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有獸!警戒

第29章 有獸!警戒

五羊城之事告一段落,蕭洵安一行人整裝好了,天明就出了城。

因為下雨,蕭洵安和黎川坐進了馬車裡,搖搖晃晃的很催人眠。

忽然聽聞後面的吵鬧聲:「滾出去!」

「我一人在車內無聊,姐姐陪我手談兩局嘛?」

「不會。」

「我教你,很好玩的!」

「滾!」

蕭洵安敲敲窗子,「叫魏鋆過來。」

不一會兒,魏鋆的聲音在窗外響起,「王爺吩咐。」

「當心有人扮豬吃老虎。」

「是。」

魏鋆離開,聽到他將阿多爾「請」回了自己的馬車,蕭洵安才嘆了一口氣。

「怎麼?你還不放心郡主。」黎川問道。

「曾聽聞「烈女怕纏郎」,就算瀅瀅如今再怎麼瞧不上他,誰說得准哪天她鬼迷了心竅。」

「小世子除了身子弱些,性子天真爛漫,也沒什麼不好。」

「身處皇權漩渦,哪有什麼好人吶?」

黎川瞧了瞧蕭洵安,「也對。」

「你瞧著我說也對,多少有些傷我的心。」

「瞧你這些日子將吳大人嚇的。原本人家就懼你心狠手辣,今後恐要夜夜夢魘。你如何算是好人?」

「我手辣?那你要不要親自試試辣不辣。」蕭洵安說著就要動手。

黎川用書卷敲打了那雙寬大的手,笑道,「無聊。」

鬧完,黎川看著書卷又嘆出一口氣來。

蕭洵安往後靠了靠,看著黎川問,「怎的了?自離了五羊郡,你這氣就嘆不完了。」

「先前聽你說澄明湖上的特色魚膾好吃,還沒吃到就走了,覺得遺憾罷了。」

「是嗎?」他伸手擺弄黎川腰邊的錦囊穗子,「你可不是會為了一樣吃食嘆氣的人,你若是對我有什麼不滿,儘管說出來。」

「能對你有什麼不滿,就是一想起萬燃何瑤瑤之死,便覺得可惜。」黎川看著書卷,說得很平靜。

「你是怪我沒揪出幕後的徐氏?」

「我知道,徐氏的勢力盤根錯節,現在不是好時機。」黎川說著看向蕭洵安,真摯地盯著那雙眼,「故而,但願吾王恆順,能救得這蒼生。」

蕭洵安哄她的話在嘴邊塞住了,靠著車壁閉上了眼睛。

傍晚時分,不知是雨停了,還是他們走到了沒有雨的地方。途徑一片乾爽的林子,林子邊上一汪不小的清泉,一林子的的蟲鳴鳥叫。這恰到好處的駐紮之地,其實是王軍早前踩過點的最佳途徑駐紮點。

才不過半個時辰,幾個簡單的營帳在空地撐了起來,熟悉的營帳讓黎川感到心安許多。

餘暉照亮炊煙,柴火吊鍋咕嚕嚕地煮著將士們抓來的野豬,還有一個個鐵架,架著兩頭小野豬崽子,好幾隻野兔,數不清的野禽。.

即便是這樣,也是剛好充饑而已,畢竟這一路五千來人,許多忙得晚的,就只分到了一碗湯餅罷了。

比如李宣,他快馬加鞭趕到營中,身上背著沉甸甸的褡褳,雙手捧著一個匣子碎步走到主營帳前。

匣子打開,裡面冷氣頃刻冒了出來。李宣小心翼翼從碎冰上端起盤子,片成蟬翼的魚片在一張大白瓷盤子上擺出一朵牡丹來。

蕭洵安招招手,李宣把盤子放到案几上,又從身上的褡褳里拿出一塊一尺見方,半寸厚的青石板。把石板擦乾淨,架在小爐上,銀炭生了火,便退了出去。

「川兒,快過來。」蕭洵安朝屏風后的黎川喊道。

黎川放下書,轉出來,只見這一盤子晶瑩的魚片彷彿玉雕的牡丹綻在盤中,腳步輕快地坐過來,「可是前面那清泉里的魚?」

「自然是澄明湖的魚,你先前說遺憾,便叫人給你帶來了。」

誰承想,黎川的臉卻拉了下來,嘆道,「過於驕奢了!」

蕭洵安親自用筷子夾了魚片放在石板上烤,「你想吃的,再難也要給你弄來。我一見到你那張愁雲臉,便覺得抓心撓肝。」

「將士們奔波勞碌,已然很辛苦,僅僅為了我一時的口腹之慾,奔波百里。」黎川鎖著眉說道。

「既然已經勞苦,先生定要展顏,多吃一些,也不枉費這百里奔波。」

黎川又嘆息一聲,終於說,「那請郡主和世子過來一同嘗嘗吧!」

蕭洵安見黎川鬆了口,為了不破她的興緻,趕緊命人叫來蕭瀅瀅和阿多爾,傳了大廚過來炙魚。

可蕭瀅瀅和阿多爾進來,氣氛卻變得十分微妙。

蕭瀅瀅離阿多爾遠遠的,板著一張臉。阿多爾也不敢多說話,只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卻食不知味。

五千人打仗的時候覺得少,但放在這野地里,倒是覺得扎眼。加之傍晚飯食所需打了獵,方圓幾里,連只鴉雀也不敢靠近了。

夜在零星的蟲鳴里格外清凈。李宣靠著一根樹榦,兜鍪蓋眼,想要入眠,肚子卻不識趣地清醒。

忽然,有什麼人碰了碰他的肩頭,他一激靈坐起來,兜鍪落在手裡。

一襲淺色袍子鋪著月色映入他眼,他忙要站起來,卻被人按了肩膀,那人靠著他坐下,朝他遞出一隻油紙包。

他對著來人,改了跪坐,雙手接過油紙包來,「多謝先生。」

黎川在唇邊豎了一根手指,「噓,我只有這些了,不夠分的。」

在黎川的眼神示意下,李宣打開了油紙,裡面是一隻油滋滋的雞腿,幾片白肉,和一個烤餅,還是溫溫的。

「聽說你今日回來得晚,只分得一碗麵湯。這個時辰,定是餓壞了,快吃吧。多吃些,長個子。」黎川坐在那,抬頭看向樹枝椏裡頭的明月,覺得這話莫名的熟悉,好像自己什麼時候說過。。

李宣懷裡抱著東西,狠咽了一口口水,黎川又抬了一下下巴,他才終於用手捻了一片肉放進嘴裡,油香瞬間填滿了口腔。

見李宣開始吃了,黎川站起身來,溫聲道,「吃完早些休息。」說罷便離開了。

李宣看向黎川遠去的皎皎背影,眼睛居然覺得熱了。

他看看樹榦后,還是覺得附近休息的人多,分吧,不夠,不分吧,又覺得羞。便揣著東西往遠處走了幾步。

「哎!去解手啊?」有人跟他打招呼。

他嗯了一聲,見人走遠,又往前走了幾步,一直走到看不清那邊扎堆的人影。

終於,在一團灌木前坐下。

他展開油紙,正打算大快朵頤,灌木里窸窸窣窣的聲音打斷了他。

作為戰士的警覺,他盯著黑洞洞的灌木叢,動作輕慢地疊好油紙,塞進甲里。然後從身旁摸到一個石子,使勁往灌木里丟去。

只聽一聲犬似的尖聲叫喚,一團巨大的混沌不清的黑影從灌木里直竄了出來。

李宣一撐地面站了起來,用力將兜鍪砸向那團黑影,轉身就跑,大聲喊道,「警戒!有獸!」

那東西被盔砸了一骨碌,稍有停頓讓李宣跑了一截。但等它反應過來腳下一躍,立刻到了李宣身後,再一步就撲向了他。

千鈞一髮,李宣蹲下急停,順勢抓了一根木棍,翻了個跟頭。本來要撲倒他的東西就從他身上飛躍了過去。

它回過身來,李宣一棍打來,而那東西卻扭動一下身子順桿而上。

這時,李宣才發現那東西並不大,大的是從它身上噴薄出來的團團黑氣。

眼看它爬了半桿,李宣一揚棍子將棍子連那東西撞在樹榦上。又聽一聲叫喚,黑團滾落在地上。

這時,身後已經趕來許多人,他們看到黑氣之中,兩點赤紅的光,夜色里十分滲人。

那團黑氣並沒有因吃痛而感到畏懼,反而更加興奮地撲向人群。

正那一剎,一個墨色身影臨空而下,一腳踢翻了那玩意,順手從將士手中拿過一矛,猛的一刺,將其釘在土裡。

他伸手要了一支火把,擲向它。「轟!」燃起烈火,包裹住污穢,嘰汪亂叫的聲響不絕於耳。

蕭洵安分明從這東西身上感受到和容也一樣的氣息,他盯著那團火里掙扎的東西,直至它不動了,在火舌下,化作一灘油漬。

「有獸襲營。今夜三人成行,背對而憩,增派夜巡。不可獨自離營,不可擅動奇異草木,如有異常,即刻高呼傳報。」

「是!」

他看了一眼李宣,「過來。」

說著,往營帳走去。眾將士讓出道來,列在兩側,李宣垂著頭在眾目睽睽之下進了營帳。

蕭洵安一進去,黎川就迎上來:「如何?」

她看見李宣也跟進來,李宣抬眼跟黎川的視線撞了一下,又趕緊收回去。

蕭洵安坐下,問:「說吧!為何獨自離營?」

李宣又瞄了一眼黎川,平日的爽利襯得當下格外支支吾吾。

黎川忙開口為他打圓場,「他晚上沒有用膳,我便留了一些給他,是我讓他走遠一些吃,別礙著旁人。」

「拿出來。」

李宣戰戰兢兢從懷裡掏出來那個油紙包,雙手捧著,想來是沒有口福了。

「在這吃。」

李宣捧著食物,沒敢繼續動作,蕭洵安低著頭,他便將眼神投向黎川。

「別看先生,快些吃,吃完把張玄機叫來。」蕭洵安頭也沒抬,說道。

李宣手裡捧著東西,也拱不得手,手忙腳亂地答:「是!」想要把紙包疊起來快些辦差去。

「吃完再走。」蕭洵安又道。

李宣住了手,他本想著細細品味的,如今這個局面也只得狼吞虎咽,迅速解決了。吃完用衣袖抹了嘴,拱手告退。

押送的物品裡頭,有一車定北侯為文帝準備的生辰禮,自己派了人專司押運。有幾個禮官跟著,裡頭什麼物件,什麼淵源,到時也說得清。

李宣走到禮官暫住的小帳外,朗聲道:「王爺請張真人議事。」

「這裡是禮官帳,哪來的真人?」裡頭一個蒼白的辯駁。

李宣也沒解釋,只是又說了一遍:「王爺請張真人議事。」

一灰髮長須的禮官從裡頭鑽出來,端了端衣帽,還是禮官的青袍烏帽。他斜了李宣一眼,帶著氣,風一般地往主帳颳去。

一進主帳,蕭洵安抬頭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位禮官,無意帶了幾分譏:「喲!真人如今是易袍出仕了?」

真人梗著脖子手腕轉了一下,才發現手中並無拂塵,搪塞道,「總也無事,便隨來玩玩。」

蕭洵安又道:「真人早說想來,本王為真人安置一輛寬敞車輦才是。」

張玄機心想,「我若說了,你定不讓我跟著。」畢竟他養在侯府,一心隨著定北侯的志,蕭洵安甚是排斥。卻也不能說什麼,撅著鬍子也不說話。

「方才之事,真人可有感?」

張玄機自然感知到了異物的靠近,本想著事態難控時再出手,沒想到不一會兒便解決了。

蕭洵安接著說:「那凶獸,可不一般。」

張玄機看看周圍無甚外人,終於開口,「那氣息說妖不像妖,倒像是沾染了什麼污穢氣。」

「依真人看,這東西可還會有?可會傷及百姓?」

張玄機捋了捋鬍子,努著嘴思索了一刻,「怕就怕這污穢氣如同妖魔的瘟疫,尋常野獸便罷了,若是些妖物都染了這暴戾,怕是要生靈塗炭。」

這其實同蕭洵安想到一處,「明日還請真人擺壇設法,尋找到這污穢來源,以除此患。」

這一夜,誰都沒睡好,比如禹蚩的小世子,一聽說營中有獸,居然裹了毯子,在縉月郡主門口守了整整一夜。

蕭瀅瀅嘴上說,「他要守就讓他守吧。」自個兒卻輾轉反側了一夜,清早掛著兩眼窩青黑掀帘子出來,嚷著要用早膳,要用熱乎乎的那種。實則是為了讓阿多爾快吃些暖和的早些歇著去。

張玄機在昨晚燒的只剩下油星兒的那塊土上開壇設法,想從這裡找到些線索。

「張真人這是在做什麼呢?」

「據說是昨天捕獵殺戮太重,動了山靈……」

「胡說什麼呢?就是些普通的作祟妖邪被我們撞上。」

「那不恰好!我王軍恰來此地平妖除害!」

但這玩意兒實在燒得太乾淨,無論張真人如何發功,手裡的羅盤始終沒有絲毫的反應。

那就只能用最笨的辦法----搜山。

「這座山叫做黛山,山脈深遠,林子茂密,人煙稀少。若真想搜盡,怕是要在這裡耽擱十數日。」周羽展開地圖講道。

蕭洵安單手抵著下巴,看著地圖,另一隻手擺弄著張真人的小羅盤。

黎川說道,「不如王爺將此事交給我,王爺先行南下,留張仙師與我帶一隊人細搜黛山。」

蕭洵安正要否決。「不可不可!」張玄機趕忙插嘴,「昨夜只是一頭狐狸幼獸,若真遇到猛獸,必然非同一般,人數太少怕是降不住。」

自然,沒有蕭洵安自己在,不管放誰在這裡,他都是不放心的,畢竟,他們都只是肉體凡胎。而且,他知道張真人是無論如何要跟著他,看著他的,於是故意說:「那本王帶一百人護送郡主南下,其餘人等都交由真人帶領搜山,如何?」

張玄機與周羽異口同聲:「不可不可!」

周羽勸道:「王爺南下兇險,寧可不管黛山,也絕不能使王爺勢單。」

「黛山不可不管,若山中真有妖魔,王軍將士尚可招架,平民百姓卻無還手之力。」黎川說道。

蕭洵安放下手裡羅盤,「定國安民乃王軍之責,不管耽擱多久,黛山妖邪,必定要查清。只要王軍拿出昨日打獵的勁頭,沒有王軍平不了的邪祟。」

原本是艷陽高照,越往山頂走,霧靄越濃,彷彿某種屏障在遮掩著山裡的東西。

阿多爾解了外袍,系在腰間,用手背擦擦額頭上滾到眼皮的汗。「郡主姐姐,歇會兒吧!」

「你若累了,便先回去歇著,爬過這個山頭,還要往山坳里去。」

「就當是照顧照顧我!我一夜沒睡,實在是走不動了。姐姐不歇,我就一個人呆在這兒不走了,讓野獸來吃掉我好了。」阿多爾抱著一根樹榦,無論如何也不走了。

蕭瀅瀅白了他一眼,「沒人讓你熬著不睡,你不走便不走。」說著,領著王軍往前行去。

眼看蕭瀅瀅真的沒有等他的意思,漸行漸遠,阿多爾急了,「誒!姐姐!你真不管我了?妖祟將我吃了可怎麼辦?姐姐!求你了!等等我!」

「姐姐,你們等等我嘛!歇會兒!」

「姐姐~」

身後哀嚎不絕於耳,蕭瀅瀅眼裡只有前路,她用刀劍揮砍著前面擋路礙事的灌木,草叢,偶有些小蟲小蛇鑽溜出來,卻始終沒看見什麼「大物什」。

「郡主姐姐~」

「那你們等我一腳嘛!」

「啊!」

一聲吶喊,蕭瀅瀅立刻回身查看,阿多爾捂著一隻腳踝,「啊嘶-好痛啊!定是斷了!」

蕭瀅瀅頓時鬆了勁兒,眼青翻到天靈蓋上去,轉身回去繼續前行。

「哎呀!真的很痛啊郡主姐姐!」

「你來看看我嘛!」

看來,蕭瀅瀅是真的不打算等他,人都快瞧不見了。阿多爾只得放棄掙扎,深深嘆了一口氣,輕聲道,「蕭瀅瀅啊,你可真的很無情!」

於是撣了撣衣袖,四處張望了一下,挑了一條平緩些的「路」準備獨自下山了。

腳踩在濕潤的已經腐朽成黑泥的落葉上,鬆鬆軟軟的,阿多爾心想:「這種地面應當沒那麼滑。」

沒成想,沒走幾步,腳下踏空,「咔嚓」幾聲斷響,將他送進了一個大黑坑洞里。

「哎呀!」他揉揉被石頭硌疼的后腰,想喊卻沒喊出來,「這次是真的疼啊……姐姐……」

恍惚間,他看見蕭瀅瀅的臉出現在坑口,喊他的名字,可是抵擋不住的頭痛和困意,讓他看不清那張臉。

等他再次睜開眼,見到的已經是軍醫焦灼的面貌了。

他張了張嘴,聲音微弱沙啞,「郡主呢?可是郡主救了我?」

軍醫一根一根拔下阿多爾頭上手上腳趾縫裡的銀針,回答道,「是於四將世子背回來的,郡主還在山裡呢。世子撞了頭,最好躺卧休養,若有犯嘔,千萬靜養,少言語。」

坑洞邊上,蕭瀅瀅蹲下身查看,魏鋆在一側解釋,「這是個獵野獸的坑,泥還算新,應當是挖的不久。」

「不是我軍做的?」蕭瀅瀅站起身來問。

「不是,這坑邊緣不齊,挖到最後,顯然有些脫力,或許是個獨身的獵戶。」

「若有獵戶在山中,務必儘快找到獵戶,以免惡獸傷及。」

正說著,遠遠傳來喧鬧聲,「唉唉唉!軍爺饒命!小的是良善百姓啊軍爺,絕沒做過什麼惡事!就連打獵時遇到有孕的牝鹿都放回去了啊軍爺!」

遠遠見著四名士兵架著一個滿面絡腮的健壯男子快步走過來。

魏鋆喊道,「何人喧嘩?」

「報!此人見到我們就跑,還打傷了一名同僚。」

壯漢卻道,「唉!可不是我打的,他抓我,我胳膊就拐了一下,他一下子就滾下去了,可不能怪我!軍爺可要給我主持公道啊!」

蕭瀅瀅可不是來主持公道的,「什麼人,做什麼的?」

那壯漢一聽是女子聲音,再看她裝束,顯然比這一眾爺們兒金貴,於是轉向她,「這位女將軍,我就是這山裡的獵戶,可不是什麼壞人。」

蕭瀅瀅接著問,「那你跑什麼呀?」

「見到這麼多軍爺,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可不得躲著嘛!你們昨兒個進山,嚇得我不敢下山,硬在這山裡睡了一宿,睡得我這頸子啊……」

蕭瀅瀅心想,「我管你在哪睡,睡得如何?」打斷他問道,「這山裡的獵戶可多?」

「以前多,這兩年不大多了,這山裡鬧山鬼。我們都不敢在山裡過夜,打獵本來就是晚上打得多,這一來就沒什麼收穫,許多人就不打獵了。」

「這山裡鬧鬼,你不怕?」

那漢子一急,「我怕啊!我怎麼不怕?」

「怕你還在山裡過夜?」

「那我怕鬼,但更怕你們呀!」說完發覺自己說錯了話,趕忙改口,「不是不是,我怕打擾你們,攪了大局。小的是敬重軍爺們!」

蕭瀅瀅對這張嘴很不滿意,「油腔滑調,形跡可疑,帶回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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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少女龍王終於收到男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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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有獸!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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