,於洲摸著樓雪曇濕乎乎的頭髮,「所以你的名字真的叫樓雪曇?」
樓雪曇點點頭,有些羞澀地說道:「我是肉食主義者,單身25年了,我總要有一個發泄的途徑嘛。」
他的臉又紅了,隱隱有一絲尷尬:「如果我知道隨便寫的書會這麼火,我是絕對不會用自己的真名的。」
於洲無奈地笑了笑。
他的曇曇啊,無論是遊戲還是現實都是這個樣子。
樓雪曇趴在他的懷裡,不勝唏噓:「我們已經加了一年的微信,如果早早出來見個面,我們就能提前一年脫單。」
「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於洲說道:「說明什麼?」
樓雪曇:「人不能太宅,想脫單還是要出門走走,這樣才能遇見命定的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