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饕餮2 被咬了一口(二合一)……
饕餮2
於洲從噩夢裡驚醒。
正午的陽光灑在床上,屋裡里暖融融的,他卻突然感到一絲寒意,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
這個夢境比以往的任何夢都要逼真,好像是一個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任何一絲細節都是那麼清晰,即使醒來也沒有忘記。
於洲倚著床頭喘了一口氣,他擦了一下頭上的冷汗,下床走到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
放在一旁的手機簡訊提示音突然響起,於洲拿起手機一看,是快遞驛站的發來的簡訊,他買的那個和饕餮同款的鬱金香玻璃杯到了。
食物看起來很漂亮,粉色的鬱金香凸出來的,中間有一層夾層,裡面放著一堆亮晶晶的閃片和用小小的鬱金香花骨朵。
雖然很花里胡哨,但是實物比直播里的更加漂亮,是個很有少女心的杯子,就是與於洲的風格不太相符。
於洲常用的杯子是一個很樸素的啤酒杯,已經隨身用了五年,20塊錢左右,他看著貌美的鬱金香玻璃杯,覺得這個杯子還是用來當裝飾品更加合適,隨手把它放在了杯架上。
辭職之後他的生活確實比以前快樂很多,儘管老闆仍然時不時地勸說他繼續回到公司工作,但是已經決定躺平的於洲依舊不為所動,過著他悠閑的夕陽紅生活。
於洲一般會在下午的時間去菜市場買菜,偶爾也會去附近的圖書館看看書,接觸一下人群。
他今天準備做佛跳牆,需要的食材有十八種,光是買食材就花了將近兩千塊錢。
這個菜做起來非常麻煩,很多東西都要提前泡發,這個步驟可以省略,直接去菜市場或者生鮮超市買現成的就可以。
佛跳牆最重要的是湯底,湯底熬的好,這個菜就基本成功了一半。
調整好拍攝角度,於洲開始在廚房裡做這個難度很高的菜。
熬制出鮮美的湯底至少需要五種肉,於洲把買好的龍骨、雞腳、豬手、雞腿、鴨腿焯水去腥用壓力鍋燉一個小時,把熬制好的高湯過濾好,剩下的肉渣因為於洲沒有養寵物,只好把它們丟掉。
湯底熬好,於洲往裡面加了一些南瓜泥,下入海參、花椒、乾貝、蹄筋、鮑魚、鴿子蛋、大蝦、花菇、杏鮑菇、火腿,又往裡面倒了一點花雕酒。
廚房裡都是佛跳牆的香氣,於洲喝了一口湯,被鮮得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成品不錯,味道也很不錯,拍攝好的素材也很令人滿意,忙碌了一個下午的於洲開了一瓶無糖汽水,調整了一下攝像機的位置,又把一旁的補光燈打開,這才坐在桌前開始享用這道家庭版的佛跳牆。
現在的美食主播也相當於半個吃播了,考慮到視頻的觀賞性,於洲把那個貌美的鬱金香玻璃杯拿了出來,他被吃播專用的麥別在領口,往杯子里放上兩個冰球,把無糖氣泡水倒在杯子里。
氣泡炸開的聲音非常悅耳,於洲舉起鬱金香玻璃杯對著攝像機擺了幾個姿勢方便後期剪輯,吃了幾口菜后就完成了今天的拍攝。
畢竟他的產出內容主要是做菜,不是專門的吃播,像饕餮那樣對著鏡頭一直吃吃吃,吃相還要快速又優雅,這個於洲是真的做不到。
飽餐一頓后,於洲出門了。
他最近常去的地方小區附近的圖書館。
現在的科技發展太快,不過是一個星期沒有來,圖書館就多了一批新的設備。
於洲找了個位置坐下,拿著一本菜譜看了起來。
圖書館的桌子是那種很大的長方形實木桌子,於洲正在看各國的知名料理介紹時,有個穿著白色連帽衛衣的消瘦青年坐在了他的對面。
於洲看得專註,並沒有注意。
倒是那個青年的鼻子動了動,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於洲看。
他的視線太過灼熱,於洲察覺到他的注視,把視線從菜譜上移開,看向對面的青年。
青年戴著黑色口罩,一頭蓬鬆微卷的黑色髮絲下是一雙十分漂亮的狹長狐眼,眼角尖尖,眼尾上撩,睫毛翹翹的,蜜色的眼珠晶瑩剔透,像一顆漂亮的玻璃珠,鴉羽似的睫毛將眼尾的弧度勾勒得更加妖嬈惑人,十分的攝人心魄。
於洲看得愣住了。
青年看向他的目光毫不掩飾,赤/裸裸直勾勾的目光簡直令人坐立難安。
於洲放下手裡的書,身姿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看著青年,禮貌地朝著青年一頷首,壓低聲音問道:「不好意思,您一直看著我是因為我的身上有髒東西么?」
青年蜜色的眼珠在眼眶裡轉了一圈,也同樣壓低聲音說道:「佛跳牆。」
他的聲音和普通成年男子的聲音不一樣,聲線介於青年和少年之間,語調很飄忽,像夢囈似的。
於洲吃了一驚。
他做完佛跳牆后雖然沒有洗澡,但也是換了衣服的,按理來說一般人應該聞不到他身上的味道。
更何況眼前的青年還戴著口罩,這樣都能聞到他身上殘留的飯菜香氣,那他的嗅覺實在是太逆天了。
這是狗鼻子吧!
於洲朝著青年點點頭,為了避免打擾到別人,於洲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支黑色中性筆和一本便利貼,在上面寫道:「我的晚飯確實是佛跳牆。」
他撕下便利貼遞給對面的青年,青年伸出一隻潔白如雪的手,沉默地接過字條,低頭看著上面的字。
於洲覺得青年的手有點熟悉。
臉長得漂亮的人又很多,但手長得漂亮的人卻很少,因為面部的五官可以進行修飾從而掩蓋缺點,可是手卻不能。
青年的手掌如羊脂白玉,皮膚泛著初雪的冷光,指尖泛著一點淡淡的淺粉,如瓊枝上將開未開的淺粉花苞。
這麼美的手,於洲只在直播里看到過,是著名吃播饕餮的手。
饕餮不僅手長得漂亮,相貌也無可挑剔,是可以碾壓所有娛樂明星的絕對美貌。
而且最逆天的是饕餮直播從不化妝,也不開美顏,更不加濾鏡,因為那會影響食物的色澤。
看著青年那雙和饕餮一模一樣的狐狸眼,於洲不禁在腦中仔細地對比了一下,發現青年的眼珠的顏色也和饕餮一模一樣。
亞洲人的眼睛大多是深棕色,像於洲這種茶色眼睛和饕餮的金色眼睛都是十分稀少的。
不會這麼巧吧,居然在小區附近的圖書館碰見饕餮!
*
謝曇看著手中的淺米色便利貼,上面的字跡十分漂亮,有點像瘦金體,和眼前這個身上帶著佛跳牆香味的男人一樣,非常具有觀賞性。
佛跳牆香氣真是該死的誘人,明明這一天都在吃吃吃,方才還吃了二十隻烤雞,可是這會卻又餓得難受,整個人都在發暈。
不。
他不是人。
人不可能在一天之內一口氣吃下二十隻燒雞,也不能吃下二十隻烤鴨,十個大份披薩,二十五杯奶茶和將近三千元的零零碎碎的快餐食品。
之所以吃這麼多還吃不飽,是因為謝曇是一隻饕餮。
他是一隻幼年饕餮,本體有點像一條通體漆黑的龍,只在眉心中間生著一條金色豎線。
因為長期吃不飽,體型很小,不算上尾巴的長度,它的本體只有成年男人的半個手臂那麼大。
幼小,瘦弱,但是能吃。
對面男人身上的佛跳牆香氣一直往謝曇的鼻腔里飄,謝曇的胃部忍不住痙攣了一下,一股可怕的飢餓感源源不斷地向他襲來,謝曇覺得自己能一口吞下整個世界。
太餓了。
想吃東西。
為什麼他是一隻饕餮。
為什麼永遠也吃不飽。
為什麼要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地忍受著飢餓的折磨。
謝曇的眼睛濕潤了,便利貼上也沾染了那誘人的佛跳牆香氣,口腔開始大量分泌唾液。
對面的男人正在看著他。
那是一張只要見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忘記的面容,面容俊美深邃,氣質如蒼穹冷月,謝曇終於理解了什麼是「秀色可餐」,因為就在男人的茶色眼珠看過來的時候,謝曇突然覺得不那麼餓了。
可是當他從男人的臉龐上移開目光,看著手裡的便利貼時,那種難以忍受的飢餓感又出現了。
餓得極致的人會失去理智。
就在昨天,餓到哭的謝曇把家裡的承重牆啃掉了一半,將近一千萬的小洋房瞬間變成了高危建築。
謝曇怕自己因為飢餓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於是他攥著手裡的便利貼對著男人微微點了一下頭,站起身離開了。
看著青年的背影,於洲覺得他很有可能就是饕餮,要是能看到臉就好了。
在心裡惋惜了一下,他拿起桌子上的書,繼續看起了各國的美食料理。
十五分鐘過去了,於洲走進洗手間里解決自己的生理問題,離開廁所隔間后他在水池前洗手,就在他把洗手液搓出泡沫時,肩膀突然一痛。
那是鋒利的牙齒刺入皮肉里的痛覺。
伴隨著不容忽視的疼痛,還是身後那具緊貼在他後背的軀體更加令於洲感到毛骨悚然。
洗手池前的鏡子中,於洲看到一個穿著白色連帽衛衣的青年貼在他的身後,正死死地咬著他的肩膀,血跡在於洲的淺藍色襯衫上暈開。
來不及沖刷掉手上的泡沫,於洲試圖把青年的腦袋從肩膀上推開。
咬著他肩膀的青年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嗚咽,牙齒頓時咬得更緊了,疼得於洲倒吸一口冷氣。
他只好反手捏住青年的後頸,因為長期敲代碼而磨出繭子的粗糙指尖摩挲著青年後頸處那一小塊細嫩的皮肉。
這一招竟然出奇管用,青年的身軀一下子軟了下來,牙齒也鬆開了,他從於洲的肩膀上暈暈乎乎地抬起頭,露出一張漂亮精緻的臉蛋。
正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吃播——饕餮。
饕餮的嘴唇還沾著血,像個食人血肉的狐狸精,一雙狐眼看著於洲,眼裡還帶著茫然的神色。
不太像個正常人。
似乎有狂犬病。
想到這個可能,於洲心裡一緊,二話不說脫下身上的襯衫把青年的雙手綁在身後,押著青年走出了洗手間。
謝曇這會已經恢復了一些神智,但是飢餓的感覺仍然讓他胃如火燒,他難受得想哭,餓得說不出來話,又怕被這個身強力壯的男人送到警察局,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
怎麼說他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謝曇只好吸了吸鼻子,艱難地忍受著讓人失去理智的飢餓感,哼哼唧唧地哀求道:「你放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太餓了,所以才會咬你的。」
聽起來完全就是在胡扯,於洲今天中午還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小青年一口一個脆皮雞腿,吃掉了滿滿一整的高熱量油炸食物。
「你以為我會信?」於洲聲音冷淡,「騙人也要編個像樣點的理由吧。」
他拎著小青年後頸那塊皮,另一隻手按著他的肩膀,把他押出了洗手間。
青年的肩膀抵著洗手間的門怎麼不肯出去,他看起來神情纖弱,但力氣出奇的大,於洲一時間竟然奈何不了他。
他沉下臉,低沉的聲音帶了一絲怒氣,怒斥道:「走不走?」
青年說道:「我走,你先幫我把口罩戴上。」
「口罩在哪?」
青年發出一聲嗚咽,聲音弱弱的:「在我兜里。」
於洲的手伸進了青年的褲兜,褲兜的內襯是很絲滑的布料,隔著這一層布料可以摸到青年的腿/肉。
青年腿根一抖,於洲已經從他的褲兜里拿出那個黑色的口罩戴在了青年的臉上。
在眾人的注視中,於洲押著青年走出圖書館,在街邊叫了一輛計程車。
青年弱弱地問道:「哥哥,你要帶我去哪裡啊?」
於洲皺眉:「誰是你哥哥,我又不認識你,別叫得這麼親熱。」
青年可憐兮兮地說道:「那我不叫你哥哥,可是你總得告訴我去哪吧,誰知道你會不會生我氣,把我賣了換錢。」
於洲斜了他一眼,低聲說道:「帶你去醫院檢查你有沒有得狂犬病,不然為什麼見了人就咬。」
「狂犬病怕水誒,我不怕水的,我只是太餓了,所以才會咬人。」
於洲皺眉:「這是什麼新的營銷方式么?」
青年一愣,露在黑色口罩外面的眼睛充滿了疑惑,於洲壓著他坐上計程車,對司機說道:「去醫院。」
計程車司機一愣:「不去派出所啊?」
一臉憨厚的司機轉頭的時候看見於洲肩膀上的血跡,立即哎喲一聲,「傷得挺重,是得先去醫院才行。」
說完還打量了一下謝曇,感嘆:「現在的罪犯啊,都長得人模人樣的。」
車子駛進醫院,下車的時候謝曇再一次強調:「這位先生,我真得沒有狂犬病。」
於洲面無表情:「有沒有檢查了才知道,我剛開始享受生活,還不想英年早逝。」
謝曇:「......」
走進醫院,醫生給於洲清理完傷口,又給他打了一針破傷風。
至於那個咬人的青年,醫生憑藉豐富的從醫經驗判斷出他並沒有得狂犬病,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給青年抽了一管血,準備第二天送去化驗。
「其實我建議帶他去精神科看一下。」醫生隱晦地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於洲並不關注一個陌生人的心理健康,倒是青年伸出兩根手指悄悄地扯了扯於洲的衣袖,湊在他耳邊弱聲弱氣地說道:「哥哥,你行行好吧,我的腦子真沒病。」
他從兜里掏出手機,點開二維碼名片遞到於洲面前,「加個微信吧,我們好好溝通一下好么?」
於洲冷著臉點開手機掃一掃,加上了青年的微信。
走出醫院大門,青年說道:「我叫謝曇。」
饕餮太火了,他的真名還是有不少人知道的,一些饕餮的粉絲總是在直播間里親熱的叫他曇曇。
「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
青年的聲音甜膩膩的,聽在耳邊像是在撒嬌,於洲再一次皺眉,冷冰冰的說道:「我跟你很熟嗎?你叫的這麼親熱。」
討食是饕餮的本能,為了得到喜愛的食物填飽肚子,饕餮的嘴巴要多甜就有多甜,甜言蜜語不要錢似的往外吐,一年365天都不重樣,這已經是刻在饕餮骨子裡的本能了。
只是眼前的男人實在是有些油鹽不進,往日讓人喜笑顏開的甜言蜜語不能讓他的臉色泛起半點波瀾。
饕餮有點氣餒。
他的鼻子又動了動,嗅到了來自男人身上的血腥味。
人類的血肉氣息在他眼裡污濁不堪,唯獨這個男人的血液是甜滋滋的,身上的味道也好聞。
於洲站在路邊等車,下午四五點鐘正是高峰期,路邊的車並不好打,他只好在軟體上訂了個車。
軟體上顯示還有10分鐘車子才能到達,醫院附近有很多小吃,食物的香氣順著風飄到這裡,於洲看了一眼身邊頭髮凌亂、身形單薄的小青年,開口問道:「你還餓嗎?」
怎麼會不餓呢。
饕餮就沒有吃飽的時候,謝曇從來不知道吃飽飯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他朝著於洲點點頭,一雙漂亮的狹長狐眼暈暈乎乎的,像只智商不太高的小狐狸,很乖巧地說道:「餓,哥哥,我沒騙你,我是真的餓。」
其實這麼一折騰,他腹中的飢餓感已經消掉了一半,已經可以找回自己的神智,不至於被佛跳牆的香味勾引得失去理智,嗷嗚一口就撲上去咬人。
於洲的性情雖然寡淡冷漠,卻也並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對於一些看上去智商明顯不太高,腦子的某個部分明顯出現問題的人,他還是很有包容心和忍耐心的。
他在一旁的小吃車買了兩根烤得焦香的純肉烤腸,烤腸的個頭和肉量都很足,表皮已經烤的酥脆椒香,一看就很好吃。
他把烤腸遞給了眼前這個小青年,青年略有些拘謹地接過兩根烤腸,伸手摘掉了臉上的口罩。
黑色的口罩一摘下來,青年那張惹人憐愛楚楚動人的臉龐露在外面,就像青草尖上的清澈易碎的露珠,很容易激起人的呵護與憐愛之心。
人都是膚淺的視覺動物,看到這張臉,讓於洲心裡的惱怒頓時沒了一半。
他心裡暗罵一聲膚淺,面無表情地轉過頭,看著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車輛。
眼角的餘光里,他看見青年張開嘴吧,整根大烤腸就這麼落入了他的深淵巨口,他抽出竹籤,雪白的兩腮微微鼓動著,咀嚼不到十秒鐘,整根烤腸已經悉數進入他的胃裡。
雖然已經在吃播里見識到青年那令人感到震撼的進食方式,可是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把於洲嚇了一跳。
眼前的這一幕,不禁讓於洲想起今天中午做的那個夢。
青年變身成一個遮天蔽日的黑色怪物,一口咬掉了半個摩天大樓,甚至連天上的太陽都被他啃掉一口。
他忍不住抬手揉了一下太陽穴,懷疑青年的嘴巴里可能藏著一個黑洞。
另一根烤腸也被青年光速吃完,於洲訂的車子也到了。
「你住哪?」
青年說了一串地址,於洲發現青年居然和他住在一個小區,只不過青年的房子是小洋房,他住的房子只是普通的3室1廳。
發現和於洲住在同一個小區,謝曇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又用他那又甜又膩像是在跟人撒嬌的聲音說道:「哥哥,我還是餓,好想去你家吃佛跳牆。」
於洲做的佛跳牆還剩下大半盆,這道菜做起來實在是太耗時太複雜,所以他一次性做了很多,準備將剩下的佛跳牆冷凍起來,再用格子分裝好,每次吃的時候拿出來解凍一小塊。
這個莫名其妙的傢伙,往他身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的賬還沒算清楚,現在又恬不知恥地去他家裡蹭飯。
這真是正常人類應該擁有的腦迴路嗎?
於洲無表情地盯著他看了一小會,青年頂著一頭亂蓬蓬的捲毛,一雙眼睛眨呀眨,長長的睫毛扇啊扇,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睛,拒絕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了。
辭職之後來到莘州的這些日子以來,於洲並沒有什麼親密的朋友,以前的同事也很少聯繫他,只有老闆隔三差五的勸說他回去工作。
雖說生活也算充實,但人是群居動物,一直獨來獨往的人多多少少還是會感到一絲寂寞。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於洲鬼使神差地點了一下頭。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青年已經走進了他的家門,乖巧地穿上了屋子裡唯一的一雙拖鞋。
這是什麼緣分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